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雅丽在征得余默丽的同意后,放下了录音笔。
至于采访费的事,余默丽早一扬手:
“这样,就捐给镇上的福利院吧。这事让马记者自己去办,不落名就成。”
这样,大家就随余默丽的回忆,思绪都回到了15年前,黄浦区,上海老房子,石库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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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上海。
“丽丽啊,你都25岁了,该找对象了啰。”
法官余默丽听了44岁的母亲付抚琴的啰嗦,用手捂住了耳朵。
不是她不孝顺,而是母亲常把这个挂在嘴边,让她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余默丽父亲10年前因车祸过世,母亲含辛茹苦,把丽丽拉扯大到高中毕业的年龄,但下岗工人的她,实在再供不起她上大学了,在邻居的介绍下,付抚琴和一个来自浙江宁波的搞面纱贸易的老商人罗梦航结了婚。
但是,商人重利,平时多在外面东奔西跑,一个月难得有一个礼拜呆在家里。
不过,余默丽在北京上大学的时候,倒真是叨了继父罗梦航的光,在北京法政学院读书的时候,不缺钱花,学法律的女同学,都亲切地称她为:“金茉莉”
自然,金茉莉也不会说继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大三一期的那个冬天,有次北京下大雪,继父从苏州赶到北京昌平卫星城办事,顺路看了下女儿,中午还请余默丽同宿舍的女同学在府城大酒店撮了一顿大餐。
所以,余默丽是同学中的女领袖。
当然,同学们之所以叫她茉莉,是因为多数北方同学以为民歌《好一朵茉莉花》是出自上海。
余默丽也是茉莉花开般的长相,自然也不愧对这昔日繁荣的苏州衍生出的松江府邸,而松江再衍生出的大上海。
而苏州,当时乃是江南的首屈一指的重镇。
茉莉花就产在江南,所以法政学院的女生们,大方向上也没有错。
错的是继父罗梦航他老人家自己。
那天,继父送走女儿的同学们,叫余默丽和他回到了345路车站旁烧煤炭取暖的私人小招待所。
继父说余默丽的母亲特意叫自己给余默丽买的人参,说是给女孩子养颜生血的。
余默丽和继父踏着积雪,第一次走进北方小招待所的平房里。
看着一根粗粗的铁皮管子冲到屋顶,再90度地转个弯子伸出去,她就有些好奇,问继父:
“那是什么啊?怎么上海没有?”
“出煤气的管子呢?”
“哈,好玩,好玩。”
反正下午没课,有课不去上也没关系的。余默丽就在继父的客房里暖暖地睡了个午觉。
醒来的时候,余默丽见继父正捂住肚子坐在揭开炉子盖的炉火边烤火,他把他自己那马海毛的绳子衣,都掀起来了。
他常喝的瓶装白酒,都放在了小桌子上。
“爸,你怎么啦?”
“没,没事,就是肚子有点痛,可能是不适应北方的气候吧,没什么大事。”
“那怎么行,你睡**吧,”余默丽一骨碌爬起来,连当时大学时尚的军大衣也**,就来拉继父罗梦航。
这时候,余默丽才发现,继父额头上都痛得满头大汗。
可以想见,为了不打扰自己的香甜睡眠,继父一直默默地硬撑着。
帮父亲脱了妮子大衣和皮裤,扶住他躺好后,余默丽突然想起了中午的饭菜,就慌慌张张地问正咬牙切齿的罗梦航:
“爸,你不是吃坏肚子了吧?”
“不,不会,你们都没事,饭菜能有什么问题。可能,是这两天在雪里跑来跑去,被雪风吹了,冻了一下,没事的。”
“那,我陪你去医院吧。”
“不用。每次我要感冒了,都是这个症状,都习惯了。”
余默丽见状,就就人力车去老远的县中心医院旁的药店,给继父罗梦航买了感冒胶囊。
回招待所给继父温水服下,防止感冒,余默丽就在招待所对面的中心公园旁的报刊亭,再买了一本杂志,准备陪护继父。
只是,罗梦航只睡了一会儿,就疼得醒来了。
“爸,那不成,咱们去医院吧。”
在北京乡下(那时城里人都把昌平卫星城叫乡下,因为要进城,必须坐345路公共汽车到德胜门)呆了两年多,余默丽都和北方同学一样,也习惯咬京片子了。
“丽啊,你看外面都天黑了,算了吧,一会儿就好了。”
余默丽望望窗帘没遮住的玻璃窗户外面,果然积雪部分消融的松树旁,路灯已经昏头昏脑地亮了。
那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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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怎么不早说呢』
~大学生余默丽,现在面临着一个~应该面对的问题。那就是,继父的~子~的问题,怎么办?余默丽在脑海中搜索所有的医学知识,最后终于想起,自己小时候~子~~,~琴~亲是如何为自己~决的。于是她欣喜地对继父罗梦航说:“爸,您别动~,我来给你整一个新名堂。”继父听了这北京~语还是东北方言,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顺从地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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