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玲说：“买的。”

王冰妹吃了一颗说：“怎么想到买糖来？”

蒋玲说：“这是拖糖。”

王冰妹说：“你拍拖了？”

蒋玲说：“对。”

王冰妹说：“跟谁？”

蒋玲说：“你猜？”

王冰妹说：“张斌？”

蒋玲说：“不对。”

王冰妹说：“陈海涛？”

蒋玲说：“不对。”

王冰妹说：“那我猜不到了。”

蒋玲说：“那我告诉你吧，袁江涛。”

接着，蒋玲又告诉她这个好朋友，这个师范时的同学，这个所谓的闺蜜。她昨天晚上跟袁江涛之间发生的一切，包括两人已经上床了。这让王冰妹也十分震惊，但王冰妹还是装出一付镇定的样子，心里已经完全乱了。

王冰妹告诉我这些情况的时候，是在附近的河堤上，是晚上八点多的样子。那一天，我就觉得王冰妹情绪怪怪的，我自己当然也怪怪的，因为昨天晚上刚和蒋玲发生关系，这一天，我还特意观察了一个校长老蒋的脸色，看到他跟平常一样，心里才松下一口气来。

接着，在办公室的楼梯口，王冰妹叫住了我：“袁江涛，晚上在学校后门等我。”

我说：“几点？”

她说：“七点。骑上自行车。”

我说：“好。”

她说：“不见不散。”

我说：“不见不散。”

然后，我们擦肩而过，她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看着我，让我心跳有些加速，内心也有些慌乱，那种眼神分明是我辜负了这个女人，可事实上，我们什么也不是，我们没发生任何关系，她是我朋友余亮的女朋友啊。

但是当天晚上，我还是按时到了学校后门，天已经黑了，我骑了自行车，她坐在我身后。

我问她：“我们去哪儿？”

她说：“去河边吧。”

借着微弱的灯光，我们慢慢到了河边。读者，现在你知道我处在一座长江边的城市，或者不叫城市叫县城，叫乡村。我和王冰妹一起坐在河堤上，让我意外的是，王冰妹还带了报纸，她把报纸垫在草地，我们并排坐在一起，看着江边的渔火。

接着，她给我讲了关于蒋玲的事。

她问我：“是真的吗？”

我说：“是。”

她问：“你爱蒋玲吗？”

我没想到的从前我问王冰妹的问题，现在她又抛回来，又来问我。这可真让我难以于回答，如果说实话，我不爱蒋玲，从来没有爱过。可是既然不爱，为什么又会发生关系，又会睡在同一张**？

我头都有些大了。

这时，王冰妹哭了。

我说：“你哭什么啊？”

她说：“我上周跟余亮订婚了你知道吗？”

我说：“不知道。”

关于订婚，我多说两句，那是农村的一种风俗。就是见一下双方家长，一起吃一餐饭，然后下聘礼什么的，基本上只差一个结婚证了，反正双方家长承认这桩婚事了。如果不出什么意外，以后就等着拿结婚证结婚了。

现在听说王冰妹跟余亮已经订婚了，我心里也酸酸的，但还是说：“那好哇，祝贺你。”

王冰妹哇的一下子又哭得大声起来，还把头靠了过来，一下子抱住我哭了起来。

我双手要推开她也不是，要抱住也不是，我明白了，在我心里，在我内心深处，一下还是爱着她哇。可是，她却是别人的女朋友，不但是别人的女朋友，还是别人的未婚妻。

王冰妹哭着说：“余亮一直催着我去拿结婚证，可是我一直推，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说：“为什么？”

她说：“还不是因为你个没良心的。”

我说：“我怎么啦？”

她说：“我爱你，我爱你，我从来没爱过余亮。”

说完，她嚎啕大哭，看得出来，王冰妹说出这一切也是需要太多的勇气。不知道为什么，本来我也是一个挺坚强的人，或者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至少我不轻易流泪，表面上看，我是一个玩世不恭有一点痞的一个人。但内心深处，我是一个十分敏感脆弱的男人啊。

我也差一点哭了。

我**抱住王冰妹，说：“冰妹，别哭了。”

她说：“江涛，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我说“怎么会？我也喜欢你啊。”

她说：“真的？你真的喜欢吗？”

我点了点头。

这时，我看到她又笑了，刚才还哭过的王冰妹这时又笑了，那种雨过天晴，或者说，那种梨花带雨的感觉，让人十分心动。

这时，她又站了起来，坐在我的大腿上。就是那种坐法，你可以想像得到，她也不哭了。虽然我有些紧张，紧张不是紧张别的，而是想到余亮，又觉得对不起这哥们。

一直以来，我以一个正人君子的标准要求自己，读圣贤书，没想到却做这种事来。当然，事实上，当时我和王冰妹什么也没做。

我说：“恨不相逢未嫁时。”

她说：“为什么我们没早一点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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