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家乡,在中国的最北方?哪里呀四季分明冬天最漫长……春有百花开,夏有稻花香;秋有明月照,冬有白雪妆……
这场大雪来的很早,天地间茫茫一片,萧瑟的寒风肆意凌虐,冬月时节,北方总是很冷。
清晨,每一天的清晨都是崭新的,张振华打开家门,顿时冷风“嗖嗖”的迎面吹来,穿着本来就单薄的他,立即浑身一个激灵。
关上门,他叹了一口气,看了看脚下穿着的鞋,这双鞋是崭新的,黑色棉鞋,上面沾到了几朵雪花。回首看了看自己家——一个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小草房,改革开放这么多年来,虽然说北方与南方的经济比例还不太协调,但是整体来说,北方人也都过上了小康生活。不仅仅是城镇的发展,就连张振华所在的农村,也是形势一片大好,家家盖新房,有的甚至还买了小车,这让张振华咋舌不已。再看自己家,心里一肚子苦水,父亲去世的早,留下了母亲和自己娘俩相依为命,母亲的眼睛不好,做不了细活,更是坚守妇道,死活不肯改嫁。在农村生活是容易,但是那是对大老爷们来说的,一个女人,能做什么?一年到头,也就是受雇铲铲地、扒扒苞米,挣下了几个钱要精打细算,不仅得补贴家用,还要供张振华上学,其中苦楚,局外人谁能明白?
雪大了,风也肆虐起来,“呜呜……”犹如鬼哭狼嚎。冷风入骨,张振华顿时感觉到那冷意是从心底升起的,紧了紧衣领,将背后背着的书包向上耸了耸。再次看了看自己的鞋,一张稚嫩而且平凡的脸上,**了一丝笑容。这双鞋是母亲亲手做的,十五岁的他,当然很懂事,他知道这双鞋的每一针、每一线,都包含着亲情、温暖。
崭新的鞋子踩在厚厚的积雪上,想起了“咯吱咯吱”的声音,不一会,这双黑色的鞋已经变成了白色。走出村口,张振华叹了一口气,前面是条狭长的路,他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这条路就是自己走过两年的路吗?从自己村子到所在的学校,有十八里路远,自己家穷,买不起自行车,日复一日,自己就是靠走的,每天往返也就是三十六里,一年下来是一千多里,两年就是两千多里!他再次叹了一口气,两年了,自己就是这样走过来的?!
忽然间耳边响起了母亲的声音:“振华,你爹去世的早,就咱娘俩相依为命了,咱不能让人家看笑话是不是!?娘知道,咱家穷,娘不能让你像别的孩子一样有好吃的、有好喝的、有好穿的……,但是振华你要知道,人呐!还得靠自己!你别看别人家的孩子现在享福,但是爹妈是不能照顾他们一辈子的……”
张振华握紧了拳头,眼睛有些朦胧的看着前面的路,那苍茫的白,一望无垠。“靠自己!”他咬着牙暗暗说道,总有一天,我会让我家富裕起来的!年幼的他,就此发誓。
天边渐渐的出现了一抹光辉,太阳将要露头了。皑皑白雪上,霎时间洒落一片橙黄,像是无数颗璀璨的细小的宝石,在雪地上翻滚跳跃。
这种场面张振华几乎每天都可以看到,没有兴趣去欣赏这种只有在北方才能见到的奇景。脚下依旧是“咯吱咯吱”的声音,节奏感分明。
“叮铃铃”身后忽然传来自行车的铃声,张振华捂着冻的快麻木的耳朵回过头,就见一个和自己一般大的孩子骑着一辆崭新的自行车绝尘而来。
“小华,上车!”这个孩子到了张振华跟前,放慢了速度,看着张振华喊道。
张振华犹豫了一下,说:“这……这几天都是你送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吱——”这个孩子干脆停下车,两只脚落地支住车,回过头不耐烦的说道:“你怎么那么罗嗦啊?咱们不是哥们吗!上来吧!别跟个小姑娘似的!”
“哦……好吧!”张振华疾跑几步,跳上了托架。哪知说话的孩子重心不稳,车子一下子向左边倒去,“啊呀呀……”顿时两个孩子都趴在了地上,自行车砸在了两个孩子的身上。
“噗!”张振华把不小心吃到嘴里的雪吐了出来,艰难的爬起来,紧跟着把那个孩子也拽了起来。
“小华!你可真猛啊!”这个孩子顽皮的吐了吐舌头,一边拍打着身上的雪,一边调笑道。
张振华小脸憋的通红,低声说道:“王韬,对不起啊……我太笨了!要不……我还是自己走去吧!”说完,把书包从雪地上捡起来,拎着就要走。王韬一把拉住他,急道:“你要嘎哈?”
“走啊。”
“去你的!还当不当我是哥们啊!”王韬松开他,把车扶了起来,坐上座位,冲张振华一努嘴:“来!”
到了学校,王韬把车锁好,和张振华前后脚的走向教室。张振华心里没底,低声问道:“王韬,你说咱俩会不会被罚站啊?”
王韬大咧咧的说道:“没事,不就是迟到吗?有啥大不了的!”
张振华忐忑的看了看教室,有看了看空旷的*场,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这时候的雪小了一些,连雪天就是这样,时大时小,但是很少有停的时候。
王韬忽然一把抓住张振华的手,张振华一惊:“你要嘎哈?”
王韬贼兮兮的笑道:“看你哆嗦没。”
张振华懒的理他,这时候也到了教室门口,隐约听到朗朗的读书声。张振华看着王韬,说:“你敲门吧!”
王韬一愣:“凭啥是我?”
“我害怕。”
“切!敲就敲,看你小胆!”王韬鄙夷的看了一眼张振华,鼓足勇气伸手“砰砰砰”敲了三下,不一会里面的读书声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进来!”
张振华苦苦的看了王韬一眼,低声说道:“进吧?”
王韬吐了吐舌头,笑道:“那就进去呗!还能死啊!”
他说完,便轻轻的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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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水,故乡人(二)』
轻轻的~开门,张振华和王韬小心翼翼的走了~来,好像~贼似的。教室里立刻安静~来,同学们都睁着眼睛看着他俩,靠门旁的第一张书桌前,一个胖乎乎的孩子悄悄看了看老师,见老师没有看向自己这边,便~出脑袋,朝王韬和张振华小~说:“你俩怎么才来呢?”王韬看了看张振华,默然无语。张振华无可奈何的说:“路~出现点意外。”“啥意外~?”王韬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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