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尘世间,风扬尘,尘卷沙,沙满空,空非梦,梦入想,思无量。出入红尘,席卷七情,恋眷六欲,是是非非,无忧无过,无由无果,飘零浮萍兮未落,日暮迟兮萧瑟,情若珍兮挠人,不恋弃兮惘然。
主宰凡尘世人梦境的梦主高看尘世,眉毛一挑,优哉游哉地来到人间,继续寻找他所需的目标。世年来,梦主在梦中与世人对话,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却谈不上,权衡得失说动世人,完成与他的公平交换。那是交易,是救赎,是重生,抑或,只是单纯的梦想实现。梦主很了解人类,没有的东西,刻意追寻,久久不得,视之为珍贵,真真身边拥有的东西,往往被视之为敝履,不屑一顾,待到失去之时,止不住悔意翻滚。自然,梦主是神仙,不屑于人世间的金银财宝,他所看重的是尘世间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东西,一旦失去它,便永远找不回来的,除非,世人的意念过于强大,强大到可以改变神的意志。
和往常一样,梦主轻车熟路游走在尘世间世人的梦境里,不费吹灰之力,梦主找到一个合适的目标,他们之间的交换也进行得相当顺利,梦主很满意这次交换,双方一致达成协议,没有半点犹疑。
“从今而后你的造化全看你自己,这失去的换来弥足珍贵承诺,望你好好珍惜。”梦主打着胜利的旗帜,带着微笑,回到修炼的住所,尘世间的事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悲欢、笑泪、仇恨……任凭阵阵风吹尘,沙一圈一圈似涟漪,空白如悲,圈住的是喜,圈不住的是梦,还残留着浅色的记忆光芒。
神仙有神仙的使命,凡尘有凡尘的生活。自有轻松,自有规则定律。一重山,一重水,辗辗转转,离开京都府邸的孔陌临带着便装打扮的近身随从不慢不急骑着马行走在官道上,他煞有介事地欣赏着两边的花草树木,无非是些普普通通的树木,高大一点的树照顾着矮小的的树木,像是那么一回事为它们遮风挡雨,显然有些树木是得不到充分的阳光照射,发育不良。五颜六色的花儿挂在枝头,不想照耀的还羞涩着骨朵儿,不肯打开,坠落的花片儿旋转着优美的弧度,看似找到了归根之处。微风过处,带起两鬓处的丝丝细发,划出美丽的弧线,放松的心情写在脸上,可是,马儿不时打出响鼻,惊起一只只鸟儿扑翅飞翔,似乎在抗议主人将它当做驴子来骑。多久没有奔跑,只怕主人早已忘记了。
一会子,马儿不打响鼻,鸟儿没有在瞬间扑翅高飞,孔陌临静静地闭上眼睛,聆听细细的风声,沙沙作响的叶声,空气挤压的噜噜声。不远处,格外多的叶子下坠,急急地飘落,又被无情地打乱下落趋势,不情不愿地被掀起,横向上空,离离荡荡,中间**其他的声音,凑在一起很热闹。他在心里叹息,是谁破坏着这么难得的一会子平静呢,真是不识味,他深深为世间难得的宁静感到悲哀。搅乱一方心里的安静,他闭眼不语,由着马儿带路。
“二少,有杀气,在前面的林子里。”侍卫空飘敏锐的感受力判断出前面不远处有杀气漫开,连忙报告。其他的侍卫听得空飘这么说,立刻警觉起来,手按在身边的剑柄上,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孔陌临仍闭着眼,一副不关己的悠然,空飘请示道:“二少,属下请前去探看?”孔陌临没有答话,仿佛沉浸在一个世界里而没有听到空飘的请示。一旁的名空瀚一个随从一直观察着他的神情,无喜无怒,当下明了这个话儿,根据多年的经验,可以随他们自己做主,空瀚开口道:“小心,空飘。速去速回。”
孔陌临在空飘离开后,睁开眼睛,波澜不惊,又像是刚刚睡醒的婴儿那样好奇而明亮。他打马逼近一颗树,仔细地盯着一片叶子,几个随从看着他这莫名其妙的动作,纳闷不已。孔陌临无视他们的表情,拉过树枝,看着叶子,“独独这片叶子绿得像一面镜子。”孔陌临轻轻地注视着它,一会儿,他像是作出了重大的决定,不着痕迹的摘下叶子,仿佛怕伤到它一样,小心翼翼地将它藏进衣袋中,正贴着胸怀。在随从看来,那片叶子没有独特之处,平平常常的很,这么多年,他们从来没有注意到他们的主子有收藏叶子的嗜好,按照往常的经验来说,一旦他出现奇怪的行为举止,那就表示有很令人想不到的决定,被算计的人肯定会很惨,很惨。不由地,随从不约而同地打个寒噤,但愿不会他们自己。
适时,空飘驾驭绝好的轻功旋身落于他的坐骑上,“二少,是天熙宫的人在纠缠。”
一群人围攻一个穿着青色劲装的女子,武功不济的人已经毙命于她手中,那女子手中的剑快如闪电,毫不留情带着眼前挡住她去路的敌人。“许青露,没想到四年不见,你的功夫见长不少啊,能够破解熙花的剧毒。”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子说。
那个叫许青露的女子没有答话,眼神中的戾气越来越强烈,剑锋过处划走每处呼吸。红衣女子顿时骂道,“都是一群酒囊饭袋。”抽出手中的利剑,飞身刺向许青露,许青露没有忽略她的袭击,一个反转旋身,躲开了剑芒,提速闪到一边。
“我不想跟你打。”许青露说。
红衣女子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她看不起她的身手,是绝对的瞧不起的鄙视,“许青露,你太自大了。天熙宫的叛徒,还有脸活在这个世界上。真是天大的笑话。”利剑指着许青露,在阳光的照射下,剑光夺人眼目。
“吕娥,何苦呢?”许青露说的风轻云淡,看不出恼怒的意思。
“爹爹不杀你,你还不知感恩,居然盗走宫中的圣物,今天我吕娥要替爹爹清理门户,杀了你这个叛徒。”红衣女子愤愤地说。
“吕娥,很多事情不是你用眼睛就能看得明白的,我们曾经是……”
吕娥打断她,“怪我以前瞎了眼,认识你这样的人,我们之间的早已没有情谊可言,许青露,出招。”
许青露也不想解释,持剑快速攻向吕娥,左攻后翻,吕娥使出全力抵挡,一红一青,宛如红花绿叶,交头接耳,一阵子后,吕娥抵挡不住许青露的攻击,只见许青露的剑横在吕娥的脖子上,没有滑下去的迹象。
“要杀就杀,我吕娥绝对不会哼一声。”吕娥看着许青露,眼里没有丝毫胆怯。
许青露快速地收剑回鞘,转身而走,“我不会杀你的,你走吧。”
“许青露,我不会感激你。”
许青露放慢脚步,一点一点挪动,犹如搬家的蚂蚁。听得吕娥飞身离去,许青露慢慢走了一段路,旋即转身,快如闪电,剑芒四射,直劈大树,而树上飞出一个人,迎接许青露的**,许青露并没有使出深厚的功力,对方亦没有恶意相向,十招过后,两个人平稳着地,许青露抱拳说道:“多谢几位出手相助。”她能够轻易的打退天熙宫的人,并非她一个人的能力,凭她的武功修为,有人无形之间相助,她早早地察觉到了,兴许吕娥正在气头上,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攀高于树上,看着他们的表演呢。是友非敌,她没有张扬。况且,她正想需要短时间内解除他们的纠缠,她还有急要之事。
此言一出,树上的人都纷纷出来,站在许青露的面前,形成一道亮丽的风景,他们正是孔陌临一行。刚刚接招的正是空瀚,他抱拳道:“姑娘不用客气。我家公子最看不惯以多欺少。”
许青露明白他口中的公子指的是哪位,她对着孔陌临说:“多谢。许青露还有急要之事在身,他日相见,定当答谢相助之恩。”他们不是泛泛之辈,在树上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她无须顾忌说出名字。
“能够帮得上许姑娘的忙,是在下的荣幸。”孔陌临微笑着说。
许青露回之莞尔,“不知能否再借我一匹快骑?”
“有何不可。”孔陌临示意空瀚唤来他的坐骑,空瀚一声口哨,那匹白色的坐骑奔腾过来,翱鸣着似乎在倾诉多日来的委屈,喊出当驴子的大材小用郁闷,鸣叫之声惊走躲藏在树林里的鸟儿。
许青露眼睛一亮,飞身坐上马背,“好马,多谢了。告辞。”没有回头,她打马速离向前奔去。
“太傲慢了。”说话的是随从中年龄最小的空念,他有点看不过许青露的行为,这一点跟天熙宫有很大的关系。
“人家不是说了有急要之事在身么,空念讨厌天熙宫连及这位漂亮的许姑娘,真是不应该。”孔陌临说道。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不甚明了。
“二少,这个许青露看似是天熙宫的重要人物,那天熙宫的二小姐竟然亲自派人来捕杀她,难不成真如吕娥说的那般,许青露窃取了天熙宫重要的圣物。”空瀚说。
“二少,我去把她抓回来,严刑逼问,拿到那个圣物劳什子。”空念兴奋地说,没有瞅到孔陌临的眼神。
空飘不赞成:“那是天熙宫的事。”在江湖上,天熙宫是一个不好惹的帮派,没有连根拔起的胜算,绝对不能试图挑怒天熙宫。虽然他们有这个实力,还不至于干一些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傻事。
“刚刚不还是出手帮她。”空念不愿停止他的那个好想法。
“近年来,天熙宫的野心一日日膨胀。空念不要鲁莽行事,不清楚他们的关系,但是,许青露的武功不错。”空瀚说。
只笑不语的孔陌临突然道:“府里的管家闲得真不像话,把笼中的乌鸦都放了出来,就不知道竹林中也有不喜它的大鹰。空缈最得本少的欣赏,本少就和空缈共坐一骑。”一直没有说话的空缈暗暗地压住笑意,眼观其他三个人的脸已经难堪地不像样,哪有一个男人愿意被说成是多嘴的乌鸦。
到达留宿的小镇上,空飘立刻买了一匹马儿回来,自然,他的坐骑让给孔陌临坐,但是孔陌临拒绝,认为空飘是“速度之王”,当然得有一匹像样的马儿匹配才行,此次出门,没有重要之事,慢与快对他来说无关紧要。虽然新买来的马儿品种略逊一筹,倒也不影响行走的方向,马儿相当合群,愉快地跟着其他的马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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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华岚水绿(2)』
客栈中,孔陌临坐在~首位,听着周边桌位议论纷纷,他们话题的中心便是今年结束不久的穗渊战争,这是一场定国安邦的战争。“你还不知道~,在穗渊战场~,孔将军可是勇~如神,举~投~~,杀得那些叛党落花~~,~爹~娘的。”一个~音洪亮的大汉说起来栩栩如生,仿佛亲眼所见战场~孔将军的奋战勇~。又有一人附和:“穗渊勾结外敌意图谋反,害苦的都是百姓,那些个锦~玉食的官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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