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在结婚的那年,正是春暧花开之时,那棵二十多年没再开花结果甚至连叶子都不长的老梨树竟然像是死而复生了,不仅花开似锦,而且枝繁叶茂。秋季一到,树上挂满了丰硕熟了的惹人眼馋的梨果,在采摘吃时却令人惊愕地发现,其果汁是红色如血的,味道是腥臊难以下咽。
人们对此怪异现象得不到合理解释而惶恐不安,犹如走进了天方夜谭里的神秘故事一样。(有关发生在邱梨花身上从前的故事在此暂且告一段落,请容随着后来所发生的事情再一一穿插着细表。)
邱梨花有些痴傻地瞧着如花绽放的养女正跨步登上岸堤的小慢坡,一颗心被淫欲念头所煎熬着。他在想:就是一只癞蛤蟆也要吃到这天鹅肉!
如此一想,他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一股腥臊气味随风飘浮而来,接着就有了咩咩叫的叫声。
海棠正在低着头冥思苦想刚才那所发生的怪异神秘现象,真是让一个孩子费尽心思也难得其解的。她抬头一瞅,只见一大群绵羊正如朵朵白云穿梭过密密丛丛的沙棘树飘浮过来,一个矮胖男人**的跟随在后边嘴里不停地驱赶哟喝,手里挥舞的鞭子发出啪啪地清脆响声。
那羊倌见了她就嘻皮笑脸地走近几步问:“海棠,你在这儿干嘛呢?”
这在海棠听来就像是丈母娘叫大嫂子——没话搭搭话。她把手里端的衣盆举了举,不再去看那个怪模怪样的讨厌家伙。
“你爹呢?”
海棠就把嘴朝后边呶了呶,始终是不愿开口言语半句。在她看来,这个丑陋不堪的苏狗剩跟她那个不务正业的后爹是一路货色,狼狈为奸,沆瀣一气,所以不愿搭理他,就脚步不止地走了过去。
对于海棠的装哑巴和不礼貌,苏狗剩觉得这是自讨没趣儿,对此习以为常,也只能是为尴尬而摇头叹气了下罢了,嘬了下厚厚的**还是不甘不心地对那袭倩丽优雅的背影喊了声:“有空找雨梅玩去!”
而回答他的只是自己那淡淡的回音,海棠根本连头也没回一下。自讨没趣,他只有自嘲地咧开鮸鱼嘴像吃了苦瓜笑了笑。不过他并没对这个冷若冰霜的小美人感到气恼,认为这是女孩子的文雅腼腆,更能讨人喜欢。想到自己的女儿雨梅,不禁有点黯然神伤,那又丑又蠢的模样就像个地排缸!瞧瞧人家是怎么长的?跟个水葱似的那么水灵灵的,掐一把定会流出一汪水来,啧啧,她爹是咋揍出来的?难怪这么大就有人惦记了!自己的种儿咋就——他这么近似猥琐地胡思乱想一下,就忍俊不禁中扑哧地一下笑出了声来,嘴里无奈地说了句:
“这没有好模子还能拓出好坯来了?!”
他摇头晃脑着,看羊群正聚堆儿地低头贪吃青青嫩草,就跟头把式地下了河床的土丘,嘴里大声百嚷着:“愁人儿!愁人儿!……”
“叫啥魂?老子还没死呢!”一个略带愠怒地声音传来。
这时正撅着屁股双手按住膝盖聚精会神地注视着河里动静的邱梨花头也没抬就不耐烦地骂,他实在是对海棠的话抱有置疑态度,看了好久也不见一条金鱼的出现。
“你看到宝贝了?”
“怎么会有金鱼呢?!”
“你在叨唠鬼话呢?”
“关你屁事,一边凉快去!”
苏狗剩也不恼怒,嘿嘿地讪笑了下,也不管肮净就一屁股蹲坐在了土坡上,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肮兮兮的用白麻布缝制的粗俗烟盒钵,同时由里面取出个丑陋劣质的烟袋,按满一锅子烟点燃后就悠然自得地吧嗒吧嗒抽了起来,在喷云吐雾中似津津有味地在过着烟瘾。
“也该圈羊了吧?”见苏狗剩不言语,邱梨花反倒有些按捺不住了。
“待一会儿,等太阳落了山吧。这几天手痒痒的,想不想过过手瘾?上午我碰到萝卜沟的张二拐了,想凑几个人赌一把,你看——”
“好啊!吃过晚饭你就找我,咱俩去,要是运气好兴许就能赢俩钱儿花花呢。”一提到赌博,邱梨花立刻就来了精神了。
“只是——我最近手头上不宽裕,那得你先垫上,无论输赢,算我借你的,等有了一定还你。”
“借鸡下蛋,你当我是大财主呢?想得美你!”
“瞧瞧,一谈钱就伤感情!还哥儿们呢,求你点事比借你老婆一用还有难度!”
“你尽想那金龙盘玉柱,就不想那驴屌缠脖子?”
“做梦娶媳妇的美事谁不想呀?”苏狗剩嘿嘿傻笑了下,**了一嘴东倒西歪的大黄板牙。
邱梨花没再说什么,把注意力还是放在了那河里。
凭借着对一个人多年的了解,苏狗剩知道邱梨花同意借钱给自己了。他迟疑了下又试探着说:“愁人儿,还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下,也不知你同意不同意?”
“啥事?”
“是,是——这话咋说呢!”苏狗剩显得犹豫了,似为难的有口难言。
邱梨花就忍不住扭过头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了脸子沉声骂道:“有屁就放,也不怕憋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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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怒火中烧』
苏狗剩皱了~眉头说:“这事嘛——是这样的,董爱农背地里托我保个媒,是给他二小子楞子。”“这管我~事,你图意人家吃喝,不就爱保个媒牵个线吗?”邱梨花对那迟迟等待中仍不肯~面的金鱼失去了耐心,就走过去捡个地儿挨着苏狗剩也坐了~来。并从他~中接过递来的烟~袋,拿了片纸卷着喇叭筒。“只是——”“是谁家的姑娘,不是咱们村的吧?”“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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