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弟给我扇扇子,她说:“姐姐从来都是直来直去,就是一个事没给你说,我挺后悔,还认为这辈子都不能给你说了。”“什么事?”“我说过八卦中的地天泰,你认为我不识字怎么会知道八卦,其实我就知道这一卦。当时我住的院子里有三户人家,你还记得吗?”
“我只知道你家和韩爷爷家,韩爷爷是我父亲的朋友,我父亲叫他大哥,我随着街上的孩子叫他韩爷爷,他是捉妖拿邪的,他好像会‘祝由十三科’什么的,他给过我一本‘玉匣记’,我想跟他学捉妖拿邪,他说‘我们师徒三代都人丁不旺,我不能对不起你父亲。’就不教我了,1961年压缩城市人口,街道上让他去社会福利院了,我去送的他。当时传说你住的院子有两间屋闹鬼,就是你住过的屋和南屋闹鬼,韩爷爷说‘**人没这个**法的,我捉妖拿邪家里还到处闹鬼?成了我把鬼都捉我家里来了,这饭碗砸得真利索。’后来真没找他画符的了。”
“我就是想说南屋,南屋里住的是个叫花子,都叫他赵四爷,他教过私塾当过道士,他琴棋书画都会,我们都是请他写牌位。他的命不好,他写的春联画的画卖不出去,我去卖春联,人家都说写得好,就是没买的,白送都没人要,人家说‘粘上两块钱差不多’。
“他会不少左道旁门,他说‘咱们八字不好,得改八字。’他给我父亲和我都改过八字,不管用,该穷还是穷。
“十三岁那年的冬天,我父亲和韩爷爷每天晚上都在赵四爷屋里喝酒,研究改变命运。过了年我父亲对我说‘你到赵四爷屋里睡觉吧,不能**服,除了**服都听他的。赵四爷挺疼我,和爷爷一样。赵四爷说‘闺女,你别害怕,我没有腌臜想法,咱们太穷了,我不是没有尽力,怎么干也不行,我想起师傅教给我的一种法术,是八卦之一,叫地天泰,地天泰就是地在上天在下,地气属阴重而下沉,天气属阳轻而上升。阴阳交流才能生万物,女人属阴是地,男人属阳是天。就是你爬在我身上组成地天泰,我要先查好时辰才行。咱们三户才五口人,有两个混好的就有本钱了。你愿意吗?’我说‘我听不明白,只要能过好了,你让我干什么都行,’那天晚上十一点开始作法,先把符铺在**,我爬在他身上压他两个钟头,压得他上气不接下气。他说七天应该有动静,过了七天他的画还是没人买,又作了七天还是没动静。
“他说‘闺女,我问个事,你得说实话,我不会给别人说的。’‘你问吧,’‘你还是大闺女吗?你要和别人乱来就不灵了。’‘我是大闺女啊,’
“我撒谎了,我十三岁的夏天就破了身,我和父亲的徒弟相好,他就是我孩子们的爹,我只有这一个男人,他比我大十三岁。我从来不说瞎话,挺羞愧,赵爷爷努力改变我们的命运,我却撒谎了,我说‘是不是穿着衣服不灵?’他说‘也许吧,’我脱光了衣服,他穿着裤头,我们对着肚脐眼,我有点把持不住了,他说‘孩子难为你了,你想想大山想想黄河。’他的话挺管用。又过了七天,他的画还是没人买。晚上我和他商量下一步怎么办,我说‘要不你脱了裤头吧,’他说‘不行,这已经罪过了,再走一步有了钱也窝囊。’
“我们各自一个被窝分开睡了,迷蒙中听见一个女人说‘你出来混事就这样混吗?把人家姑娘混到**来了?’‘太清,我出来八年,一年不如一年,我不是不想混好,造化弄人,我的画白送都没人要。真没办法了,我用了各种左道旁门也不灵,这是最后一招了,就是师傅教的地天泰,作了三遍了,还是不灵。生就的骨头造就的肉,我认命了。从离开你,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口是心非天诛地灭。’‘不要发誓,我得检查。’‘孩子们好吗?’‘你还知道有孩子吗?孩子都不知道有爹了。’
“第二天大家见面,赵奶奶是五十多岁干净利落的女人,韩爷爷韩奶奶和他们是同门人,我们院子里五口人居然有两个道士一个道姑。
赵爷爷临走时说‘不能指望法术了,还是好好干活吧,天道酬勤。街道干部都说‘救济救急不救贫’,除了靠自己没有别的办法。’
“赵爷爷教我不少法术,我一次也没用过,地天泰都不管用还指望什么?有空不如到山上挖点药。”
山里的晨风真冷,我的脚冻的冰凉,我蜷缩起身子继续迷糊。连弟和立春在做饭,这里还是风箱大锅头,久违的咕嗒嗒,阔别的大锅米香,好像回到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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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弟~~(十一)』
第二天我~~想挖个好看的树~~盆景,石头~里有棵桩子苍老的青檀,没合适的工具,望檀兴叹。发现一株何首乌,石头太多不知如何~~,立~过来帮我挖出来,我说:“~~立~大~,”她说:“都是自己人还客气什么,连弟早就说过你小时候就~义气,长大了也错不了,她可想你了,就是找不着你。连弟真可怜,没有兄弟~~,没有同学朋友,她有困难没人商量没人帮忙,以后你可~多关心她。”“她有困难我一定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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