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见英子有些不好意思，冉老怪更是来劲：“英子来我们这里，长得好多了。原来黄皮寡瘦的，现在油光水滑起来了。长的那么水灵胸也大了，有没有看中的男人呀？”

“你少在那.屄.酸.尿.臭.的逗得别个不好意思，在外面找点干草给腊肉烧起。”水牯在灶门上方取下一大块腊肉朝冉老怪甩去，再对王二娃说：“到你家去拿点酸盐菜来炒腊肉。”

幸亏水牯解围，英子让冉老怪说得有些难堪了。锅里水开了后，水牯泡了一大缸茶端给英子：“别不好意思，大家都是亲戚里道，混熟了是兄弟伙。”

英子心里想：“他们和我也是兄弟伙？冉老怪看上去比蛮牛年龄大，水牯年龄也和蛮牛差不多，我应该是小辈才对。”也许正是这辈份的概念，让英子觉得是在长辈们面前，显得拘束了，和豹子哥在一起，英子心里就没有这种隔阂。

王二娃拿来了炒腊肉的豆腐干和酸盐菜，也摘了一些青辣，还带了姜蒜等佐料。

冉老怪也给腊肉皮烧好，洗干净了放在刀板上，拿着菜刀在上面左比比右划划，就是不切。

“你在搞些哪样名堂哦？”水牯见冉老怪又在装怪了，忍不住问他。

冉老怪一本正经地说：“这块腊肉一烧一洗，现在里面热噜噜的，我舍不得切，我在看，从哪里.插.一个洞，先让你拿去用一用，再切了炒来吃。你那佐料放在里面，还多一种味道。”

“你自己想用，就插个洞先用一下吧。二娃，你就别和他争了。腊肉是他烧的洗的，他有功劳，该奖！”水牯笑着说。

“不和他争，我这里烧好了几个海辣，切碎了放在那个洞里，老怪用起来肯定更爽一些。”王二娃在灶堂前拿起烧好的青辣笑着说道。

有酒有肉有客人，汉子们快活得跟过节似的，相互.戏.谑.调笑间，七脚八手一会功夫就做好了饭菜。菜很简单，但很诱人：一大缽渣海辣和豆腐干炒腊肉，一大盆白水煮嫩南瓜，一碗凉拌黄瓜，一碗炒茄子。另外还有一碗用来吃白水南瓜的调料——剁碎的烧青辣和大蒜。

王二娃取来四个碗放在桌上，水牯提来酒壶先客后主地正要给英子倒酒，英子急忙给碗拿开说道：“我不喝酒。”其实英子也不是没喝过酒，蛮牛喝酒时，都要让他喝一些，开始英子妈还劝阻，蛮牛有他的理由：“山上人哪有不喝酒的？”但英子喝不了多少，山里汉子们的海量和劝酒斗酒的**劝也见识过，他是怕被灌醉。一见过那些山里喝酒的女人，自己就做不得这些！

“男女无酒不欢，你又不是小娃儿，******马上都能挤出水了，下面的毛也肯定长了一大遍，大家就莫闪劲。”冉老怪说着怪话劝英子。英子不知道怎么推辞，拿着碗尴尬地僵持着，心里有些后悔来水牯家了。

“你能喝多少，我给你倒多少，这可以了噻？”听水牯这样说，英子才爽快地给碗放到桌上。只倒上小半碗时，英子连忙说：“好了，好了！”水牯没勉强狗子，接着给冉老怪倒酒。

冉老怪把手掌朝自己的碗上一盖，看了一眼英子那只有小半碗的酒，“恨”着水牯说：“茶斟七分，酒斟十分，这个礼节你都不懂？你这样待客，也不怕得罪人？”

“十分就十分，英子，我给你倒满，你能喝好多算好多，尽兴就是了，喝不完算我的！”水牯给英子碗里倒满后，再给剩下三个碗全倒满了。

水牯端起酒碗说：“今天是英子第一次来我这里作客，这第一碗酒是欢迎小妹的，我们三个干了，英子随意。”三人一饮而尽，随后大家忙招呼着英子吃菜。

“我们兄弟伙今天多了一个小妹子，按理说，我们和蛮牛是兄弟伙，英子是小辈，辈份论起来，就显得生份了，也不亲热，笑话都不好说。我们各依各教，英子也是我们的小妹，以后英子就叫我们名字，在后面加个‘哥哥’也可以，这碗兄弟酒我们干了！”

英子觉得冉老怪说话头头是道，也说得他很受用，象冉老怪这个年龄，叫他叔叔，还不勉强，但叫水牯和王二娃叔叔，让他觉得别扭，英子正为怎么称呼他们犯愁。冉老怪好象看出他的心思了，给他解了难题。冲着这一点，他们干酒时，英子也喝了一大口。

王二娃的那碗对英子祝福酒干过之后，英子也很有礼节地端起酒碗说：“我不敢干，我敬三个哥哥！”

天色已经渐渐地暗下来，煤油灯下，大家继续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已有醉意的英子在这豪爽氛围里，不再有一丁点拘束，感觉自己已经融入这伙兄弟中。

微醺的冉老怪拍着英子的背说：“妹子，你慢慢地就晓得了，我们兄弟伙象一家人一样，象水牯、豹子和我，以前还有蛮牛，都是单个子人，没有亲人了。把兄弟伙就当自己亲人一样，走到哪家吃哪家，衣服**都可以打伙穿，就是亲兄弟都还没有这么随便，哪样事都可以帮，哪样事情可以做。”在说最后两句时，冉老怪意味深长地加重和放慢了语气。

冉老怪的话勾起了水牯的苦衷和无奈：“我们这些单个子人，仰起有.卵.一条，趴起.卵.都没得一条，又在这个鬼地方里，这辈子只有打光棍的命，当断尾巴（无后代的人）了”水牯说完，重重地叹了口气。想说英子你是我们的希望，可没说出来。

“话也不能不么说，人一辈子，就那么几十年，过得快活就好。你就是儿孙满堂，辛苦一辈子，死了后还是得个土堆堆。我们这些光棍，除了.胯.脚.那个东西没得放处，过得还是快活。单身汉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没有老婆娃儿的拖累，也少遭些孽，再说，也不是没尝过女人的味道。”冉老怪好象既是在宽慰水牯，又是对大家发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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