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义眯着眼睛笑：“我们发的是险财，就要按险财着来！”

我那时真的感到也没什么险的，轻轻松松的，不就那么大的一点事吗？谁能把我咋？其实，我们是提上头耍着哩！后面的事，想起来就让人脊背上麻凉麻凉的。

我们在集市卖了骡子，童子义就找了客店住下。童子义说：“我们好好地耍几天，前面的路绝对是堵上了！”

我说：“你老狗日的不是神仙，你咋知道路就堵上了？”我虽说口上是这么说着，心里面还是服了这狗日的了，稳得跟咱的大堡子山一样，他的算计步步都应验了，这一路上也是见着了。那韩七爷从验货那晚上的情形来看，也不省油的灯，他的那两个大个子保镖，透着一股子硬邦邦的杀气，都不是一般的唬人玩意！我就按着童子义的安排，吃喝拉撒，三四个窑姐都叫过来，玩的跟猪一样，半个月的日子过得跟猪一样。

我住在客栈，童子义坐在镜子前，整天对着自己的一张老脸涂涂抹抹，然后就是出去，也不知道神神秘秘干些什么。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很快跟这个我尚未知道名字的小镇集市上跟这里仅有的几个窑姐混得烂熟。

在这里玩窑姐是我接触女人的开端，前面的几乎都可以忽略不计。我最初接触的女人还是我没有拉杆子、没有占山头以前，在孙家镇孙家湾的苜蓿地里，那一回是我真正意义上认识了所谓女人。

我那时候仅仅是一个漫山遍野疯跑的孩子那时候我十五岁，和我同龄的柳云儿已经被孙二良强娶走了。我那时候怀着失去了爹爹和心爱的姑娘的双重悲痛，整日里不知道疲乏，不知道饿，把地主家的牛赶在水草丰茂的沟里，自己就提着山刀，漫山遍野砍柴，我只有把我的眼泪化作汗水流出体外，我心里才会舒服。

某一日，我正在一块苜蓿地垄上砍一些荆棘，忽然听见茂盛的苜蓿草，紫色的苜蓿花中间传来粗重的喘气声，我的心里有一点好奇，原本以为是野猪或者獾猪，我拿着山刀，心中充满着悲痛和愤怒，所以我是不怕的。而且，我天真的以为，要是遇见獾猪，我手起刀落，家里就会有几个月的荤腥，也不至于我的母亲和妹妹都面带菜色了！

我一步步进逼，但是最后我还是傻了眼，我所看见的是一对男女，正在紫色的苜蓿花中间滚作一团，我看清楚了，男的是我的邻家半大的小伙子赵四狗，女的是半山的王五娃的女人，一个是十八九岁的小伙子，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

我原本以为这些人每天都拿一些鬼话话哄骗我说做男人要忍耐，不能打架，尤其不能打女人，但是我不明白这个时候，为什么一个小伙子，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在这样茂密的苜蓿中间，竟然把一个女人压在身子底下打，而且，还是光了身子打！

对于这件事情，我原本是很愤怒的，我捏着手里的刀，准备冲上前去，照准赵四狗的狗头砍下去。但是，我最后还是发现我的判断是多么的荒唐可笑，这个女人竟然闭着眼睛，像是刚刚喝下一口蜜水一样，正在感受那一股甜劲儿！

看样子她是很舒坦的！我真的不明白，这样一个起码一百五十斤的身子，这样压着她，而且还在疯了一般的拍打，这个女人凭什么有这么舒坦。

我最后慢慢明白了，这应该是发生在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一种游戏。这一种游戏似乎我在以前模模糊糊见过很多次了，我那时候不过是一个毛孩子，没有注意到罢了。

这一回，看了一个真真切切，我的懵懵懂懂的意识里，似乎唤起了一种渴望，这种渴望让我对孙二良的狠，像野火遇着春风一样，越烧越旺，渐渐有了燎原之势，我越来越坚定了我将要像白狼一样，可以风一样呼一下刮过来，呼一下刮过去，杀死那些孙二良一般的劣绅土豪，给穷人们出一口气！

我被这一对狗男女唤起的渴望正在燃烧我的时候，我开始注意到了我的身体的变化，这个时候就忽略了这个世界还有这样一对狗男女存在。但是，当我抬起头来的时候，我发现，这两人正在怔怔地盯着我看。

我还是稍稍有一点不好意思，道：“我砍柴的，你干啥干就是了，不要理我！”

赵四狗指着我已经翘翘的东西说：“二黑兄弟，好处给你撞见了，我们兄弟是什么关系，我们都舒坦，只要你不要在村里乱说就好？”

我说，你要我怎么办？

赵四狗说，很简单，你过来，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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