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金珠艰难地蠕动着苍白的**想说又没说出话时，木板窗门啪地被关上马上又被啪地打开，夜里的风，像一个生气的农人，拼命地做弄着这扇并不牢靠的窗子。奶奶和金珠的目光都向窗子望去，目光里窗子又连着被吹开关上几次，窗子开时，风从黑漆漆的外面灌进来，吹得吊在屋顶上的灯泡摇晃起来，吹得奶**上的白发微微动着。金珠满是泪痕的脸被吹得紧绷绷的。刚才还月光满地，怎变天就变天了呢？奶奶嘴里嘀咕了一句。

奶奶把目光收回，近距离地望着一脸悲哀的孙女。金珠苍白的脸在奶奶又恨又爱的目光注视下微微泛红，一种无法言说的羞涩和难堪让她感到无地自容，恨不得马上钻入地洞里去躲起来。虽说现在笑贫不笑娼，很多女孩子到外面，名义上是去找工，实际上是去卖身，她们一个个回来时，披金戴银的，也很是风光。有的还大把大把地把钱拿给父兄盖房子，做生意……可在金珠眼里做这样的事还是不好，自从那次跟杂阿牛的事被知晓后，她就处处躲着阿牛，好在阿牛也被他老婆**挂在裤腰带上，没时间来找她，如今，熊大能又来，能不让金珠羞愧吗？

在奶奶威严的目光下，金珠抬起手，颤颤地拂了下几根飘在眼前的头发，那头发在灯光下闪着清冷的光，她清了清嗓子，痛苦不堪地说：吃过晚饭，也就是您刚出门，熊大能就大摇大摆地进我们的家。看样子像是一直等在什么地方，您一出门就来了。当时我正跟杰杰在大厅里玩着，见他来，忙着打招呼，以为是来通知什么事的。谁知那条恶狗走近我，嘻皮笑脸地说：妹子，奶奶出门挣钱去，一时半会不会回来的，趁这空儿，你就陪陪我吧？我想你了！

当时我脸一红，啐了一口，以为他是开开玩笑，也就半开玩笑半发怒地着说：村长，奶奶没在家，您别开这样，有什么事就说，说了走人！

哟！还真看不出妹子有长进了？我一村之长，今个能来你家，是看得起你。怎么我屁股还没坐在你的板凳上，就下逐客令啦？想赶我走是不是？知不知道，我今儿来了，不吃饱是不走的。说着**一脸的淫笑。我一怒，放下儿子，手指着大门骂道：你给我快点滚！

怎么？牛哥睡得，我就睡不得了？说罢，当着杰杰的面就走过来动手动脚的，弄得不知发生什么事的杰杰大哭起来，跑到外面，大概是想去找您。

见孩子走了，这条狗就更加放肆起来，抱着我又是啃又是摸的。嘴里乱说着，这就是我今天来你这儿的事，你今天肯也肯，不肯我也要定你了。我扭打不过他，就说你再这样无礼，我就叫了。熊大能听了我的话不但不收敛，而且还厚颜无耻地说：叫，有本事你叫吧！叫来了人，也没人相信你。你本来就不是好东西。到时，我就说是你勾引了我，因身上没带钱，完事后无法付嫖资，你不让我走……说到这儿用一只手捏住我的脸。你就是再长十张这漂亮的**也没用，没人全信你的，真的没人信你，包括你的阿牛哥，都不会信你的。熊大能这一说，我的泪就无声地流下来了。看到我流泪，他得意地笑了：这就乖了，流泪的女人才美呢。这就叫做梨花带雨。我就喜欢流着泪的女人。

说着手又伸过来摸我的嘴巴，被我用手一挡，他一手抓紧我的肩膀，一手把我上衣**，**白花花的网和里面的胸衣，熊大能低头看了看，得意忘形地笑了，撕衣的手探进胸衣里，得寸进尺地问道：你说，你现在的骚样儿，还有什么脸走出去见人？

熊大能的话也有一点的道理儿，如果这事闹出去，不说别人，首先那个牛哥老婆就不知会说些什么难听的话了。熊大能的话，像一把刀，一下子刺中我的要害，我立时呆着，不知如何是好。一动不动地站着。见时机成熟，熊大能像老鹰抓小鸡样，半拖半拉地将我弄到楼上。他边拖着我，边说：你陪牛哥睡，据说他没有给你多少钱，倒是你卖了X，还倒贴了钱，多不值哪！就是他私下里给过你钱，以他的能力也给不了多少的。你说下，他给你多少，我也会给你多少的。别当心，我不是那种不讲情义的人，我老婆邓玉香也不是那种会打人的女人。只要你陪我舒服了，今年的低保就让你一家四口吃个舒服。一物换一物多值！我还知道你老公不爱你，可能是他早就知道你不是正经的女人吧？

他边胡说八道，边扯我的衣服，我抽出一只没有被他搂紧的手，狠狠打了他一巴掌。熊大能被打后，骂了句：老X了还装假紧，你以为你是谁？我来找你是看得起……说话间我的**已被他退到膝盖下，我一急咬了他一口，正在这时，你和杰杰回来了，当时他一愣，压着我的身子明显地松了，我想趁机逃走，一把就被他摔到**，整个人被**压着动弹不得。我想弄出点动静来让您听到，可是我太弱小了。想叫，这老狐狸把我嘴也捂住。谁知过不了一会儿您就走了，听着您和杰杰走出去后，我绝望了，眼泪就流了下来。

您一走，熊大能得意了，狞笑着说：原来你奶奶也是愿意让你卖身的，你还怕什么！哪想奶奶一听这话，一口气上不来，两眼直翻白，仰身倒在金珠的**。老人听了孙女的话，为自己刚才误会孙女而痛心，那时，如果自己能上楼来，孙女也就不会受这辱了。

奶奶倒下，一口气出不来，脸色铁青，吓得金珠泪如雨下，一叠声地叫着奶奶！奶奶！好在奶奶晕倒只一下子的时间。在金珠的叫唤下，奶奶缓过气来，睁开了一双老眼：金珠，不要怨奶奶！

奶奶，我不怨您的，是我命苦。金珠说着，慢慢扶起奶奶，奶奶坐起来后，用手轻轻摸着孙女的脸，老泪哗哗地流个不停，金珠也一直在流着泪。外面的风很大，呼呼地吹着，吹得她们家挂在屋檐下挡雨的薄膜哗啦啦地响个不停。祖孙两就这样静静地坐着，过了一会儿，风小了一些，奶奶才颤颤微微地说：孩子，我带你去！

金珠疑惑地问：奶奶，带我去哪里？

去报案呀！

奶奶！不能去的！

为什么？

奶奶！去年那件事后，人们都把我当成**看了，再去报案……再说熊大能是一村之长，得罪了他，我们岂能有好日子过？说着就仆地跪下，抱住奶奶的脚哭。

奶奶想想也是，不说别人，刚才自己也认为是金珠在偷情的，于是，就抽咽着：那就这样让人任意欺负？

正在这时，楼下的小家伙大哭着叫道：别打我妈妈！别打！金珠一下子弹跳起来，跑到楼下奶奶房间，拉开灯一看，小家伙睡得好好的。原来杰杰是在为刚才的事做恶梦！金珠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金珠一手扶着门框，看着睡相可爱的孩子，心痛地摇摇头。奶奶来到身后问：没事吧？

没事的奶奶。可能是刚才被熊大能吓着了。

金珠，夜已深了，你也上楼去睡吧！奶奶说完心情复杂地从金珠身边进了房间，关门时，深深地怜惜地看了金珠一眼。奶奶把门关上，大厅里一下暗了下来，金珠慢慢地向后退了几步，转身咚咚地跑上楼，啪地一下关了灯，和衣躺在**，大睁着一双美丽的眼睛，望着黑乎乎的窗户。窗外的风声很大，吹得离窗子很近的一棵桔子树，胡乱地摇摆着。

心乱如麻的金珠，躺着，听外面的风声，一阵紧似一阵，今晚上发生的事，让她心疼得不行。不一会儿，雨就哗啦啦地下了，风雨声中，金珠想起了自己的许多不幸。很小的时候父亲去世了，没多久母亲改嫁，她跟着奶奶。没有父亲的孩子，常让人欺负，胆小的金珠从来不敢把这事跟奶奶说。有几次十四五岁的她到山上打柴，差点就让一老头**了，以后在村子里看见他，鑫珠心里就害怕得不行，好在那老男人，没两年就死了。

一次，背着一大篓草走在山间小路上的她，付兴子不知从哪棵树的后面窜出来，从背后拉着她，并把她背着的竹篓里的草拉倒，弄得一地都是，付光子见吓呆了的她，也不说话，就动脱她的**，吓得她大哭起来。哭着哭着，不知怎么的，付兴子走了。后来，牛哥对她好，从来不说不好听的话，也没有对她做像付兴子那样的坏事，她是希望能嫁给他的，谁知世事多变，最后，他们没有成为亲人，反倒变成了仇人。

后来她嫁人了，本以为找个好男人，这样就有依靠了。哪知找来的许家奴竟不是个好东西。新婚之夜，没见落红，就火了，从此不把她当人看。善良而无辜的她一而再而三地解释，她越解释他就越怀疑。她的贞操成了一块掉进灰里的豆腐，吹不得更拍不得了。

也不知是谁乱嚼舌头，说她很小就跟牛哥相好，两人在一起睡了好几年了。还说头茬酒早被人吃过了，许家奴只是捡了个破烂而已。因牛哥是独苗，父母不肯让他入赘到李家，亲事才吹了的。这许家奴不是个好东西，此后更是对她狠，几乎每天夜里都要她，要完之后又要不动声色地狠狠打她。金珠受苦，只把个奶奶蒙在鼓里。怀了孩子也一样，从没有停止过虐待她。杰杰是早产的，那一个晚上，许家奴在她身上来来回回地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后来，她肚子疼痛得不行，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许家奴才停下。在金珠的**声中，奶奶来了，看到她开始喷水了，吓得奶奶赶紧让许家奴用摩托车送到医院。刚到西关乡医院，还来不及到产房，孩子就生下来了。看见孩子生下来，许家奴也怀疑不是他的亲骨肉。月子里，金珠怕再次遭许家奴毒手，就坚持让奶奶睡在她房间里，许家奴到奶奶房间去睡。

杰杰两岁时许家奴就到福州打工，只在去年过年时回家带了一千块回来。以后再也没有看见他的钱和他的人，打他手机也是爱接不接的。后来听说许家奴在外面找了个相好的女人，他们之间离婚只是迟早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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