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相思孤枕君不屑

白玉兰收拾好被跺踏断碎的玉兰树苗，重新埋在地里，然后充满爱心地向它们洒着水，阳光里，一串串水珠闪烁着动人的光泽。

她相信它们的生命力，在她的玉兰花杖的虎虎花气里，它们应该能摆脱死亡的威胁。只要玉兰花树长起开花，那么她的生命就有了强大的守护，嫘素和她的以气养运之战，未必仍能占得了上风。想必嫘素也预料到了这点，所以及早来破坏它们。她的嘴角浮起一丝倔强的浅笑。

黄昏，夜晚，挑灯，洗漱。

两个木头一样的丫头在外面，像活死人一般，除了机械地做完伺候她的事，一语不发。

夜深了。雨声潇潇，凉气渐渐侵入房内，侵入她的身体，她躺进冰冷的被子里，泪水不知不觉洒落。

孤馆寒窗风更雨，欲语无人听！

相思孤枕君不屑，花尽风已冷。

夜沉灯落香梦碎，情人爱难等。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痛！痛！痛！

始终难眠，她披衣坐起身来，临窗听雨。

有叩门声，她的心惊喜地狂跳几下，走进来的是披蓑带笠的公孙轩辕。他告诉丫头不用点灯，黑蒙蒙里，他**蓑笠扔在地上，抱住她，他的身体结实而温暖，充满着她无限的迷恋。她想告诉他想念使她无法承受别离，但他吻她，使她无法开口。然后他充满渴望地和她交合，狂野而充满爱恋。她问他：“你爱我吗？”

“爱你！”

“那为什么这么久不来看我呢？”

“不是来了吗？”

他的爱仿佛只沉浸在交合之中，然后是忽忽大睡，再次狂野的交合，再次沉睡，交合，沉睡……她没有开口的机会，失望地看着身边熟睡中的男人的轮廓。

她想到自己脸上被掌掴的印痕，可是黑暗之中，他根本看不见她的样子。

清晨，明亮的光线照射进窗子，他仍在熟睡，她几乎一夜无眠，很羡慕他的睡意。怕吵醒了他，她没有起床，直到他睁开眼睛。他们很近地对视着，她从他疲倦的眼睛里仿佛窥见了爱意，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惊诧，抬起她的下巴，贴近她的脸端详着，问：“谁打的？”

白玉兰眼神里充满凄冷：“嫘素。”

公孙轩辕：“这个无法无天的泼妇！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我见不到你，”白玉兰披衣起床，“我不知道你这么多天在做什么。”

公孙轩辕一边穿衣一边说：“我不会让你变成怨妇吧？”他走到她身后抚着她的肩膀，“我还有别的妻妾，只呆在你房里是不合礼数的。即使和她们什么都不做，去那儿宿一夜也是必要，不然传了出去，外人会认为我不负责任。我还要有独眠的日子，男人是需要自由的。”

白玉兰幽怨地望着他：“那你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我来呢？”

“想你的时候，就会来。”他很罕见地笑起来，“好了好了，别唠叨了，我替你惩罚嫘素，今早我在这儿吃饭。”

白玉兰无奈地叹息着：“今晚！今早！”

公孙轩辕拉开卧房的门，喊外面的丫头：“白莺、黄莺，进来！”

这是白玉兰第一次知道她们的名字，她惊诧地问：“这两个丫头是你安排给我的？是你为她们取的名字？”

“当然。难道让嫘素给你安排丫头，帮忙欺负你吗？”他转对丫头们，“你们两个听好了，以后如果大夫人来打你们白夫人，你们就给我打出她去！”

两个丫头应声。白玉兰敏感地观察这两个动作敏捷、言语稀疏的丫头，感觉她们非常像间细，不由对公孙轩辕心生无限警惕。公孙轩辕命令丫头去厨房端来早餐，再把嫘素叫过来。

黄莺把早餐端来，公孙轩辕对白玉兰极尽照顾，但突然浮起的戒心使白玉兰忧心重重。她思忖再三，小心翼翼地问：“这两个丫头能保护得了我，让我不受嫘素的欺负吗？”

公孙轩辕胸有成竹地：“当然，她们两个是我精挑细选的，武功好得很呢！”

白玉兰不经意的心里一寒，她突然感觉聪明的公孙轩辕这是在警告她不要动任何背着他做事的心思。这两个丫头能保护了她，也自然能监视了她。她看着他，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不看她，大口地吃饭喝汤，但他那极男性化的侧影显现着神秘的不可侵犯的表情。她轻轻地喝着汤，四哥的话不经意地回荡在耳边：“你确信，你对他，除了是个女人，没有其它的他想要的利益了吗？”

这时，门外白莺禀报：“大夫人来了。”

公孙轩辕高声道：“进来！”白莺带着显得谨小慎微的嫘素走进来。白玉兰礼貌地起身向她行屈膝礼。公孙轩辕道：“兰儿，行过礼就坐下吃饭吧。”

白玉兰顺从地坐下，公孙轩辕对嫘素置若罔闻，继续吃饭。嫘素站在桌边，白玉兰一边吃饭，一边悄悄观察她的表情，见她低眉顺眼，身体难以抑制地有些微微颤抖，心里明白她虽然有着妻的名分，但像自己一样，对公孙轩辕怀着深深的畏惧。

屋里静静的，公孙轩辕吃饭的声音显得格外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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