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婆娘叫苏雪梅。苏雪梅一见宋财这个架势,鬼火就更冒。本来,苏雪梅这一久的心情也很糟。她是建材厂的一名下岗女工,出身又贫寒,二十五岁了都还没有对象。后来就嫁给了大她十岁的郭春。她嫁郭春的目的只有一个字,那就是钱。那时,物价不贵,盘阳化工厂的效益还算可以,一般的工人每个月都可以拿八九百块钱的工资,加上奖金保健倒班费等等,每个月的总收入不会下一千元,很多姑娘就以找到盘阳化工厂的工人为荣。于是,当介绍人把一个叫郭春的工人介绍给她时,苏雪梅就笑着答应了。郭春是造气车间的司炉工,上班时要穿一种特殊的工作服,要佩戴帽子眼镜和口罩等防护用具,经常与民工们混在一起干活。那回苏雪梅有急事去找郭春,她都认不出谁是郭春。当郭春退去了帽子,眼镜口罩等防护用具时,显现在她面前的竟然是一个黑鬼。仅这一回,苏雪梅就再也没有去过郭春的岗位上。婚后,他们多方筹集资金开了这个杂货店,杂货店的生意不算很好,但也能勉强维持生活,郭春的工资就可以省下来,他们就筹划两年后集一套单边户住的经济实用房,他们正在为实现这一目标而吃苦耐劳的时候,郭春就被待岗当二百五了。当了二百五的郭春开始喝酒抽烟偷杂货店里的东西吃,也不知是有意要发泄或者是什么,郭春的性欲却特别的旺盛,而心情不好的苏雪梅根本就没有一点“性”趣,两人为此吵架打架。而郭春这匹老犟驴这头老公牛,她越是不想给他他越是想要她,简直到了一日不“性”,“如三秋兮”的地步。郭春还经常色迷迷地对苏雪梅说:凡是人都有三急,屎急尿急性更急。你听听你听听,一听这话就是流氓的语言。特别是昨天晚上,郭春竟然要了她三回。最后一次她不给,郭春竟然用暴力的手段来满足自己的性欲,其暴力程度已构成了婚内**罪。苏雪梅不止一次地想报110,几次拿起电话但还是没有拨。苏雪梅正处于这种烦恼之中,可这个头上没有几根头发的男人偏偏又来烦。你不想给钱也就罢了,我苏雪梅少那几块钱也不至于活不下去。可他、他、他竟然怀疑我乱收费。苏雪梅越想越气,就拿一只凳子重重地咂在门口坐上去:“你去告啊!你怎么不去告?!老娘我在这儿等着,等着你带工商局的人来处罚我!你怎么不去告啊?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苏雪梅接着就狂妄地大笑起来。于是,就有人看不下去了,说别吵了别吵了!都是钱闹的,欠下的钱改天拿来还不就行了吗,我说你们、你们双方都少说两句就行了。
一说到钱,大家就感慨万千。苏雪梅说:“师傅,我也不是诚心要跟你吵架。我,我这久的心情不好,脾气就更不好,动不动就上火。其实,我们做点小本生意也是不容易啊。再说了,我也真的没有乱收费,你总共打了十次电话,座机的七次都通了。不过呢,看在我老公也是你们厂的面上,那4块钱就算了,你也不要生那么大的气了。你想想,骂人怎么会有好话呢?如果尽说好话那就不叫骂人了。所以,我那些骂人的话你就当是刮西北风算啦。”听那老板娘这么一说,宋财的心里就有点儿感动,就问你老公也是我们公司的?老板娘很苦涩地一笑,然后就把郭春就地待岗学习当二百五的事说了。她最后生气地说:“我警告过郭春,再不努力,我就要给他当王老五!”
宋财叹了口气,一把握住那老板娘的手:“命苦哇、命苦!我现在在黑水塔那儿上班,每个月也只有四百六十元,再扣去养老保险、失业保险、医疗保险,电视收视费、垃圾清理费等等,就只剩下二百五十元,跟下岗当二百五的没有什么区别。我们一个副总经理一个月的工资就够我苦一辈子,我们这种大头百姓、小工人、瘦工人,别说是小康,有一碗包谷稀饭喝喝,有两片镶边洋芋吃吃就算不错了。”一说到企业,大家就有了共同语言,包括看热闹的闲杂人员就你一句我一句地说起了工厂里的事,自然就认为中层干部拿得太多,就连瘌痢头这样的中层干部年薪也近十万元,一个发明创造了三只手的人,每天也有四百多元的收入。那么,他为这个企业创造了什么剩余价值?对这个企业有什么贡献?没有,没有。
一说到瘌痢头,宋财就想到了瘌痢头那“姑娘姑娘真可爱”的顺口溜。就在着时,救护车和警车呼啸而过。宋财觉得口干舌燥,正要离开,就有消息灵通人士说瘌痢头出事了!宋财心里就咯噔一下,问瘌痢头出什么事了?那人说:“车祸!你没有听见救护车叫吗?”于是,马上就有知情人说:半个小时前,一位袒胸露臂的卖**来到交警中队报案,称离这儿五多公里的国道上翻了一张车,车上的瘌痢头不知死活,她就是从那张车里爬出来的。于是,交警队当即带上那卖**赶往出事地点。该车为一辆帕萨特轿车,是盘阳化工公司配给公司办公室主任的。此时的瘌痢头已爬出来坐在路边,事故原因是瘌痢头酒后驾车。报案者叫刘佳佳,21岁,浙江人,为国道旁绿岛夜歌厅的坐台小姐。
据说,瘌痢头经常到绿岛夜饮食歌舞厅接受客户的吃请嫖请,从而认识了年仅十八岁的卖**刘佳佳。到出事时,两人已进行了三年的性交易。这一晚,瘌痢头本来是吃给水泵岗位刘师傅他们的吃请,但瘌痢头回到家后觉得烦闷不堪,就邀约了公司办公室主任等几个中层干部到绿岛夜歌舞厅,每人各包一位卖**。可是,瘌痢头觉得只在歌舞厅里玩玩,搂搂抱抱搞搞不过瘾,就与老板商量出两百元钱请刘佳佳出台。于是,春风得意的瘌痢头不顾饮酒过量,带上刘佳佳一边驱车兜风一边搂摸调情,然后停车淫乱。如此这般地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最后,失控的小轿车越道翻进了公路边的水沟中,幸好刘佳佳从车窗甩出后落在草丛中,只伤了点皮毛。本来,瘌痢头是该做车下风流鬼的,他却打开车门跳了车,只擦破了一点卵子皮……这时,宋财听到了一阵尖厉的警报声。有人说装逼样来了!宋财一看,果然有几辆警用摩托车和救护车呼啸而过。宋财顿感不妙,就忙着跟杂货店的老板娘打招呼,说那欠下的钱我改天来还。那老板娘说不用还了,真是不打不相识。这下,我们总算认识了,也就是穷朋友了。宋财说老板娘,你们也是小本生意,苦这点血汗钱也不容易啊。她就苦笑着说:“你别老是老板娘老板娘的啦,你这不是在挖苦我吗?我姓苏,叫苏雪梅。你以后就叫我苏雪梅吧。”
“好,苏雪梅,那我走了。”宋财跟苏雪梅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去找坐家,一见他就兴高采烈地说:“好消息!好消息!一个大快人心的好消息!”坐家就问你个大送菜的有什么好消息啊?宋财嘿嘿一笑:“瘌痢头出车祸了!瘌痢头差一点就死了。”宋财坏笑着讲起了瘌痢头翻车的事,不想坐家听后一个劲地摇头:“送菜,说你这个故事一点也不精彩,一点也不逗人笑。我想,瘌痢头肯定还有很多精彩的故事。送菜,你以后多加注意,我有尝使用,请你吃黄焖羊肉。”一听这话,宋财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就把话题引到了彩票上,不想坐家冷冷地说:“我几乎是没有买彩票啦。我现在只对写作感兴趣。为了便于跟报刊编辑联系,我买了一部三千多元的传真机。你看,这就是传真机。”宋财若有所悟,问:“传真机?”
“是呀,这传真机对我很有用呢。我把震铃的次数设置为三。”宋财“哦”了一声,不停地点头。宋财已经搞清楚了,这是一台会自动接收信号的传真机。这么说,我刚刚所打的每一次电话都通了。宋财暗自笑自己真是老土,明明自己也听见“欢迎你拨打本机号码,有事请留言,想要发传真,听到信号音后可发传真”的语音提示,可我还怪人家苏雪梅乱收费呢。的确,苏雪梅真的没有乱收费没有冤枉我。宋财这么一想,就觉得太对不起苏雪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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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当晚~~前,田萍又一次就买彩票一事对宋财作一番批评教育,她最后说:“宋财,你不能总是头脑发~,完全失去了自制~,让原来高兴的事变成了负担。”宋财说:“这个我知道,但我需~一点梦想。田萍你想想,我们~靠~好工作发财是不可能的了,只有靠买彩票碰碰运气,~是这点梦想也没有,那什么乐趣也没有了。”田萍说:“可是,你的梦想也太不结合实际了!我听人家说,买彩票只能当作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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