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的黄昏似乎也写满了忧伤,淡淡的。霞光映着连城的脸庞,显得是那样的憔悴。这是古老的沧桑,而不是十几岁少年应该有的暗淡。他就这样静静的站在碧云湖畔,望着夕阳中消瘦的湖心楼。那长长的影子,遮住的水,那样的幽暗,四周的波光粼粼不是他的世界。原来只有他在忧伤。
碧云湖是山庄的内湖,湖面不是很大,湖中心有一幢三层的楼阁——湖心楼。一座九曲的石桥,把湖心楼与岸相连。这里曾是诸葛玉莲的住地。诸葛玉莲是一个很爱安静的女子,凌胜就把这个地方送给了诸葛玉莲。这儿也是凌宇生活七年的地方,这里留下了他太多的回忆,那些都是美好的童年,有父母的宠爱,有哥哥的疼爱。那时的他拥有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幸福,但是这样的时光只有七年,便消失殆尽。
连城艰难的迈开步,踏上九曲的石桥。每一步都是那样的艰难,似乎有什么一直在拖着他的脚步,沉重不堪。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这路会是这样的难走,短短的一座桥,它却走了整整十年。他终于到了楼前,望着那匾额。十年了,匾额早已在风雨的侵蚀下变得沧桑了。
他走进楼中,所有的东西还是他十年前离开时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变。楼中的一切还都留有儿时的记忆。母亲疼爱时的温暖,母亲责怪时的严峻。哥哥开心时的笑声,哥哥伤心时的泪水。自己快乐的奔跑,自己忧郁时的呆滞。这儿还印着这一切,还放映着这一切,每一幕都是那样的清晰,每一幕都是那样的温馨。
这儿早已经落满了灰尘,蜘蛛都安上了自己的家。看着这样的湖心楼,又怎么会不心痛。十年间变换的太多太多。他从拥有一切的豪门富家少爷,变成一无所有的邪教魔族。没有人知道他心中的痛苦,他只能生生的咽下这一切的苦水。
他看见了正对自己的堂花。撤掉罗网,挥去落尘,仔细的看着,自己母亲爱的山水画,还有母亲写的诗。他轻轻的取下画来,却意外的看见画后面有一个方形暗格,很是诧异,他竟然从来都不知道,这后面还有暗格。暗格里放着一个方形的木盒,连城轻轻的拿出来,很是小心的打开,只见里面是一封信,没有收信人。他更是诧异,便拆开才知道信是母亲写给凌胜的。
这信上的时间正是母亲去世的日期。他更没有想到的是,母亲在信中告诉凌胜自己还活着。怎么可能?他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母亲当初就是为了隐瞒自己还活着这事实,才选择自杀的。母亲连凌云都没有说,为什么还会写这样的信给凌胜?母亲在做什么,母亲当时是怎样想的。让凌胜知道自己还活着,自己就会有很大的危险。他糊涂了。至于为什么他不知道,可是他相信母亲是不会害自己的。母亲这么做是为自己好,母亲是在救他。可是既然告诉凌胜可以救自己,那为什么还要自杀,为什么不亲口说,为什么写这么隐秘的信,两年了,凌胜还是没有看到。如果凌胜永远不知道,那这信不是没有任何的意义吗?他真的是不明白了,这是多么让人理解不了的事。
连城并没有把信带走,而是依旧原样的放回。这是母亲生前唯一的心愿,他不愿意凌胜知道自己还活着,可是他更不愿违背母亲的遗愿。就让它顺其自然吧。
连城从湖心楼出来。这时凌天正巧经过。见连城从湖心楼出来是的表情怪异,很是诧异。连城静静地回到岸边,回首,忧伤的看了一眼湖心楼,便走了。刚走出几步,凌天从身后叫道:“连城,站住。”连城听到声音,心中一惊,停下了脚步,平静的装过身,笑着问道:“八爷有什么吩咐?”凌天笑着恐吓的问:“知不知道私自进湖心楼是什么罪?”连城依旧平静道:“这湖心楼的禁令不是早就解了吗?”凌天听后嘲笑般说:“那你进湖心楼为什么,这儿有玉夫人的冤魂。只要进去就会离奇而死。两年前就有两个小厮进去打扫,后来一个溺水,一个割脉,都死了。你还敢进去?”连城很是不屑的笑着说:“我是听说过这事,但是我也听山庄的人说过,他们打扫楼的时候手不老实,拿了一些他们不该拿的东西,才会如此。我是诚心的去拜祭,没有一点邪念,又有什么好怕的?”凌天看着连城问:“你这么自信?”“是”凌天温和的笑着看着连城,眼中有些许的佩服之色。“自从那件事以后,你是第一个有胆量进湖心楼的人,也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不畏惧死亡的人。”连城自信的说:“我也怕死,但是我更加相信善恶各有报。”凌天没有接话,淡笑着。连城觉得此时的凌天,不是平时人们眼中的那个顽劣的公子。
“八爷没有事,小人回去了。”“我正想去贤正院,同去。”
“八爷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问。”“什么事?”凌天见他迟疑,很是好奇的问。连城顿了一顿道:“七爷怎么说也是庄主之子,庄主这么多年就没有后悔过?”凌天很是紧张的说:“这事你不该问。”连城看出凌天的表情,又紧逼问,“这两年庄主都没有去过湖心楼?”“这都不是你该问的。”连城见他不回答,也没有必要再问下去。很是忧伤的说:“是小人多嘴了。”
他也应该想到了,凌胜对这件事的后悔。如果是没有后悔,只有愤恨,不会山庄人都不敢提此时,谁敢去触庄主的伤口。那不是在老虎的嘴上拔毛吗。想到上次自己救走凌云之事,如果凌胜真的是想抓凌云回去,必会亲自动手,那样他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救走凌云。由此看来那日去杀凌云之人就不会是凌胜,看来还是有人想凌云死。凌云与任何人都没有仇怨,他威胁到谁的利益了,要置他于死地?连城想着,不由得坚信,凌云的存在是对某些人构成威胁,才会要杀他。可这人又会是谁?他无法解。
天已暗了下来,凌空正在与一位青年在堂中谈什么。凌天见到,也没有顾及凌空正在谈话,就风风火火的跑进去。“二哥,三师兄。你们谈什么呢,我也听听。”青年男子温润的笑了一笑道:“我正和二哥谈生意上的事,不知道你还敢不敢兴趣?”“生意上的事啊?”凌天很是失望的说,“那有什么好谈的,不就是哪点破事吗。”凌空听这话,又似恐吓又是训斥的说:“整日游手好闲的,还敢说这话?有胆量在庄主面前说一句,看会不会打断你的腿。”“我只是开句玩笑,用不着这么认真吧。”凌天很是委屈的说。似乎这事成了凌空的错了。
“天也黑了,我也该回去了。”说完便起身。凌空也起身对凌天道:“送你三师兄。”“哦”凌天很是不情愿。青年看着凌天,笑着逗趣道:“你看看他的样子,很不情愿,可别委屈坏了。”“哪有,我没有委屈。送三师兄我是情愿的,但是换做二哥,我才不愿呢。”凌空听这么说,很是自嘲的苦笑着。青年吓唬道:“这么说二哥,不怕我走后被打啊?”“二哥不会冤枉屈打的。”“希望你说的能成为现实。”说着走了,凌天送他出去。
凌天回来,凌空开着玩笑道:“你是没事想不到我,今天来这么晚来找我,肯定有事,什么事说吧。”“没事就不能够来看看二哥了,二哥也太小看我了。”凌空讽刺的说:“我真的不想小看你,但你要让我不小看你啊。”“嘿嘿~~”凌天很是尴尬难看的说,“我的确有事找二哥。”凌空知道这是肯定的,“说吧。不过我可先说明,是向二叔求情的事我可不帮。”“不是,是关于连城的。”“他又怎么得罪你了?”“不是,二哥你别总是向坏处想,我是想借你的人用几天。”凌空很是不解的望着凌天,凌天很是尴尬的说:“就是让他暂时跟我几天,然后还你。”“你什么鬼主意都有,想干什么?”“没有干什么,不会把他杀了,放心。”凌空想了一下道:“好吧,只有三天。不要再在外面惹事,否则,我可不帮你隐瞒了。”“是”凌天了的心都开了,说什么还不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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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情鸳鸯』
凌天在外惹事较多,凌胜就~了命令,没有人跟着,就不准离开~庄半步。小厮们知道这个主子难伺候,~是出了点事,自己是少不了被责罚,谁都不愿跟着。现在有连城跟着,自己就可以出~庄,连城也是知道凌胜给凌天定的这个规矩,但是凌空有命,自己也不愿拒绝,就接~了这个别人不愿的差事。凌天蹦蹦跳跳的在街~跑着,就似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一般,见到什么都是新鲜的。也许是被闷在~庄久了。想到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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