次日,早早的就起床梳妆,面对镜中疲软的自己,强振着精神,梅馨帮我梳理着头发。
“小姐,今天去给皇后娘娘请安,还是打扮的漂亮点好。”
“这个不行,咱刚进宫,不可太招摇,这后宫乃是非之地,小心惹了祸事。”我深知这向皇后虽表面仁慈,但却是小肚鸡肠之人,对皇上宠爱琴妃娘娘甚为不满,如若我今日装扮太过明艳,必将成为其眼中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连琴妃娘娘我也是能避则避。
“不是有皇上吗?小姐啊!这皇上就是那日的赵公子,你还记得么?”梅馨不以为然,想继续说什么。我回头瞪了她一眼,道:“不可多事!”她便闭口不再说话,只帮我梳理头发。
“前面还是留些刘海吧!”我轻言。
梅馨诧异,又不敢多说,只照做,留了薄薄一层刘海,刘海发梢刚及眉处,正巧合适,发顶只简单的盘了一个盘云髻,留了些尾发摆在两侧,有种小家碧玉的感觉,头上只插了一支海棠发簪,干净素洁,梅馨又从外面折了枝海棠花来斜**中发,增添了丝妩媚。
我拿起娘亲送予我的海棠步摇,深深的看了一眼,复又放下,看来这海棠步摇没有天日可见了,只能深居高阁了。
我扫了黛眉,擦了少许的香粉胭脂,又涂于唇上,妆成,只看了镜中一眼,便起身着衣,也只挑了件粉红的宫装,将白玉结系于腰间,看着摇摆的白玉结,眼中生出一丝**,不知娘亲可安好?
“小主,早膳准备好了。”一个稍有些年长的宫女走到我的面前行礼,声音轻柔。
“嗯。”我应了声,便随着她走进偏殿。
这是一件很大的宫房,中间用屏风隔开,里面是空着的,外面也只摆了张很大的桌子,桌子上铺着黄色的锦帛,我坐在主座,桌上摆着各色菜肴,有很多我都不曾见过,我只稍微迟了些,便放了碗筷,所有的餐具都是银质的,我对那宫女只会意一笑,她便要开始收拾,我忙阻止,道:“你们吃吧!”
“小主,你就别折煞了奴婢,这是皇上特意让御膳房为您准备的,奴婢岂有这个福分消受。”她放下手里的活,对我福了福。
“只管吃就是了,去叫了其他人一同过来吃。”我转身离去。
走出嫣棠斋,出门正碰上琴妃娘娘。
“娘娘吉祥。”我行礼,梅馨亦行礼。
“别这样,咱们姐妹可别生分了。”只见她忙扶住我,往皇后处走去。
“不知姐姐作甚?”我小心翼翼的问。
“妹妹昨日才到,今日便去皇后处请安,皇上记挂着便要本宫来看看,皇上担心妹妹一会儿不知如何,这宫中的礼数妹妹暂时还不熟悉,怕出了什么差错,惹了祸事。”虽是说为我好,却又在无形中暗示了我皇上对她的万般宠爱。
“那就多谢姐姐费心了。”我无言的跟在她旁边,亦无心看这周边景物,脑中全是皇上和赵熠的影子,不知他可好?
正思索间,碰到从右道走来的慕虹和小桃,慕虹身着紫色宫装,甚是华丽,看来她还就真的要跟我比下去。
只见她走到琴妃面前,深深一福,道:“妹妹给姐姐问好。”复又转向我,道:“靖贵嫔安好!”犹如锦中带刺。
“妹妹多礼了。”我只消浅笑,复又跟着琴妃向前走。
“妹妹这是去?”琴妃问道。
慕虹忙上前,跟在琴妃后面,巧笑嫣然:“正是呢!皇后娘娘这几日风体欠安,特吩咐了妹妹去照顾,跟她说说话。
“看来妹妹很是体贴人嘛!”琴妃面色有些冷,但又隐藏起来。我看了一眼琴妃,长长的睫毛在微微抖动着,朱唇轻笑,却透着威严,这容颜,自是端庄妖柔,哪有人看着不艳羡呢?
“是皇后娘娘看得起。”慕虹接口道。
“妹妹怎么了?”秦飞见我看她,扭头看向我,样子很是关慰。
“没有什麽。”我复又看向前方。
“妹妹不用着急,有我呢!”琴妃按住我的手,她的手很柔软、温热。
“谢姐姐。”
转眼将至延福宫,这里又是另一番景象,威武森严。皇后住的地方就是不一样,透着王者之尊,我随琴妃走进宫门,走进大殿,见皇后高高坐在榻上,面透威严,但又含着笑意,看来我今日的装扮没有触犯她,稍松了口气,向她福了福,琴妃对她亦是尊敬,而慕虹则笑得有些过分,整张脸像绽放的牡丹。
“妹妹不必多礼,快赐座。”
“谢皇后娘娘。”我与琴妃各归了座,慕虹走至皇后身边,笑言:“娘娘,这几日风寒好了些么?肩还酸么?要不要妹妹再帮您揉揉?”
“还是妱妹妹体恤人啊!风寒好了不少了,也不算什么大事了。”皇后喜笑颜开,任凭慕虹帮她揉着单薄的肩膀。
“靖妹妹才进宫,有什么不懂的有琴妃照应着,还有本宫跟皇上,慢慢就会习惯的。”皇后看着我,时不时看着琴妃。
只见琴妃仍是笑颜如花,偶尔应和着,我只能叹其心机之深。
好不容易熬了一个上午,我与梅馨回到嫣棠斋,入门,看向两侧偏殿,上书“沁心堂”“妍丽坊”,“妍丽坊”一如昨日的宁静,门是紧闭着的,可对面的“沁心堂”今日异常热闹,里面有十几个人在晃动,我只看了一眼便要往嫣棠殿走去。
“看,小主,那不是靖贵嫔吗?”一管娇嫩的声音传来,我一惊,忽而又觉得没什么,这是皇宫,而我又是皇上钦点的贵嫔,在宫里自是人人尽知,并无奇怪,便复又往前走去。
“姐姐请留步!”一个女子追来,我停下,转身,一愣,那女子亦是愣在一边,“如兰?”梅馨惊叫。
“不可无礼!”我见她身后跟来几名宫女,也都惊吓的面色苍白,且她的衣饰不同于宫女,定是新晋的小主或是秀女,我忙喝止了梅馨。
“慕琰小姐?”如兰吃惊的看着我,竟忘了行礼。
“小主,这是靖贵嫔。”她身边的一名宫女扯了扯她的衣袖,轻声提醒。
“妹妹给姐姐请安。”她向我福了福,姿势很是标准,倒像是在宫中已经呆了很久。
“无妨。”我回着,看她惊愕的双眼像是探索什么,后面个跟来了十几个衣着华丽的小主,有些昨日见过,有些印象,这些个小主都有姣好的容颜跟身姿,各有各的美。
“妹妹给姐姐请安。”她们都向我行礼。
“妹妹不用多礼。”我听了她们都叫我姐姐,心中怪怪的,她们之中有些已年过双十,而我也只二八年纪,听着怪怪的。
我移过视线,看着如兰,竟模糊了起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不是被慕虹卖去秋月楼了么?怎么又出现在皇宫?还封了品级?
我转身欲走,道:“妹妹有情趣去嫣棠殿么?”
“妹妹很是乐意。”如兰应着,跟在我身后,穿过长廊,又过了一道门,才进了嫣棠殿。她后面只跟了一名宫女,那宫女看上去也就二八模样,样子清秀,倒是很机灵,有这么一个丫头跟着她倒是很好。
庭院里海棠飘香,我不禁感然:“妹妹,看,多像徐府的嫣棠斋!”只见如兰一愣,僵在哪里。
走入内堂,我坐在榻上道:“妹妹也坐吧!在我这里还怕什么?我们都是一家人!别拘礼了。”我深知如兰在我家长大,虽对慕虹恨之入骨,但对徐家感恩颇深,我若此时得了她的心,以后必能对我有益。
“谢姐姐。”她坐在右边踏上。
“梅馨,上茶,再拿些果子来。”我吩咐着。
“不用了,姐姐,别累着她了。”如兰忙阻止,又看向梅馨。
“妹妹今日到,恐是累了。”我不理,仍是让梅馨拿吃食来。
“是,小姐。”梅馨仍是一脸疑惑,转身出去。
“小莺,你先下去吧!”如兰对身边的女子说。
“是,小姐。”名唤做小莺的女子才下去。
“姐姐。”如兰轻声说着,继而沉默,双手绞着衣袖,看似很紧张,额上有细碎的汗珠。
“妹妹这是怎么了?”我轻声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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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胭脂泪妆(上)后续』
“没,没什么。”如兰稍稍调整了一~思绪,她见我探索~地看着她,似是明白了什么,她本来就不笨,继而~思,道:“~~不知,我当日被慕虹小~卖去秋月楼,那老鸨见我生得还算秀气,便私底~教我琴艺,我在秋月楼真的是~气吞生,老鸨~我待客,我以~相~,曾几次想着自杀,都被发现。”如兰说着,挽起袖子,~出~腕,洁白的~腕~赫然横着几条如蜈蚣般的伤痕,看得我心一惊,她~回搬用,把~着~中的苹果,“那老鸨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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