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秉德感到有三股凉气从口中直灌入脑后、背脊、腹部,顿时三处泛起极度的冰寒,但只一瞬间,这种感觉又消失了,相机上的画面又恢复如常,一切仿佛未曾发生过一样。
“怎么了?”姑娘见常秉德表情怪异便问道。
“对不起,刚才阳光太刺眼了,有点眼花。”常秉德心想,自己下午出来就没喝水,天气又这么炎热,一定是有点轻度中暑产生幻觉了。
“要不换个位置拍吧。”姑娘说着就换了个较荫敝的位置重新站定摆好甫士。
这次常秉德连拍数张,也没有再出现刚才那恐怖的情形。
“谢谢你。”姑娘微笑着接过照机。
“不用谢,应该我说对不起才是,对了,看你打扮好像是从外地来旅游的?"
"是啊,我都来了两天了。”
“哦,你以前来过吗?"
"没有,这是第一次。”
“是跟旅行团?”
“不,我一个人来的,跟团没劲。”
“没错,跟团没什么自由而且累,不过我们这地方周边有很多可看的风景,如果不熟悉的话,很容易错过一些美景,你要不介意的话,我非常乐意做你的导游。”
常秉德说出这话后,马上又感到有些懊悔,自己四十几岁的人了,怎么会因为一个跟女儿差不多大的女子长得美貌就想去招惹她,老婆去世后,在这二十年里他没有主动招惹过任何女人,他发迹后都是女人来主动接近他,而既使和那个女人再打得火热,他也清楚那不过是逢场做戏,或仅仅是为发泄情欲而已,但现在竟莫明其妙有种想主动接近眼前这位美女的强烈念头,他感到有些羞愧,然而更重要的是,女儿今天刚回来,自己无论如何都要花时间陪女儿,万一这个姑娘马上答应了,那可真是难办了,他在心里竟希望姑娘不要答应他这个荒唐的提议。
“好啊,不过我今天有点累了,想回宾馆休息,我想出去玩的时候再联系你吧。”
常秉德在心中松了一口气,递给姑娘一张名片,“我姓常,这是我的名片,你要真需要导游的时候联系我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秋瞳。”
“秋瞳,这名字真好听。”
常秉德与秋瞳道了别,然后驱车绝尘而去。
秋瞳对着一处喷泉拍了张照后,放下相机,转头朝常秉德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神色黯然地垂下了目光。
晚上,常夏对老爸亲手做的香辣大蟹赞不绝口,虽然辣得泪花飞溅,仍大呼过瘾。
"在英国几个月,要不是有老爸亲自从国内带来的辣椒酱,恐怕嘴里都要淡出鸟儿来了。"常夏用纸巾擦了擦嘴上的油污说道。
“呵呵,那再去的时候就多带点辣椒酱去吧,对了,夏儿,下周我有个活动,是去出席由我们集团出资损助的一间小学的落成仪式,同时看望受捐助的小学生,你想不想一块去。”
“好啊,那我就买点衣服文具什么的送给小朋友吧。
“文具不用了,我让人专门采购了一批赠送给学校。你送点衣服倒是不错。”
管家范伯这时在一旁说道“天气预报说今晚有暴雨,政府还发了强风预警,常先生和小姐晚上睡的时候记得把门窗关好,等会我得去四面检查一下,作好避风避雨准备。”
吃过晚饭,父女俩又聊了会天,大约十一点,就回房休息了。
常夏抱着小八戒回到自己房间,想起范伯说的晚上有雷雨和强风,就把推拉门关上了,然后把中央空调打开,和小八戒在**玩了起来。
小八戒突然打了一下冷颤,常夏见状心想小八戒可能不太适应空调,看看窗外月光皎洁也不像要下雨的样子,站在阳台上能感觉到凉风习习,索性就关了空调,把推拉门敞开,然后回到**,却见小八戒就这一儿功夫已经倦成一团睡着了,于是自己也在一旁躺下了。
由于时差关系,常夏躺在**辗转反侧,有些睡不着,小八戒却睡得死猪一般。
半夜里微风轻拂,窗纱如雾一般轻盈飘浮,风铃随风摆动,叮铃铃有节律的轻脆铃声仿佛催眠曲一般,她两眼有些迷迷糊糊,不知不觉去到了半梦半醒之间。
月光逐渐暗淡了下来,风也越吹越急,风铃摆动得俞加厉害,不一会儿,雨点就哗哗啦啦打了下来,不时伴有电光火闪,将房间照得透亮,电光过后瞬间又陷入黑暗之中。
又一道强烈的电光闪过,过了一会儿,雷声才轰然炸响,这声巨大的雷响将常夏惊醒,在一片风声,雨声,风铃响声中,她听到身旁小八戒发出猪一样的吼叫,因为房内完全黑暗,什么都看不到,不明白小八戒为何会叫唤。她伸手拧开床头柜上台灯开关,灯却没亮。
此时,又一道电光在外面划过,借着电光,她看见小八戒仿佛处于高度警觉状态,正呲牙瞪眼对着推拉门方向吼叫,常夏养了小八戒一年多时间,还从未见过它如此紧张。常夏便抬眼往推拉门处看去,电光却已经闪过,房间里又漆黑一片。
常夏摸索着把脚伸到床下,试图找到拖鞋,她见风雨如此之大,想去把门关上。
常夏刚找到拖鞋,准备起来把门关上时,却感到小八戒从背后用双爪抱住了自己并往后拉扯,而且还发出比刚才还急促的叫声。
常夏侧身将小八戒抱在了怀里,再准备下床时,又是一道电光划过,在电光火石中,常夏看到的一幕让她几乎魂飞天外。
第四章
常秉德驱车离开后,秋瞳在市政广场搭了辆出租车来到远郊的芒雾山。
出租车在山脚停了下来,秋瞳下了车,顺着青石板路一直逶迤而上,到了半山坡,道路转为平坦,一座崭新的道观赫然呈现,远远就能望到道观里建有一座几十米高的圆柱形宫殿,山门前,几个工人正在脚手架上七手八脚地把一块匾额往门楣上吊,匾额上几个镏金大字:灵宝福寿观。
秋瞳进了道观,穿过三清殿,那座高耸的圆柱形宫殿立刻呈现眼前,宫殿上匾额大书“灵宝殿”三字。
灵宝殿约有六十米高,与其说是宫殿,到不如说它更像一座石塔,塔身呈圆柱形,塔顶圆而尖,形如一支巨形蜡烛。
殿前一个中年男子正在和一个年轻女子说着什么,秋瞳径直走上前去。
男子见了秋瞳,满脸堆笑,招呼道“大美女,您来啦。”
年轻女子转身见是秋瞳,冷冷责怪道“师妹,你怎么才来?师父都快到了!”
女子是秋瞳的师姐,叫莫摘花,长得十分俊俏,只是目光中隐约透出点邪气,而男子则是道观修筑工程的工头。
秋瞳看了一眼工头,连忙答道“等了很久才找到机会,所以耽搁了,工程进展怎么样了?”
工头一旁说道“差不多了,估计明后天就可以完工了。”
“观内我都验过了,基本没什么问题,正要去后山看看,走吧。”莫摘花说着,往道观后山门走去,秋瞳和工头随即跟了上去。
道观所在半山腰是个**坳,三面是巨石峭壁,一条山涧从道观背后环绕流过,溪水倾泻而下,发出振耳的轰鸣。
莫摘花出了后山门,一座木桥飞架在山涧上,她走上木桥环顾四周望了两眼,对工头怒道“你怎么搞的?我前天不是说了让你用石料在那边谷口砌道墙吗,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是没动?”
工头连忙说道“美女,您先别动气,您听我说,我虽然是做工程的,但也略懂些风水,你当时是这样交代我这没错,但您走后我仔细研究了下,如果砌道墙堵上那个豁口,那么整个地势就成了葫芦状,从山外也就是葫芦口吹进来的风根本无法流通,那涧水蒸腾形成的水雾会在道观中积聚不散,容易形成阴郁障气,这种地貌在风水上称为“扑云惊风”格局,意思是说这个地形就连云和风都害怕,因为出不去,会被吸入地下郁集为阴气,会导致道观内木制结构发霉腐朽,这都是其次,更主要的是阴气对人畜是相当有害的,所以。。。”
“所以你就擅作主张,偷工减料,把这道工程干脆省了?!”莫摘花听了杏眼圆睁,怒不可遏地骂道“你还跟我讲风水?真是班门弄斧!我师父是道家高人,她难道比你还不懂风水?让你怎么做你照做就行了,不然的话,工程尾款你就别再跟我提了。”
工头自认本是一片好意,却被骂得灰头土脸,只得说道“那好吧,既然您坚持这样做,我照做就是了,我明天就叫工人按您说的做。。。”
“明天!?几天后就要举行开观仪式,要是不能按时完工误了开观吉日,责任你来承担?我告诉你,今天晚上你就给我连夜动工!”
“什么?!今天晚上!”工头听了满脸犯难,“天气预报说今晚有暴雨和大风,根本没法动工。”
“没法动工?工程完工日期已经一再拖延,现在马上就要开观,你还跟我说明天,你这样一拖再拖什么时候才能完工!"
秋瞳在一旁说道"你说今晚有雨,那你今晚就运石料把墙垒起来,明天雨停了再浇灌混凝土。”
工头无可奈何的说道“工程延期不是因为地震的原因给耽搁了吗,这换了谁也没办法啊,下雨天施工真的很困难。”
“这我不管,总之你现在就必须动工。”莫摘花说完转身走了。
“这。。。,那好吧,我这就叫工人马上动工。”
不一会儿,工头就招集了几个工人在后山挖起了墙基,并搬运石料准备砌墙之用。
莫摘花看了下表,对秋瞳说道“师父就快到了,我们到山下去迎接师父吧!"
于是两人出了道观顺着石板路下了山,来到公路边上。
此时天色已全黑,公路上没有路灯,也没有汽车和行人经过,两人坐在路边石头上,没有言语,秋瞳侧耳听着山中响起水流声和虫鸣,风吹过,有些冷。
不知过了多久,山下一个亮点若隐若现,向这边飞快地移动过来,两人见状站起身来迎了上去。
那亮点快到二人跟前,才看清原来是个妇人,她身披印有黑色曼陀罗花纹的道袍,手提一盏画有符篆的皮灯笼快步走来,脚步轻盈,仿佛踏在云端,她身后竟有几个黑衣人抬着一个黑乎乎的物件。
那妇人虽年过中旬却仍有几分风韵,只是表情肃然,在昏暗的灯火映照下更显得有些冷酷。
莫摘花对那妇人叫道“师父,你来了!”
这妇人正是两人的师父花散道人,只见她对莫摘花说道“摘花,灵宝殿已经完工了吧?”
“是的,我已经仔细验查过了,完全按照师父您的意思修筑完毕。”
“嗯。”花散道人点了点头,转而问秋瞳道“秋瞳,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
“已经办妥了。”秋瞳答道。
“嗯,对了,那些工人呢?”
“现在这个时候应该在后山筑墙。”莫摘花答道。
花散道人阴冷的面上掠过一丝轻蔑的微笑。
“那上山去吧。”
花散道人说着举起灯笼朝身后的黑衣人晃了一下,几个黑衣人抬着东西跟着花散道人往山上走去。秋瞳见几个黑衣人头上都戴着兜帽把脸全部遮住,黑洞洞的看不到样子,他们抬的是个长条形箱子,十分巨大,用黄色的布包裹住,再用绫绸悬挂在木杆上由几个人抬在肩上。
黑衣人全都默不着声,静静地抬着箱子从秋瞳身边经过,竟无半点声响,秋瞳离他们一米多远也感觉到阵阵寒气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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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
~拉玻璃门~的窗纱和风铃被急风完全撩起,电光中,玻璃门~竟印着一张扭曲的~脸,虽然图像有些模糊不清,但却可以看到她披着~漉漉的头发,~着~色的~~,张着大~眼睛瞪得跟灯笼似的,正在用~拼命拍打玻璃。常夏被这恐怖的影像吓得惊~尖~,本能的拉起~单~在头~,怀~小八戒倦缩在~头,浑~不由自主的有些哆嗦。屋外风雨雷电大作,一刻不停,屋内的摆设被~风吹得七零八落,常夏心想,这样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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