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又见面了。我看到了孩子将要诞生的迹象,看来你们没有把我的话当真。
事到如今,我可以给你们提供另外一条路:我需要一些钱,三千万。这些钱对你们来说不算什么。而且,你早晚会意识到,这是我应得的。
是选择孩子还是选择金钱,你们自己权衡。
别再无视我的话!你们该庆幸那块胶泥成了你们的替代品,这一次,我留住了你们的性命。这次你们相信了?我说过我是天使,没什么我做不到的。想想后果,赶快做出决定吧。
另外,不要让警察介入此事,我可不希望那么简单的事情因为你们的愚蠢而变得复杂。警察也不会调用大批人员来看守一个还未出生的婴儿。但别以为孩子没出生,我就没资本和你们谈条件,因为我向你们保证,若不照我的话做,孩子出生后,我所说的一切都会发生。
如果你们接受我的建议,就快去准备钱吧。希望我们的协议能顺利达成。但愿进展能够迅速些,肚里的孩子可不等人。
下次再见。记得,我一直都会注视着你们。”
当看完这封与上次风格几乎相同的信后,灵雨恐惧地哭出了声。床头的那把尖刀让她心惊胆战,信封上印画着的天使更是让他们的脸色骤然全变。读完信后,就连龚涛都僵在了**。这场“噩梦”,无疑带给了他们巨大的打击。
龚涛走到门边看了看,房门的电子锁竟完好无损。
“我看这回得报警了。”龚涛满脸严肃,灵雨在旁边没有作声,她显然被吓坏了——这件事对这个即将要做母亲的女人来说,刺激太大了。
“潘强,你来一下。”龚涛按下呼叫铃,对着麦克说道。虽然他们的管家是个老者,但龚涛却毫不在意直呼对方的姓名,他们的关系就如同朋友一样。
“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你干嘛?你疯了?”灵雨回过神来,急忙质问丈夫,“这事不能让别人知道。”
“我没疯,是这个家伙疯了!”他激动地拍着信封说,“起初我还以为他只是个不想看到别人有孩子的变态,现在才知道原来他的目的是钱。我们必须得报警。我一会儿还要上班,潘管家会帮咱们处理这件事。你放心,我会叫保安守住我们的房子,谁也别想威胁我们。”
“不行!”灵雨看似快要崩溃了,“不能报警,那人说的没错,我们报警无济于事,还会把他逼急。求你了,为我们的孩子想想。”
“孩子?你以为那家伙是在绑票吗?孩子还没出生呢,他没有任何商讨的筹码。难道你要白白送给这疯子三千万?三个月前你还说要报警呢,你忘了?”
“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警察会一直看守着我们吗?就为了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再说那人既然能无声无息地潜进我们的家,还有什么他办不到的事?求你了老公,为我想想,为我们的孩子想想。”灵雨哭着哀求道。
正说着,敲门声响了起来。
“进来。”龚涛整了整衣服。
“有什么事吗?”一个发髻几近斑白的男人出现在了他们面前,给人一种足以信赖的感觉。
“老公……”灵雨用很小的声音再次哀求着。
龚涛看了看她,向潘强嘱咐道:“潘管家,你把昨晚到今早的监视录像放给我们看一下。你先去准备,我们马上就到。”
“出什么事了吗?”潘管家瞟着桌上那些不正常的东西,也隐约感到了异常。
“不要对外宣扬,我要看看昨晚是谁光顾了这里。”
“什么?!好,我知道了,马上就去。”潘强立即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赶忙走出了房间,甚至无心过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公,不要报警,好吗?”灵雨抓紧了龚涛的手臂。
龚涛思绪了半晌,终于点了点头:“好吧,先看看事态的发展。”这件事若宣扬出去,确实会为他们的生活带来不小的麻烦——他们的婚后生活一直都是媒体颇感兴趣的焦点。
“谢谢你。”灵雨终于放心下来。
“但我想有必要去趟律师事务所,我有个很优秀的朋友。我们必须尽快把写信的这个家伙给找出来。如果一直都没有进展,到时候我们就必须寻求警察的帮助。”
“你的朋友?律师吗?”
“咳,说是律师,其实跟私人侦探似的。”
“私人侦探?”灵雨更加糊涂了。
“嗯,这家伙我也摸不透。他作为律师,却从没为别人出过庭。平常他打着律师的旗号,帮人调查着各类案件……他以前还曾协助警方调查过杀人案呢。”
“但中国好像没有侦探这一说吧?”
“所以他只有靠现在的办法才能实现他的侦探梦啊。”说着龚涛**睡衣,“你也赶紧换衣服吧。”
三分钟后,他们走出房间,恰巧与迎面而来的潘管家撞了个满怀。
“怎么回事?录像准备好了吗?”龚涛埋怨道。
“那个……昨夜录制的其中一盘录像带不见了,现场还被翻得很乱。”
龚涛愣了一下,看来最重要的线索没有了,他们还得另想办法。
“那盘带子肯定录到了那人的相貌,没想到他会那么谨慎。但是,他究竟是如何进来的呢?”龚涛自言自语道,竟无意间对这个神秘来客心生佩服。
“对了……”潘强好像想起了什么,“我记得昨晚有段时间内别墅好像断过电。那时我正在看书,灯突然就熄灭了,我也没太在意。”
“什么时候恢复的?”龚涛急忙问他。
“那就不知道了,后来我睡着了。但我记得是凌晨3点多断的电。”
龚涛思考了一下,转头对灵雨说道:“我们先下楼看看,也许还有别的线索。知道吗?我小时候的梦想也是当个侦探。”他表情严肃地说着。这一刻,他仿佛真的变成了威风凛凛的福尔摩斯。
三人一齐走下楼,家中的三个保姆早已围绕在了录像室旁。她们望着那个小屋窃窃私语着,都隐约明白昨晚一定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
“今早你们看没看到有人进过录像室?”龚涛走过去问。
“没有啊。”其中一个保姆回答,“我们七点就起来了,一直在客厅,没看见有人进去过。就是刚才潘管家进去了一下。”
龚涛快速地用眼睛扫了一遍潘强的身体,但无半点可疑。
“我可没有拿什么盘带。”潘强急忙解释说,一边用手拍打着自己的身上以示清白。
龚涛笑了笑,拍了拍潘强的肩,但随之表情又严肃了起来。
“怎么会……”他思考着。
“看来那人是从庭院外进来的。”潘强也分析着,说完他走进了这间处于一层角落处的小屋子,这里就是录像室。
“锁已经被打开了吗?”龚涛问。
“没有,我来时还好好地锁着。”潘管家回答。
龚涛皱着眉,想不出答案。他又问:“消失的是哪盘录像带?”
潘强仔细地整理着盘带,过了一会儿,他答道:“好像是凌晨3点到5点间的那盘。”
“这应该就是案发的时间了。”龚涛分析着,“如果那人是从庭院外进来的,昨晚那个时间段内又断了电,那么,应该就是他破坏的电路吧。”
灵雨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我们去趟保安楼。你把阎开峰叫出来。”龚涛向潘管家吩咐。潘强跟随龚涛走着,同时用传话机联系着那个人。
走到别墅楼门口,龚涛查看了一番。
“大门的锁竟然也是好的。”他摇了摇头,向保安楼走去了。
很快,他们到了保安楼的门前,一个高大的男人正站在门口等着他们。
“有什么事吗?”说话的男人叫阎开峰,是连续两届本县的散打冠军,没人能理解他为何不去做名运动员,而是在此做这种“低人一等”的工作。
其他九名保安全都由他负责调配——阎开峰是保安长。
“昨晚有人闯进了这里。”潘强告诉他。
“啊……小偷吗?”阎开峰惊讶地问。
龚涛冷笑了一下:“没有丢东西,反而还送来了东西。”
“啊?这……什么意思?”阎开峰挠了挠头,俨然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你们没受伤吧?”
“没有。”
“那就好,谢天谢地。”阎开峰笑着松了口气,“但是,那人是怎么进来的?不可能有人能无声无息地从那里进来啊。”他指着远处的庭院大门,围墙上的几台红外探测器还在工作着,显然这里的门禁系统让他们很是放心。
“但是如果门禁系统的电力被切断,那扇门就只是一扇再普通不过的门罢了,对一个成年人来说,翻过它应该很容易。”潘强解释着。
“电力被切断?没有吧?”阎开峰望着天回忆。
“你们昨晚又在干吗?为何都没发现这个异常的情况?”龚涛质问他。
“那个……可能电力是被切断了一下吧。”阎开峰回答得很敷衍。
“昨晚凌晨3点到5点间是谁在职守监控室?”龚涛不满地问。
“是……是我。”阎开峰硬着头皮说。
“你始终在监控室中盯着呢吗?”
“嗯,一直看着屏幕……不时地就看看。”阎开峰给出了更勉强的回答。
“如果断电了,监控室中就会停电,你怎么没发现?”龚涛一语道破了他话中的矛盾。
“啊,这个……我……”他支吾着。
“说实话!”龚涛不耐烦地说。
“我……我昨晚值班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困,结果就睡着了。”阎开峰挠着头惭愧地解释,“不过我五点左右醒来时,监控室还在工作呢,电力好好的啊。”
“可能是那人怕事情会过早被发现,所以出庭院后又恢复了电力吧。”潘强推测着。
“也许吧。不过也没出什么事不是吗?下次我一定注意。”阎开峰想要敷衍过去。
龚涛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忽然他转过头来向阎开峰问道:“如果你醒来后发现身边插着一把刀,你会对你的保安作何感想呢?”说完他径直地向别墅楼走去了。
“什么?那,那还得了?我肯定臭骂他一顿,然后把他给开除!”这个头脑简单的男人似乎还没有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竟大义凛然地回答着。
“我想至少主人不会臭骂你。”潘管家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跟着龚涛和灵雨走回了别墅。
阎开峰呆站在原地,终于有所醒悟。
第二天,阎开峰没有任何悬念地离开了龚家庭院。他走前找到潘管家,请求他告诉自己事情的内幕,他可不想不明不白地遭受这种待遇。潘管家和他的关系本就不错,便道出了实情,并嘱咐他一定不可对外宣扬。但阎开峰只是一名保安,保密并不是他应具备的素质。在随后的几天内,阎开峰很快便找到了几名媒体记者,对龚涛怀恨在心的他毫无保留地说出了事情的原委,甚至不忘添油加醋一番。
事发后的第七天,龚涛在自己的房间内狠狠地把报纸拍到了桌上,怒不可泄地咒骂着这个可恶的男人,他知道是阎开峰泄露了一切。
“阎开峰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他向潘强质问着。
“他,他求我告诉他的,我没想太多,就……对不起。”
“这下麻烦会接踵而来了。必须把这件事敷衍过去,如果媒体继续大肆地报道,警方一定会过问的,到时候别再惹急了那个变态‘天使’,难以想象那家伙还能再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龚涛命令道,“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忽然灵雨在一旁说道:“我得回趟家了,我爸要向我了解些情况,看来这事已经瞒不住了。”
龚涛长叹了一口气:“我陪你一起去吧,我可不想再有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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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龚家庭院内的两名保安正在巡逻,尽管他们都不知在巡逻什么,看起来倒像是在悠闲地散步。这是主人的新规定,以后的每个夜晚有够这些保安忙乎的了,他们要轮流守夜。
“我不是想故意利用你,只是,我也要为我的女儿讨回公道。”此刻,一个男人疲惫地躺在**自言自语着,声音沙哑而无力。他拿起床头柜上的相框,苦笑地看着相片上的女孩儿,那便是他的女儿。
许久,他眼睛**地放下相框,转而望向了天花板:“‘天使’啊,请原谅我这么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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