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出人意料的“操作考核”

第二天上午，七点十五分，何家成提前来到南州市现代综合医院主楼六楼的小会议室，比预定时间提前了一个多小时。

室内“脏、乱、差”。何家成二话没说，拿起扫帚就扫起地来。扫完地，他又擦桌椅。擦完桌椅，他又往电热水器里加水，插上电源，把水烧开，给每一个座位沏上一杯茶……做完这一切之后，他走到第一排位子上端端正正地坐下，从挎包里拿出一本专业书，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

七点半，有应聘者进来。他们一看见室内窗明几净，桌椅摆得整整齐齐的，还沏好茶水，脸上立即**满意的笑容：“哎呀，不愧是大医院，一切都准备好啦，就等我们这些人到来啦。”

“真不错，座位干净，茶香！”

“真舒服！”

“看来我们选对单位了。”

何家成用眼角的余光掠了他们一眼，不动声色。

八点正，三十五个应聘者全都来了，但院方的人还没有到来。

八点十五分，院方的人还是没有来。

八点三十分，还是没有来！

八点四十五分，院方的人依然杏影无踪！

“怎么回事？！”大家有点沉不住气了：有的左顾右盼；有的窃窃私语；有的离开座位四处走动；有的身子靠在椅背上，四肢大字形摊开，羞态百出；在一个角落里，有一个人在吃带来的早饭，是女的……

“说八点接见——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有人不满地说。

“怠慢我们！”又有人说。

“把我们晾在这儿算什么？”

更有人愤愤不平：“南州市现代综合医院就是这样对待人才的吗？！”

人才？何家成的视线在书本上停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看下去。哼！

正在这时，外面街上传来一阵救护车的尖叫声：“鸣——鸣——鸣——”大家心头一阵紧缩。

救护车的尖叫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不一会就来到医院内的大院里——这是大家都能感觉得到的，然后嘎然而止。紧接着，从下面传来一阵喧哗与骚动：“有车伤！”

“快叫医生来呀！”

“哎哟！出了好多血哟！”

“快快！”

应聘者们不约而同地离开座位，走到走廊上，往下望去：但见院中停着一辆救护车，车后门往上大开；几个身穿桔黄色工作服的急救人员正忙着从车上往下抬伤员：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不一会院子里就放下了十多个血淋淋的伤者。在这同时，伤员们的**声；救护员的呼喊声；医护人员的应答声陆续传来……

因为上班时间还没到，值班医生护士人手不够，救护力量不足，一时阵脚大乱——这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应聘者们可以轻易看出来的。

“快下去帮忙！”何家成大喊一声，话音未落，就率先冲下楼去，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了。

大家先是一愣，继而仿佛从梦中醒来，也跟着往楼去冲去。不一会儿，楼下就出现三十五个身穿便服的施救者：他们有的给伤员压迫止血；有的给伤员包扎伤口；有的做人工呼吸和胸外心脏按摩……忙得不亦乐乎！

正在这时，又一辆救护车呼啸而至，司机从驾驶室里伸出头来，见此情景，一愣，把头缩回驾驶室内，双手转动方向盘，倒车，准备把车开走。不用说，准备开到其它医院去。

何家成见状，像弹簧一样从地上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这辆救护车前，伸出双手拦住它的去路：“是什么病人？！”

“高血压、脑出血……”司机伸出头来说。

“开到内科去！”何家成不容置否地说。

“这、这……”司机见何家成身穿便服，而且年纪轻轻，不像领导及领导助手的样子，于是犹豫不决。嗯，什么来历……他的眼神、表情分明在说。

“快！”何家成再次命令道，声音更大了。

司机被何家成的气势压倒了，身不由已地转动方向盘，朝内科大楼开去。因为路窄，车不能开快，加上司机不熟悉路况，故何家成跑到车前，为司机带路：“快！快！这边……这边……”车一到内科大楼前，何家成就冲进大楼大喊：“有病人！高血压、脑出血的！……”

一个身穿白色工作服的男医生和两个穿粉红色护士服的女护士飞也似地从大楼里跑出来。在这同时，救护车的后门也开了，两个身穿桔黄色工作服的救护员从车上抬下来一副带轮的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病人，后面跟着两个涕泪纵横的家属。何家成走上前去帮忙；医生和护士也走上去察看病人，与此同时他们急急地把带轮担架往大楼里推，轮子与地面磨擦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有轻病人和重病人的家属闻讯从病房里走出来看热闹。何家成朝他们大喊：

“让开让开！有急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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