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就只见一个黄衫姑娘慌慌张张跑了来,小心往屋里询问道,大公子,可看见小玄?俞靖正心下恼火,动怒道,连个畜生都看不好,就放任它到处乱跑吗?那丫头弯腰连声道歉道,大公子,对不起,下次不会了。那丫头正要离去,俞靖喊住了,刚才从这儿过去了,那丫头又回身道,谢谢大公子,言毕,顺着俞靖所指方向去寻了。俞靖一边取过茶杯,一边回头对漠说道,一月前,小妹突然带回了一只受伤很重的玄狐,那以后就留在家养着了。一天到晚神出鬼没的,隔三差五的闹腾。说着冲好了两杯茶,递过去一杯,这茶是新进府的龙溪,你要觉着好,我着人给你那边送去。漠先品尝一口,俞靖看着他喝了,没表态,拿起自己那杯也喝过了,立时皱眉了,当下就着了下人来撤下去了。漠询问那只玄狐的来历,俞靖也答不上来,以前还真没怎么在意这个问题,真是急性子,这一时也坐不住了,对莫说道,走,我们去一个地方!起身拉着莫,一路风风火火赶了去。
穿过一个走廊,有一段鹅卵石铺成的小径,再过了这条小径,便到了阆苑。远远就看到了一个美丽的身影,俯身正执着笔,许是太过专注了,不曾注意到走近的这两人,俞靖轻声一咳,女子听出了这声,不用说这一定是他那兄长到了,便问道,兄长今日没出去,有空来我这里?俞靖接过话,就是没空,作为兄长也要来看看小妹不是。女子轻笑着,兄长就说来这什么事吧?抬头的一刹那,看到了与俞靖一起来的漠,只这一刹那,好像天地都静止了。女子望一眼俞靖,来了客人,兄长怎么不早说?俞靖对莫说道,哝,这就是家妹了,俞凝。俞凝对漠歉意一笑,刚才,真是失礼了。说话大方而不失礼仪,一对清丽的眸子含笑望向了漠。俞靖接着说道,小妹,这位是断香居漠老板,上次还来过家里的。漠望着这阆苑四下里的环境,回头道,俞小姐这里很舒适。俞凝招呼着两人进屋去,正要冲茶,俞靖阻止道,这个刚才已经喝过了。俞凝失笑,有些歉意的说道,那就真没有什么来招待漠公子了。俞靖开口就道,小妹,我来就是想知道那只玄狐你是在那遇到的?俞凝想了想,回道,在九尚附近吧?俞靖确认道,确定是那里吗?俞凝疑惑着问道,怎么了?正说话间,刚才那位黄衫的姑娘来了,小姐,怎么办,小玄不见了。俞凝听了,道,好,橙儿,我知道了,我这里有客人,先去吧。唤作橙儿的丫头欠身行了礼,自去了。俞靖说道,过不了几天就失踪一次,一定有问题。俞凝听了,不高兴道,兄长这次来就为了问这个吗?一定要每次都这样吗?自小玄住进家来,兄长就一直不喜欢,所以才会这么说吧。小玄只是因为会闷,才会出去,兄长不也一样每天都嫌家里闷,也会出去的,不是吗?俞靖站起来,长出一口气,才道,天哪,我要疯了,拿我和那种东西比较,那家伙这次出去了就最好不要再出现了。你都不知道。那家伙今天差点毁了我的紫玉花瓶,俞凝不由冷冷一笑道,一定是因为你平是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小玄看不惯了才会那样做,所以你以后还是对小玄好一点吧,小玄会在家一直住下去的,和平相处,不是更愉快吗?就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俞靖听了,不由好笑,要我和那只古怪的狐狸和平相处,怎么可能?漠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兄妹两,倒真是一个很安静的看客。其实也插不上话。听了俞靖那话,俞凝又对俞靖道,而且不是早就和兄长说过了吗?那种易碎的东西就不要摆回家里来。俞靖还要再说什么,终是忍了。闷声坐了下来,端了刚刚被自己拦了下来的茶壶,自个儿斟了茶来解渴。不一会儿,就有下人来回话,大公子,二小姐,漠老板,老爷子请三位现在过去用餐。俞靖对那人道,你去回,就说,我们一会儿就到。那人领了命先去了。去的路上,两兄妹一时间无话了,俞靖那边自言道,才刚吃过了,怎么这会儿就到中饭时间了。席间,俞老爷子看得出那两兄妹一定又生出什么事了,只怕又是为那只玄狐,早前下人来禀,俞凝的那只玄狐又跑出去了,那狐倒是深得府上人心,偏偏俞靖这小子就是看不顺心了,早前也闹过几回了。俞老爷子也只在席间哄的那二人各自乐了,这事才算完。席上未曾见到姜先生,俞靖只当姜先生醉酒还未醒来。俞泰那便也推说留在屋里用餐即可,委了人来通知这边开饭就可,不必等候。俞老夫人、俞夫人偏又都是一心向斋,从不上桌的。席后,俞老爷子又着人为漠安排了客房去休息。俞凝在席后回了阆苑。只俞靖赖在漠这屋不走。漠,快说,和老爷子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约定。漠也不答话,一边靠着歇着。也不大听得出俞靖那边说了什么,合了眼先睡去了。俞靖见了,只觉的无趣,先去了。只他刚一离开,漠便也醒了,原是假意睡去了的,其实又哪里睡的着。
俞靖本也来了自屋,刚欲推门进去,临时改了主意,最后去了九尚。去了那边,那么一个荒凉又偏僻的地方,什么都没发现,原想这会有点什么才是,那只狐没来这里又去了哪呢,还是小妹为了保护那狐说了谎。漠不知什么时候就已到了,只隐藏在俞靖看不到的地方注视着这里,早料到他会来这里了,这种性格从前到现在可是一点都没变。等俞靖离开了,才现身。早前所见到的那黑影倏而出现了,还是找来了吗?骗的过他却骗不过你呢,漠淡淡一笑,没有恶意的,只是想来看一看。黑影冷冷一笑,回应漠刚说出的话,逍止大人现在的时间应该很有限吧,还是多费点心在别人身上吧,说话间已然离去了。漠抬头去看那日落的方向,只希望一切顺利才是,但最终成功与否都是要争取一下才知道,这么久的等待,又为了什么?怎么能够什么都不做。或许真的会发生奇迹,无论结果如何,都要坚持下去,那就一定会摆脱那个命运了吧,无法扭转的命运是吗,那就怎么开始的再让它怎么结束吧,他努力平静下来,至少不该这样一直延续下去了,这次一定要找到破解的办法。
再回房的时候,那里早有人在等着了,漠倒也不意外,温和一笑,问道,不是回房了吗?俞靖闷声道,喂,不解释一下吗?刚才去哪了?我刚一离开,你就出去了,真是,刚才还以为你是真累了……漠再次笑了笑,转身去冲茶,俞靖便道,别想蒙混过关,刚才到底去哪了?漠递过去一杯刚沏好的茶,俞靖没有立刻去接,迟疑了一会儿,才道,你这茶里该不会是下什么药了吧,漠失笑,怎么会这么想,一边将杯内茶水一饮而尽,举起空茶杯来给俞靖看,哝,一滴不剩。俞靖却道,保不准事先就服了解药了,现在开始,你的东西我谢绝品尝。漠那边一笑置之,却安安心心坐下来调着茶水,渐渐地,俞靖越来越觉得那茶香与断香出奇的相似,阵阵茶香诱惑着味蕾,惹得俞靖在心里还真想去吃一杯,斜眼瞪着漠,猜想他一定是故意的吧,偏又最好这一口,难抵这茶瘾上来了,闭了眼,心里一个劲默念着:一定要忍才是。被那茶香熏了不一会儿,就觉晕乎乎的,指着那茶杯,含糊不清的问道,这茶是你自带来的断香你,还是龙溪啊?一边跌跌撞撞起来,靠近了去看,之后很断定的说道,这个味道一定是断香,见他这样,漠不动声色的回道,是龙溪。俞靖不信,仔细瞧了一会儿,眼前有些恍惚,站不稳,待要把拿茶杯拿起来,看个明白,不料失了手,,俞靖自个儿纳闷了,怎么回事,刚才在席上只喝过一杯,没喝多呀。漠即使伸手去扶他,另一手已将要落地的茶杯稳稳地接住了。俞靖稳稳的靠在了漠的身上,一边喃喃说道,就是这个气息,和一个地方真的好像。看样子是睡去了才是,只漠心里明白,那是他体内无法抑制的妖力与断香发生了排斥才会这样。漠扶他回了屋去休息,不一会儿,他那额头就已渗出了细密的冷汗,看到他那再次蹙起的眉头,还有他那突变的表情,漠知道,他又陷入了和上次一样的梦靥当中了,怎么都无法避免的吧,只有这样子,才能寻到契机来解除天狼瘴气,而一定要赶在魔性还未真正苏醒的时候。放心,这次你再也不是一个人了,我们一起来面对,一起承担。这时姜先生火速赶来了,看这情形,再迟一步,就要赶不上了。快速摆出了阵法,一边道,练老头会安排好外面的一切,不会有人来打扰。现在就要打开梦里时空,到了那边,漠老板小心了。要记得此去成与不成一定要在时辰内回到这里来。漠点头,有劳先生了。梦里时空打开的一瞬间,又合上了,莫就在刹那间进去了。
他首先来到的竟是那静海湖底洞,在借助风羽的力量打开了湖底,漠见到了那沉在湖底的狼牙,时隔这么久,狼牙的妖力更甚了,似乎是只增未减,只这狼牙刀,自那以后果真是永远的留在了这里,都说狼牙通灵,锋芒丝毫未减,狼牙刀的存在,终会构成最大的隐患,想至此,漠不由的出手想要亲自毁掉,却被狼牙刀过强的妖力反伤,这一番大的动静后,打开的湖面被封上了,狼牙刀再入湖底,姜先生看着时间已过了大半,心想还是直接让梦里的两人相见,施了法,漠立时已身在另一处了,放眼望去,俞靖背对着这边,就在不远处的地方,看不到这里,一会儿后,茫然无措的望向这里,视线并没有停留太久,漠喊了一声,那边没有任何回应,很快漠就明白了,他此刻见到的并不是现时的俞靖,而是当初的小焕,一模一样的神情,那是决不会错的。只消过去片刻,天地暗了下来,不知何时出现的一股黑青色雾气直直逼向了小焕,漠看的真切,那就是天狼瘴气。这边漠大喊着危险,冲了过去,跑过去了,却什么都不能做,所有那些明明是很真实的物象,一触到,就变成了虚幻的存在,只眼睁睁看着小焕在那里无力的抵抗、呼救……,直到最后那期盼的眼神,挥之不去,而他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做不了。直到小焕再次醒来,那原本清澈的眼神里浸染了浑浊,那么浑浊不堪的眼瞳,再也不是以前的小焕了,从一开始,就不该是小焕。姜先生不由的皱眉,太靠前了,又一施法,眼前见到的地方正是渊池,小焕双膝跪着,眼前血迹斑斑,眸间同样布满了血丝,血迹在停留一会儿后,消失了,漠赶了过去,那件事终于还是记起来了吗?漠走近了,小焕已闭了眼,至少在这最后一刻,他做回了自己。漠很是痛心,到了这里就结束,不也足够了吗?在小焕的元气散尽的时候,天狼瘴气也离了体,漠在这一契机下,及时的锁了妖力,时间刚刚好,只那瘴气回旋之余,中伤了漠,终因离了宿主,不成气候,本该收了这被迫离体的瘴气,因为漠受了伤,顾及不得,姜先生这里提前打开了梦时空的召唤,这一来,那瘴气终也不知了去处。漠回去后,那俞靖身上的妖力也渐渐褪去了,姜先生收了阵法,漠这边没撑的了多会儿就晕了,依那伤势,被那瘴气伤得着实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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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
话分两头,却说那日千生殿出了大事情,银夜阑赶了回去,原是银雪那丫头~闯千生殿,结果被千生殿内的护灵兽所伤,一连好几日昏~,直到今时醒来,赌气谁也不见,阑隔着一帘,望着那耍~子的丫头,支开了众人后,~了帘~了,那丫头只翻~过去背对这边,阑无奈之~,委~去哄,银雪不理,阑便悠悠开~,本来以为你会对莫的事感兴趣呢,那你先休息,我出去了。阑假意~离开,银雪那边沉不住气了,喂,哥哥……,一切都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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