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警察还是土匪

雪不住地下……

这是难得的休息时间，所里除值班的几个人外，几乎都找地方躺会儿去了。黎丽收拾了一下桌上的东西，正准备离开，钱尹贤从后面悄悄地过来（黎丽和钱尹贤在一个警区）：“黎丽，我们去登记暂住人口！”“现在？”“现在人都在家，我们来他个瓮中捉鳖！”钱尹贤狡黠地笑。黎丽点头，同时从心里佩服钱尹贤的精明。“工作要巧干，林傻子就不知道……”“你干吗老说人家不好啊？”黎丽有些不以为然。“不说不说！”钱尹贤连忙摇手。

钱和黎丽来到一庄台。这个庄台黎丽从没来过，路边堆满了废塑料、废木板、废电器……整个一难民区。“都是收荒的！”黎丽说。“这里有500号暂住人口，350号没暂住证，我一来他们就跑、就躲。”钱尹贤说。“一本暂住证63块，林师傅说，有的人确实拿不出。”“你别听林呆子的，要我说，这些人纯粹的刁民！”“办一证提成15%，要没提成你准不来。”黎丽说。“没钱？呆子才干呢！暂住人口关我什么事？逃犯与我不相干！”“林师傅有钱没钱都干！”黎丽说。“你批评师傅呢？”“反正你挺坏的!”“这个社会人就是要坏！”钱尹贤一点也不隐讳，说着他们已进了一家院子。

“办暂住证的来了！”黎丽听得一声喊，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跑步声。“快！黎丽！”钱尹贤和黎丽一起冲进院子。偌大的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钱尹贤摸摸一扇扇上了锁的门，哈哈大笑。“师傅，你笑什么呀？”黎丽问。“我早知道他们会来这一套。”说着钱尹贤手往口袋里一掏：“看，这是什么？”“火柴啊！”黎丽问，“干吗？”“拿着！”钱尹贤半是命令半是玩笑地说：“把他们的锁眼都堵起来！”“什么？”黎丽惊讶地说：“这个你也做得出来！？”“堵呀！你一堵他明儿再不敢跑！他明儿借钱都得去办暂住证！”黎丽把火柴还给钱尹贤：“我不堵！”钱说：“这个你就不行了，看样子你不能做警察，毕业表现可是我们写哦！”“随便你！”黎丽生气了。钱连说：“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就是工作不过关，看你如此美貌，我也不忍心让你难过啊！”“钱师傅你太坏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哼，到现在没女朋友，你是还没坏到家啊！”黎丽揶揄地说。“哈哈，快了快了！”

他们再往前走，一户门开着。屋里只有一床被子、一个炭炉、两只碗和两双筷子。钱尹贤看着火起，抱了被子，走向门外。“钱尹贤，你干吗呀？”“大胆，叫师傅的名字呢！”钱尹贤一点也不心怯。钱一直走向院外鱼塘，猛地一扔，被子落在坎坡上，滚鱼塘里去了。“太过分了！”黎丽气得不行。

再往前走，一家大门锁着，门边一小厨房，厨房里一钢瓶和灶头。钱旋下接口，拎起灶头和钢瓶往摩托车上一放：“走，推警务室去！”黎丽没法，帮钱扶着，钱尹贤在前面推。边走钱边说：“黎丽，你信不信？今天，最多明天，这个院子里的人，一个不漏地到警务室去找我办证。”“你这叫不择手段！”“那师傅就告诉你，干我们这一行就要不择手段，不然你就会被人家‘不择手段’；干我们这一行首先要学坏！当今社会就这样，别怪师傅误导你！”“不懂！”黎丽说。

06感动警察的小偷

林华刚从外面回来，张小杰说：“林子，刚才陈义抓了一个偷自行车的，带讯问室去了，你去看看！”“又抓了一个？昨天那个偷女人胸罩和内裤的送了没？”“教育教育放人。”“哦。”“你这个徒弟有意思，人家实习生都在睡午觉，他去抓小偷——这第7个了吧？你这个徒弟跟小偷犯冲啊？”“哈！”林华很喜欢这个徒弟，一段时间里只要不见陈义在所里，那他肯定去抓小偷了。

记得陈义来派出所的第二天，所里刚刚让陈跟林跑，下午林华抓住一个偷村里建筑物资的小偷，陈义上去就是一个巴掌，打得小偷一个趔趄，被张小杰狠狠一顿批评，后来陈义再没犯过这个错。陈义性格有点毛，林华还是担心没人在的时候他会打小偷。林华去了讯问室。

……“什么名字？”“陈小石。”“年龄。”“23岁。”“什么地方人？”“贵州省XX县XX镇XX村”“为什么要偷车？”“XX县是贵州省内一个贫穷的小县，在我们那根本找不到老婆。我和兰花是同事，她说我诚实、勤劳，愿意跟我过一辈子。”“你说这些干什么？”陈义打断他。“听他讲。”林华走进讯问室。“师傅！”陈义连忙站起来。

“年后我们相爱了，我们住到了一起，为此，兰花上班的路程远了……我做梦都想给兰花买辆自行车！因为单位几个月不发工资，一直到现在都未买成。昨天是兰花生日，为了实现这个梦想，一念之差，我偷了商场门口的自行车……”陈义和林华将信将疑。

第二天下午，陈义问陈小石：“你女朋友呢？她怎么不来看你呀？”陈小石摇头。陈义和处理这件事情的张小杰肯定他说的是假话，因为女孩在陈小石被审查的24小时里，一直没有出现。

傍晚，张小杰送陈小石去看守所，女孩突然出现在警车前。陈义不以为然地说：“世界上男人多的是，跟这种人在一起，能幸福吗？”女孩顿时泪流满面。

陈小石一直看着女孩，或者他根本没有听到陈义的话，从口袋里掏出仅有的3块钱递给女孩：“这个给你买菜，我……”女孩**地握住陈小石的手，一个劲地摇头。陈小石突然失声痛哭！

陈义不再言语。张小杰给陈义递了一支烟，帮他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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