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桃花骂骂咧咧声中，两人吃完了别人已经开始做午饭的早饭。随后，两人一人骑着一辆破旧的二八单车，叮叮咣咣的朝着春阳镇行去。

来到镇上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今天正好逢集，来镇上赶集的人熙熙攘攘络绎不绝，那些赶集头做生意的小贩仿佛死了爹娘一般的干嚎着，吐沫星子乱喷的兜售着自家的东西。恨不得把几块钱成本的廉价地摊货吹嘘成世界名牌。

“老蔫，你看这件罩子咋样？”桃花推着二八单车在一家卖内衣裤的摊位前停下了车。然后在摊位上左挑右选的相中一件粉色的胸衣，在自己身上比划着征求牛老蔫的意见。

牛老蔫一见婆娘的脸色，知道她又要买东西了。干瘦脸上的肌肉不由得一阵乱跳，心头仿佛刀割一般的心痛。

“买那玩意干啥，那都是城里人戴的东西，咱一个乡下婆娘，土里刨食穷讲究啥？”牛老蔫嘟嘟囔囔的不想买。

“大哥，你看妹子多适合这个颜色，再说了妹子这身板简直就是模特身材，要是再戴上这内衣身材就更加的性…什么的，对，性感！”卖内衣的是个中年妇女，见老蔫有点迟疑，急忙把自己所知道的最美好的词都加在了桃花身上。

桃花听了笑得都合不拢嘴了，对老蔫说：“废什么话，我买了！”

“多少钱？”

“十五块钱！”中年妇女察言观色，知道老蔫是个怕老婆的人，于是就大着胆子把原价十块钱的内衣提高了五块。

“快点掏钱！”桃花见老蔫磨磨唧唧的，不由得走过来踢了老蔫一脚。

“慌啥，我解**掏钱去！”老蔫在裤裆里摸索了半天，摸索出一张皱巴巴的二十块钱递给了那个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见老蔫从那个地方拿钱，不由得一皱眉，两手捏着钱角快速的扔到了钱盒子里。然后又拿出一条配套的粉色裤头对桃花说道：“妹子，俺看你也是个实在人，要不这件裤头五块钱进价卖给你咋样？”

老蔫还干巴巴的等着找钱呢，见这个中年妇女这样说话，正想拒绝，没想到桃花喜笑颜开的说道：“真的，这可太好了，俺身上穿的太窄太小了，跟绳子一样勒死人了！”

“狗日的牛奋兔崽子，都是因为接你，老子二十块钱没了，这可能割四五斤肉啊！”老蔫不敢对桃花发泄心中不满，只得把帐算在牛奋的头上。

桃花知道老蔫心头钱，不由得一瞪眼说道：“老蔫，你个鳖孙的嘟囔啥咧？不就是二十块钱吗？牛奋现在也被学校开除了，咱们以后能省下一大笔钱呢！等过两天就和牛奋分家，咱们把你哥嫂留给他的那三件青瓦房给占了，这不啥都有了？”牛老蔫听婆娘这般一开导，心里爽快了很多。干瘪紧绷的脸上也**了一丝笑容来。

牛奋上学的中学叫春阳一中。它是整个春阳县最好的高中了，当年牛奋的爹娘为了让牛奋有出息，拼命的攻牛奋读书。还别说，牛奋天生就是上学的材料，别看平时嘻嘻哈哈，吊儿郎当的，可等考高中的时候，以优异的成绩轻松的考上春阳县最好的高中。可随着爹娘相继去世，牛奋成了孤儿，虽然名义上由自己的叔叔和婶娘管着，可年轻的牛奋却由心底的觉得自己再也不可能这般读下去了。所以在高中渐渐的就开始调皮捣蛋起来。前些日子，班里转过来一个女生叫王丽雅，听说是镇长家的闺女。王丽雅人如其名，人长得跟画上的仙女似的，牛奋见了第一眼，就仿佛丢了魂似的，成天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看。

有一天牛奋实在受不了青春期的冲动和煎熬，就趁着下晚自习王丽雅上厕所的时候，把她堵在了厕所。当时老天帮忙，厕所里没别的女生。牛奋就大着胆子把王丽雅抱在怀里，不但亲了人家的嘴，还摸了人家的胸，甚至有人传闻牛奋还扒下了王丽雅的**。至于是真是假，无从考据。

据说，从此以后，一帮青春期懵懂的男生一放学就盯着王丽雅走路的姿势，因为他们都看过一本书，这本书有一招讲的是可以从女人走路的姿势判断是否已经失身。看了好久，也看不出所以然。于是这些联想力丰富的男生就做了一个有理有据的推断，既然是扒下了王丽雅的**，那么王丽雅就没理由不失身。

王丽雅为了自己的名声，本来想息事宁人，可这下越闹越大。王丽雅高贵的仿佛公主一般，哪能受得了这个侮辱？于是王丽雅一气之下，哭哭啼啼的告诉了班主任。班主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听说了镇长的闺女被一个乡下来的穷小子给非礼了，吓得更年期立刻提前，气得连每月一次的例假也放了长假。于是立刻上报教导处，开除牛奋的学籍。

“狗日的，你还挺自在！”牛老蔫和桃花来到学校，四处打听，终于找到了牛奋的寝室。一推门，见寝室就牛奋一人翘着二郎腿，躺在铺上看着一本小说。

“叔，婶，你们咋才来？刚才寝室管理员都催了俺好几会了，让俺离校，说再不走，就准备把俺的东西给扔出去！”牛奋见叔叔和婶娘来了，慌忙把小说往枕头里一塞跳了下来。

“狗日的，看啥书呢？”牛老蔫把牛奋塞在枕头里的小说拿了出来，费力的辨认着，一字一字的读了出来：“金…瓶…梅！”

“狗日的，看你看的啥书？老子攻你读书，你就天天看黄书？还敢摸镇长闺女的身子，天天惹是生非，拈花惹草不着调，看回家咋收拾你？”牛老蔫觉得自己只有在训斥牛奋的时候才是个男人，身板拔得笔直，就连那瘦小的身躯此刻也变得异常高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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