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前,方严曾利用职务之便,硬是把本来和江天相爱的漂亮的汪亚夺为已有。可生下艺伟后,方严却由于政治原因被送进五七干校劳动改造。两年后方严从五七干校回来,汪亚与方严又生下了艺如。
方艺伟一直说自己没有妈妈,那个叫汪亚的女人虽没有死,但她背叛了父亲,离开了家,还掠夺了妹妹艺如的生命。艺如还那样小,她才五岁,那天晚上,父亲和母亲在房里吵架,“滚!”父亲冲母亲吼道,妈妈就收拾东西要走;艺如被吵醒了,艺伟只是在卧室门口呆呆地坐着,这样的画面已经能够见多了,在心里早已结痂,连一下子的纠结都没有。
“江天是爱我的,所以今天我选择他是对的。你当初就不该用那样的手段得到我。”母亲站在卧室门口冲方严吼道。
方严靠在墙边抽烟,他的眼睛眯着,看不到表情,或许他当初不利用职权之便陷害江天,他方严真的得不到汪亚吧,可耍了一转手段,她还是不属于他。
艺伟轻轻地搂着艺如,汪亚只是回过头来深深地看了兄妹俩一眼。
“对不起,孩子,你们就当妈死了吧。”
艺如太小,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哥哥不哭,妈妈明天买糖回来。”
“艺如,妈妈不要我们了。”艺伟拉过艺如,再也忍不住泪水了。他看着她拎着行李,没有回头一眼,那样从容个神态,艺伟想,或许她认为前方有一份巨大的幸福在等待着她,真的是这样吗?
艺如推开哥哥,哭着跑出去,重重的门,艺如开了好半天才开了,她一边抹着泪,一边朝楼下跑,等艺如好不容易到楼下时,汪亚正好上了一辆出租车。艺如从楼梯口哭着直冲了过去,雨下得太大了,司机们都不太看得清楚,而且都急急忙忙的,另一辆从拐口冲过来的出租车撞上了艺如,艺如被车子撞出好远,重重的摔在地上。汪亚坐在前面的出租车里,听到后面吓人的急刹车声,让出租车停下时,艺如已经躺在血水里不动了。
“艺如死了,死了,你知道吗?你就是杀人凶手,你是不是还要去寻找幸福。呵呵,找吧,找吧,什么都没有你一个人的幸福重要。”方艺伟是这样冲汪亚嚷的。他在楼上听见急刹车的声音刺耳得可怕,急忙冲到楼下,只见汪亚抱着艺如在哭。一无所有,在路上
“你这个坏女人,你走啊,是你杀了我的妹妹,是你害的,你不是妈妈。”艺伟从汪亚怀里一把抱回艺如,小小的艺伟就这样抱着更小的艺如往回走,小小的背影注定于悲伤。
汪亚倒在了雨里,先前刚坐上出租车时就给江天发了短信:“江天,如果你还爱我,还不曾忘记当初的誓言,你就去老地方等我。”
江天开完会就给汪亚回电话,可是一直没人接,在老地方等了很久,也没见到汪亚,他就开着车子来汪亚家。远远就看见汪亚倒在雨水里,他停了车冲过去抱起汪亚:
“亚,醒醒,你怎么啦?亚,你醒醒。”叫不醒,江天开车把汪亚送进了医院。他一直以为汪亚只是伤心过度,昏迷了,没什么大碍,并不知道小艺如的死。为了照顾她,江天把自己的妻子忘在了脑后,也因此,连刘芸的最后一面都没看上,作为一个丈夫,她剥夺了一个妻子幸福的权利,对一个无辜的女人,她不曾真正地在乎和关心过,至少他不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
江达看见父亲一个人躲进母亲的灵堂里,他倚在门外,听着父亲对母亲说着话,“小芸,我们虽然做了十几年的夫妻,虽然还有一个优秀的儿子,但我从不曾真心爱过你,如你所说,我负了你一辈子。我知道,你早就知道我和汪亚的事,只是你一直忍着不说,现在你是在用死。你走的那天,就是因为汪亚需要照顾,我才没有赶得及去送你,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可是,我向你抗议吗,但我保证,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小达,我和汪亚都不会亏待儿子的,小芸,对不起。爱情原是不可强求的东西,是我剥夺了你的幸福,可我收不了自己的心,可是你一直都知道汪亚是善良的,我想或许这一次我真的可以给他一个幸福的家。对不起,尽管很苍白。”
“她再好,又怎么会可以代替亲身母亲,你这样想不过就是想让自己好过一点罢了,何必呢,呵……又是一个荒唐的人。”
在门外听到这些,他转过身去想推开门进去质问自己的父亲,可他没有,他悄悄地回到房里。当现实太过血淋淋时,去揭开这些,便需要勇气,而他已经不想再次去面对,即使逃避又怎样,已经是一个人了,已经找不到一条路放自己好过了,剩下的就这样吧。
只是他们还不知道,他们之间就因为汪亚,从此有了一段与命运相关的故事。来不及拒绝命运的安排,流年已经开始上演,我们还是懵懂无力的等待着,等待着一切看不见的未来,看不见的结局,只剩下义无反顾地走下去,哪怕注定伤痛。
方严进了监狱,因为他的罪证已经足已判刑了,方艺伟觉得不管方严怎样,至少父亲是爱自己的,他一个人又工作又顾家,他对家是负责的,甚至说贪污也是为了给他以后出国筹款,他决定这一辈子都要对父亲好,这个世界上只剩下父亲和含蕾对他好了,他懂得珍惜,用一个这么爱自己的父亲,即使是贪污犯,在他心里,他只是一个深爱孩子的父亲。就因为怕再找个女人不能好好对待他,艺伟也受过伤害,加上他自己的心也已经随着汪亚的离开彻底死了,这辈子不知道还能怎样爱别人了,所以家里只剩下两个男人。
艺伟抱着膝盖哭了整整一下午。曾经有人说过,一个人拥抱自己,或是屈膝环抱,多数情况下是因为缺乏安全感,是一种自我安慰和保护的行为,试图围住自己,拒绝身边的一切进入受伤的世界。晚上他就向校长提出放弃保送权的事情,他要在本市的大学读书,这样时常可以去探望父亲,父亲一个人在监狱,太凄凉,不忍心。校长很惊讶,希望它可以再考虑清楚做决定,但艺伟非常坚持,校长答应在校务会上提出来,不可能一人说了算,要校务会研究决定,所以要有个过程。并把入党的事先和他说明了一下。
艺伟对校长说:“江达很优秀,或许可以把保送名额给他,参加省比赛也太难得到前三名,万一失手,对江达来说会影响他高考的,所以这样做或许对我和他都好。”
“好,我们会考虑你的建议,方艺伟,作为校长我为有你这样的学生高兴;我同样希望你能将你父亲的事看开一点,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不要让自己陷入太大的悲痛中,高考一定要加油。”校长双手重重放在艺伟肩上。
“谢谢您,校长。”艺伟对校长的关心极为感动,深深地鞠了一躬。
校务会上,学校和艺伟的班主任进行商讨,在考虑到方艺伟的实际情况后,大家还是通过了这个决议。一个星期后,学校公告栏上就贴出新的决定。江达想过来谢谢艺伟,可是又觉得有点尴尬,不过在机场时,方艺伟还是来送江达了。
“江达,加油!”艺伟和江达互相鼓励了一番。
“艺伟,谢谢你,我们算朋友吗?”
“当然,当然是朋友,是好朋友。”
含蕾在备期考,方艺伟在备战高考,现在他们连一起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方艺伟或许因为经历过心死般的哀伤,所以这一次,艺伟的状态恢复得很快,不出意外,他可以很顺利地进入“深大”。
七月的高考逼近,在考试前两天学校放假了,方艺伟亲自下厨。一个人的家已经很久没有菜香了,前些日子都是买些盒饭在学校里对付对付就行了,今天他做了红烧肉,清蒸鱼,还有爸爸最喜欢的拌豆腐和香米酒。他吃了点饭就搭计程车去城南狱所,监狱长很熟悉艺伟了,方严也是有文化有修养的人,不过是一时糊涂,他并不是个坏到内里的囚徒,所以方严在这里还有机会教一些犯人基本的文化知识什么的。
方严的手上已经很久不套手铐了,他们被安排在监狱的小会议室里。
“爸,您已经被减刑了;我也即将高考了,您可要好好表现,争取早点出来。等我上了大学,我就不能有这么多机会来看您了。”艺伟和方严谈了很多人生、理想,还有感情。
方严对儿子说:“爸爸知道有个女孩叫含蕾,我曾经在校门口看到过,那孩子给人的感觉很不错,就是有些不谙世事的样子,你要多关心她,不要伤害她。”他不干涉儿子的事,或许儿子的身边真的需要一个好女孩,失去母亲和妹妹对他造成的打击太大了。
方艺伟要高考,含蕾放假了,艺伟家的阿姨自从方爸爸出事后就被退回中介公司,可艺伟一个人估计也懒得做饭吧,所以含蕾还是死乞白赖地要到了钥匙。高考的三天里,她负责起了艺伟的饮食,因为从小没有父母疼爱,所以含蕾的手艺是相当不错的。
高考历时三天,之后含蕾返校了,方艺伟在家等成绩,隔三岔五就去看父亲。
到月底时,成绩已经出来了,方艺伟被深大录取了,他的分数高出录取线近100分,是该大学录取的第一名,所以获得了学校的全额奖学金。
江雨达通过朋友知道了方艺伟的去向,她知道自己的目标就是深大,她要尽全力为自己和艺伟之间建立联系。江达和雨达俩兄妹,因为分开的缘故吧,他们现在常在网上见面聊天,或许因为流着同一个人的血,或许因为宽恕无辜的人,他们的兄妹情谊更加深刻,偶尔她告诉江达自己为艺伟和她之间的关系而努力时,江达总会给她泼冷水,雨达还被蒙在鼓里,尽管有些波澜,可生活还是很平静,这段日子就像赛场的座位席一样整齐有秩而安静。
方艺伟在学校努力学习,含蕾也在为未来努力。雨达在拼命学数学,因为要进深大,这关非过不可。江达在国外半工半读,每星期都和雨达有联系,可他不回江天的邮件,不接他的电话,其实所有的人都在轨道上,这是生活最整齐,也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样子。
两年的时间弹指之间,雨达和含蕾的理想都实现了。方严的表现为自己减了一年半的刑,故事原本可以结束的,可是想享受**的人,就必须经历料峭上的寒意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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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又是新的开始,就像这个夏季,灿烂。彼岸,生如夏花。大学就是和高中不一样,或许是因为学业负担轻些吧,大家都变得更有生机了,就像这个盛夏,大家都在努~成长。含蕾和雨达开学了,今天会有大二、大三的学兄和学~来迎~,艺伟暑假没有回去,升~大三的他已经和一家公司接洽多次,公司那方面有意等艺伟毕业后续订正式合同,艺伟迟迟没有答应,他还想看看,说不定会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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