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吴认真极了：“别价呀，我都做好作报告的准备了，你们不听了不影响我的情绪吗？好了，请二位听好了，故事是这样的，就是因为一位中学教师在上课的时候说了句真话，被学校炒了鱿鱼。”

季小小疑惑，问：“说了什么真话了？真话是应该说的，说真话就被炒鱿鱼，这不就没正经事了嘛。”

小路愤愤不平，道：“是呀，这年代是怎么了，说真话的被打入冷宫，说假话的处处吃香。就拿我们银行系统来说吧，说大话废话的被提拔、被重用、被捧为这家那家，简直被捧上了天，做人难啊，说真话更难。”

季小小纠正：“太偏激了，听听你这话说的象话吗？小路你不能一概而论，我们的社会还是有正义感的吗，有真才实学、诚恳做人的人到哪里都有饭吃。”

小路不想就此讨论，说：“算了算了，小吴学报纸学出真话来了，快说来听听。”

小吴一根筋拧到底：“什么学报纸学出真话来了，本来就是真话嘛。报纸上说啊，那老师在给学生上课的时候，学生就问老师，提出了学习是为什么而学的？你们猜这位说真话的老师哥们是怎样回答学生的问题的呢？”

季小**一撇道：“哼，废什么话啊，我们哪儿知道啊！等你说呢!你倒好，跟我们玩起脑筋急转弯来了。”

小路说：“就是嘛，我们哪儿猜去，我才不去动那没用的脑子呢，损害我的脑细胞，影响我的美丽，不划算的。”

季小小挖苦道：“你还美丽？臭美吧！说你是臭小子还差不多。”

小吴神气：“好，我量你们也猜不出来。行，我就义务为你们二位当一次报纸解说员。”

小路训斥：“你娘们见识，快别废话了，说吧。”

小吴也不生气，慢条斯理地道：“这位实话老师就实话实说了，同学们，我们作为男子汉学习是为了什么？让我说学习就是为了赚钱；赚了钱干什么？赚了钱就是为了娶美女；学习还为了什么？为了仕途通达官运亨通；学习更是为了父母。父母生你养你盼你长大，还不就是指望你成家立业，有一个好的前程。学习能学很多东西，学习是为了将来能够享受，能够过得幸福，为了舒舒服服过好每一天。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要学习的真正目的。”

小路讽刺道：“小吴，你卖了半天关子，就是这么一个问题啊？这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吧，人生就是这些事嘛，把日子过好。哎，对了，这些话如果搁在我们父辈那一代，是不能这样说的，万一被造反派知道了，非把你抓起来批斗不可，再给你戴一顶搞资本主义的帽子，胸前戴个牌子游街示众。”

小吴不乐意了：“把你抓起来批斗、游街示众。”

小路说：“看你那德性，我又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时代不同了，言论自由，人人都在奔小康，过富足的日子，地球人都知道，都在为此努力。多少年以前，一代伟人邓小平他老人家最提倡的就是先让一部分人富起来。所以说我很赞成这位老师的言论，说的实在、说的到家。”

季小小随声附和：“对呀！小吴，一张报纸，你干嘛搞得那么复杂呀？”

小吴辩解：“不是我要它复杂呀，是当事人的领导把它搞复杂了。”

小路恍然大悟道：“噢，我明白了，就为这几句话，那位尊敬的老师就被学校炒了鱿鱼对不对？”

小吴赞道：“聪明啊，路兄。”

季小小说：“哎呀，这位老师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小吴酸溜溜地说道：“还好了，你学校炒了人家的鱿鱼，人家这位老师哥们还因祸得福呢。”

小路问：“因祸得了什么福，豆腐啊？”

小吴挖苦他道：“你才豆腐呢，你长得就象块豆腐。”

小路说：“那是，我的皮肤白的就象水晶豆腐，别嫉妒，没办法啊，爹妈给的。”

小吴道：“大言不惭，在小小的面前敢说这话？脸红不脸红？”

小路说：“脸红啥啊！实事求是嘛，我说的对吗，小小大经理？”

季小小说：“别贫嘴啦，听小吴说。小吴，那你快说呀。”

小吴说：“说就说嘛，谁让你们老抢话呢！”

季小小说：“不抢话了，快细说结果。”

小吴捧着报纸，念念有词：“这边炒了鱿鱼，那边年薪五十万高薪聘请，唱上对台戏了吧，有热闹瞧了吧！”

小路忍不住问：“那边是指谁？”

小吴说：“笨啊！结果我不说你也应该猜到啊！智商太低，象你这样的能胜任银行工作吗？也不知当年你是怎么混进银行队伍里来的？”

小路有力反击：“哟，你进步不小啊，地瓜长面了，看你智商高的要上天了，奇云市银行容不下你了是不是？”

季小小威严地说：“干什么了二位？搞不团结，凑到一块就会掐。小吴，你素质高，别跟小路一般见识，快告诉我，那位说真话的老师落了个什么样的下场啊？”

小吴听到心爱的人儿夸自己，受宠若惊：“谢谢你小小。我告诉你啊，是一所高等学府高薪聘请了他，还是全国著名的大学呢。”

季小小欢呼：“好，真算是因祸得福，从中学到大学，高升一级，这也算是说真话得到了好报，这位老师兄算是赶上了好时代，人权、自由、实话实说的年代成就了他。”

小路怨天尤人，说：“天上掉馅饼，这么好的事也落不到咱的头上，就说了一段真话年薪五十万呢，不吃不喝我小路能挣两辈子，这老兄太有运气啦，我都说了一辈子真话了，也没人发现我，我羡慕死那位老师兄弟了。”

小吴啐他：“呸，贪心的家伙，天上掉馅饼什么时候都砸不到你的头上，放心吧小路，这年代是能人的世道，有本事别说是年薪五十万，年薪五千万都是小菜一碟。”

小路说：“哟，这才是大实话呢，能人才几个呀？算了，这学问大的咱研究不透，咱们的水平能在银行里混碗饭吃已经很知足了。不过我要问一句了，既然砸不到我的头上有可能砸到你的头上啦，啊，小吴？”

小吴说：“呸呸呸，瞧你这点出息啊！你进了银行队伍只是塞饱肚子的？就没有想过别的？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小路，我比较务实，从来没想过天上会掉馅饼砸到我的头上。”

小路就是爱与小吴作对：“你想也是白瞎，”说着说着话头转到季小小那儿去，“天上掉馅饼如果说砸到谁头上的话，砸到小小的头上我还相信，因为小小有貌有才，不但有才有貌，还聪明伶俐，是人见人爱的主儿，又这么年轻就坐上了信贷总部副经理的宝座，你说这不是老天有眼吗？”

小吴故意气他：“这才叫废话呢，明摆着的，小小自然就不用你说了，她的优秀，奇云银行人都知道啊。我是说我啊，竖起耳朵来听了啊，我是说有那么一天，我坐上省行老总的宝座或者是总行老总的宝座，这还真说不定，到那时也不枉我小吴子来世上走一遭。”

季小小美目圆睁：“行了行了，什么人啊，不劳而获的两个臭家伙，就做你们的大头鬼梦去吧。暂告一段落，现是上班时间，工作，谈正事，别怪我不提醒你二位，白经理可是给你俩布置了一大堆的工作，赶紧干活吧！”

小路恍然大悟：“哎呀，我都忘了，我跟王吉玉约好了，今天去他的万利公司商谈贷款的事情。季经理，请你跟万利公司通个电话，就说我马上过去。”

季小小边收拾桌子上的杂物边应着还边唠叨：“好的！你们自己看看，桌子上堆得乱七八糟的，看着都闹心，两个大老爷们也不知道收拾。哎，小吴，今天你去哪？”

小吴说：“妈呀，你要不提醒，我也忘了，今天我还要去考察三个公司呢。坏了坏了，完不成任务，白李奇的那顿白眼饭我吃定了。”

季小小表扬里夹杂着刺激，说：“慢着，这可是我今天第二次听到小吴说白经理的坏话了，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请问小吴，最近练的什么功啊？性格变化这么大，令我刮目相看啊！”

小吴高兴的几乎跳起来：“小小，你真好，今天你老表扬我，我很荣幸，谢谢！”

小路离间：“你呀，听不出好话孬话来，人家小小这是表扬你啊？”

季小小笑了，说：“什么好话孬话暂且不讨论。小吴，你别忽悠我，白经理那儿咱该怎么办还怎么办。”

小吴煞有介事的说：“我真没忽悠你，小小，我叫你姐还不行吗，算我求你了小小大姐，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们最最亲爱的白经理，他也会炒我鱿鱼的，真炒了我的鱿鱼，我可没有那位教师大人那么幸运，到时候我的饭碗被砸了，没地儿吃饭，那可如何是好啊！”

季小小被怄得没脾气：“小吴你有没有搞错呀，你可是比我大一岁呢，今天你真是吃错药了，不知道自己几岁啦？”

再老实的人也会开玩笑，小吴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小路你听到了嘛，又出来一个说真话的。小小，想要好，大敬小吗！”

季小小说：“美死你，好，你敬我，我心领了，我说真话，你也给我年薪五十万啊？”

小吴说：“搞了半天我们的小小大姐也贪财啊！”

季小小唱京戏：“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小女子也是凡人吗！”

小吴失望地说：“天可怜我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小路说：“不错啊，可惜呀，卖上一百个小吴也不值五十万啊！你不打光棍谁打光棍？”

小吴骂道：“你损不损啊小路，我就这么不值钱啊！”

小路冷笑：“你这人有意思，是你自己说的吗，你愿打光棍呀！”

小吴啐道：“呸，乌鸦嘴，你才愿打光棍呢！”

季小小说：“好了好了，你们别胡白话了，该干嘛干嘛去，工作重要，上班时间闲聊，怪不得前台的员工说我们是一群光吃饭不干活的废物呢。”

小路、小吴异口同声：“是谁这么胡说八道啊？我们没白没黑的跑公司拉客户，和着是白干了？”

季小小正色道：“算啦，别追究了，谁也不容易，干什么也不好干，你们去公司吧，好好干。”

小路、小吴又同时回答：“知道了，我们真的要走了。”

季小小幽了一默：“请走好，恕我不能远送。”

正是午休时间，银行员工休息室内，向明、李蔓丽红、王姐、敬天圣有坐着的有歪着的在神聊，说一些无关紧要的闲话。

向明首先说：“你们有没有觉得，我们的丁经理今天有点不对劲啊？”

敬天圣说：“有什么不对劲吗？她还是她嘛，我没觉得她有什么反常，再说她有什么反常也不会向我汇报，人家是领导吗。”

李蔓丽红制止：“干嘛背地里议论人家丁经理，这样可不好，背后议论人舌头会长长的啊！再说了我们一定要避免人民内部矛盾，丁经理是我们的领导，是我们的掌门人。”

向明故意找茬：“丽红，我看你的舌头已经长长了，我又没说丁经理她有什么不好，反惹你长篇大论了一场。还掌门人？是武侠小说把你熏陶成掌门人了吧？”

李蔓丽红还较了真：“你说对了，从小我就喜欢看武侠小说，你怎么着吧，啊？向明，我告诉你，不管什么长篇大论不长篇大论的，丁经理她是我们的领导，她如果真有错误我们也要网开一面嘛。”

向明步步相随，说：“越说越离奇了，她能有什么错误呢？如果她真犯了什么错误，与庶民同罪。本来我不想多说，既然逼着哑巴说话，我就说说，我是说自从田行长来了之后，我就觉得她严肃了不少，我有那么一点点接受不了，过去她是那么平易近人，就象我们的大姐一样，问寒嘘暖，关怀备至，今天的她却冷冰冰的，连我的心都跟着凉。”

王姐故意逗人，说：“哟，向明，你跟丁大经理的关系不一般啊，她冰你凉，心贴心啊！”

李蔓丽红笑了，说：“姐，您这乱点鸳鸯谱的伟大嗜好，将伴随您走天下啊！”

向明坏笑，道：“姐，丽红是说让你点我和她的鸳鸯谱，这把年纪了咋就听不过来呢，真是老了。”

李蔓丽红说：“哈，向明，你看你那付傻样，笑得像猪八戒一样，让人恶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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