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客人们相继离去。哈丽娜对着镜子,略施脂粉。“少康!我去送小菊,一会儿就回来。”哈丽娜边化妆边说。“急着送她干什么?在家住一宿吧!”“怎么?你刚才不是还要我送她吗!再说明天是正月十六,咱这饭店要开张,谁看管她呀!”“对对!我这是喝多了,有点糊涂了。你去吧!一路小心呀!对了,让德嘉陪你去!”哈丽娜又找出几件衣服,装在一个大提兜里。让肖德嘉带上。然后,哈丽娜穿上裘皮大衣抱起小菊说:“小菊跟爸爸拜白!”“爸爸,生日快乐,爸爸拜拜。”何少康来到跟前,亲了小菊一口说:“要听妈妈的话,过几天,爸爸给你买抱抱熊。”何少康在门口目送着哈丽娜抱孩子下楼。一辆红色出租车开到了楼门口停下。肖德嘉打开前车门,让哈丽娜先上车。肖德嘉随后坐上了后座。随即关上出租车门,出租车立即朝富士街南洋委——小菊保姆家驶去。
晚上6点半。刚刚升起的圆月,像个涨红脸的关公,怒视着人间;见月亮脸色不好,星星们都恐惧地眨巴着眼睛;阴云似一块黑纱,笼罩着大半个天际。大自然仿佛预感到,在这个县级市区,一件惊天动地的凶杀案又将发生。
北风刺骨,寒气习习。凛冽的狂风一阵紧似一阵。一辆红色夏利在一个胡同口停下来。哈丽娜下了出租车,抱起了孩子。一阵冷风吹来,灌到她脖子里。她不禁打了个寒噤,一想,我穿了裘皮大衣,尚且冷得这样,那德嘉呢,嗨,过几天得给他买件皮衣裳。想到这儿,哈丽娜就说:“德嘉,今天外面真冷啊,你就别下车了,就在车上等我吧!”“老姨!你一个人行吗?还是我陪你去吧!”“不用,没一会儿我就回来了。来,把装衣服的包递给我。”哈丽娜有点心疼肖德嘉,没有让外甥跟她一起进胡同。她一个人一手拎包,一手抱着孩子走进了黑漆漆的夜幕中。
这是一个仅有两米左右的小胡同。里面住着几百户居民,是一个典型的平民区。胡同两边是住宅人家的正面房屋。东西对面而立。房屋多是解放前盖的青砖平房。房顶用油毡纸罩面,年久失修,破烂不堪。胡同里漆黑一团,哈丽娜借着两侧住家窗户的幽暗亮光,踽踽独行。胡同里一家院里的黑贝狗听见响动,汪汪地叫个不停。那声音大大的,凶凶的,好像要一口把人吞下去,瘮人得很。白天,哈丽娜来过这里几次,没觉着害怕,可那是白天。现在这是晚上,她突然感到有些害怕了,她后悔没让外甥陪他一起来。有心往回走,可又觉得走这么远了,回去好像不好意思。于是仗着胆子,继续往前走,她当走近前面的垃圾箱时,她发现黑黢黢的垃圾箱旁有一支红色烟头,闪闪发光。好像有个人蹲在旁边抽烟。她心里顿感一阵恐慌。她心里又开始后悔了,后悔没有让肖德嘉陪她一起来。好在前面就要到小菊保姆家。她还是硬着头皮,挪动脚步从旁边走了过去。幸好也没发生什么事。保姆家院门没有锁,可能是给她留的门。哈丽娜径直进院,然后就抱着孩子进屋。“这么晚了,您一个人来的。”保姆宋婶连忙接过孩子,关切地说。“我本想再留她在家待两天。嗨,都是让挣钱闹的。明天,我家酒楼开始营业。没人看她,所以只好送回来了。”哈丽娜把装小菊衣服的包交给宋嫂。转身就要离开。“怎么,这就走哇。要不,让你叔送送你。这胡同怪黑的。”哈丽娜真想让人送她一下,可又一想,宋大哥好像喝醉了,再说人已年过花甲,腿脚也不方便,我一个人这不也走过来了吗?于是就说:“别送了。我叔那么大年纪了,我一个人敢走。出租车就在胡同外等着。”就在哈丽娜再次转身要走时,小菊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妈妈,我不让你走。”哈丽娜又转回身来到孩子身边。从兜里又掏出50元钱,塞在孩子手上。“宝宝,听话啊。”又对保姆说,“宋婶,明天,再给她买点她喜欢吃的。让妈妈走吧,妈妈明天再来看你。啊……”就在哈丽娜从宋嫂家出来,正在往回走时,胡同一侧的一个垃圾箱黑暗处突然闪出一个黑衣人。黑衣人摒住呼吸。手持利斧,高抬脚,轻落步,一步步跟随着哈丽娜。就在离哈丽娜只有5步之遥时,黑衣人突然间从后面蹿上去,对准哈丽娜的后脑勺就是一斧子。哈丽娜从宋嫂家走出来不远,就发现身后有人跟踪,于是她加快了脚步,可这时黑衣人也发现了她要跑的企图,所以一下子冲了上来,挥斧就砍,哈丽娜想跑已经来不及了。她本能地头稍微一歪,斧子跑偏了,接着又一斧子砍来。鲜血顿时从哈丽娜头后部涌出,溅了黑衣人一脸、一眼、一身。哈丽娜嘴里只轻轻地“啊”了一声,连一声救命都没来得及喊出来,就跌到在地上。黑衣人因用力过猛,斧子脱手而飞去。他没来得及寻找,撩起衣襟,擦了一把眼睛,又随手拣起地上的砖头,对准哈丽娜头部猛击。这时,黑贝狗叫得更厉害了,好像挣脱拴它的锁链,冲出院子。狗主人急忙打开房门,点亮门灯,来到院门口四下张望。黑衣人见了,立即放下哈丽娜,慌里慌张地跨上摩托车,向胡同口驶去……
20分钟过去了,外甥肖德嘉见老姨这么长时间还不回来,心里忽然有一种不祥之感,“师傅,您再多等一会儿,我去看看我老姨。”他跟司机打了声招呼,急忙下了汽车。
走进小胡同,他立即感到这里面阴森森的,一种恐怖之感油然而生。这里好像他看的小说里的恐怖山洞,到处都是离奇古怪的骷髅。他强打精神,战战兢兢地又往前走了几步,突然脚下一滑,身子一歪,摔倒在地。恐惧使他又急忙爬起来,他已经感觉到今天的事情不妙。为了给自己壮胆,他大声地唤喊老姨的名字。
“老姨呀——哈丽娜—老姨——哈丽娜——你在哪?”
一时间,凌厉的喊声在黑暗的小胡同里回荡着,使这阴暗的胡同里更加毛骨悚然。喊了半天,也没见回音。肖德嘉已经声嘶力竭了。他只好靠着墙根,仗着胆子继续向前走。突然,向前摸索的肖永嘉被一具人体绊倒。“唉呀!我的妈呀!”肖德嘉被吓得浑身哆嗦,等他爬起来一看,双手已粘上了粘糊糊的东西。用鼻子一闻,一股血腥味刺得他一阵恶心。惊得他脊背腾腾直冒凉气,他立起身,头也不回地向胡同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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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月亮降下祸』
晚~7点多,哈丽娜的丈夫何少康正跟大舅哥哈福顺在街~看灯展。吉利~场门前,灯火辉煌。二龙戏珠,百鸟朝凤,唐僧取经等大型彩灯熠熠生辉。“大哥,您看那,那个灯面~的人能动~!而且~点燃的是蜡烛。”“可不是,没有能量驱动,这是什么原理?”“看,那灯~我猜着了。”“什么呀?”“能使妖魔胆尽摧,~如束帛气似雷。一~震得人方恐,回首相看已成灰。这是炮~~。我好像在《~楼梦》这本书中见过。”“大哥,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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