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溜冰场天稍微有点灰。我喜欢这种傍晚的灰色,夕阳的余光斜照在Z的脸上,是很璀璨的年轻。我带着Z回家,穿过步行街。美好的日子总是过得太快,比火车跑的还快,火车掠过身边时还有阵风,可日子一去就只剩下光秃秃的记忆,比念阿弥陀佛的秃驴的头还秃。甚至找不到任何纪念价值,总有种莫名的陌生感,像从没发生过。
步行街很热闹:
“101万能胶。老鼠夹,逮老鼠,大的小的都逮到”
“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厂家直销,亏本处理”
我的心里却很烦恼。Z在我的身后,我带着她往前骑着车。
Z说:平时要多复习,要不然咱们就不能上同一个学校了。
离开步行街,穿过火车道下面的寒洞,越过鸡蛋行。往南前行数百米,波光粼粼的水面反射着的淡黄光亮,夹岸而行。
Z在我背后又唱歌。音调很准。这首歌是许巍的《shiguang》:
你是记忆中最美的春天
是我难以再回去的昨天
你像鲜花那样地绽放
让我心动
ISay:多年后的现在我学会这首歌,可听的人已经不是你。我用整月的工资在工会买了吉他。可没人了解我。因为那是你。
这些天不怎么见老疤。我问女孩她也不知道?我很纳闷。貌似失踪?且不管他。
在学期末的时候,我才认真的学习,才知道临时连佛脚都抱不上。每次送Z去补习,我就拿着弱科(物理与化学),在草地上一页一页的复习。我真的不懂物理,所以自习起来比较头疼。经常弄得心里着急。Z就会在课间出来给我耐心的讲解,可我还是稀里糊涂的。这样的科目不像语文好搞定,都是一些公式以及需要时间才能理解的题目。我悔恨的肠子都变成绿色的了。只能在考试的时候偷看做我后面得学生的。我还怕啥呀,不抄白不抄,抄了不白抄。反正都不会,你还能想到更好的办法吗?
学期末,我就请假回家。我的理由是:回家复习会比学校好点。班主任也就同意了,说:经常来学校看看,拿毕业证和准考证。班主任是个孙子,总骗我们成绩不好的学生回家,要不然不给毕业证。可我相信了,只是我没回家复习,还是来学校里玩,家里人也不知道。理化试验的课不去上,体育扔铅球跳远也不去。只有Z班在的时候我会陪她一起练。学生越来越浮躁,班级里又多了些脚臭味,人心涣散,老师讲的很憋足。气氛里有种微妙的酸酸的感觉。同学们开始买同学录,我没买,我觉得没有必要,那玩意挺傻逼的,又不准。每次我的座位上都有一叠很厚样式很多样的纸。我只填了玩得比较不错的同学。
有一天,突然在校门口见到老疤。我问:你这段时间去哪了?老疤装作没听见,就拉着我去打台球。我的台球技术在当时还是挺不错的,现在已经好久没玩了。我跟老疤经常只是一球之差,不是我赢他就是他赢我。玩腻了我们又去游戏室,边打着边骂着。我们已经好久没这样在一起玩了。老疤看看我笑了,一排黄色的牙齿也变白了许多。直到快放学后,我们回到了久违的教室。同学们喳喳嚷嚷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班主任进来发下毕业证与准考证并交代着考试需要注意的事情。放学后,我在班级阳台上等Z。楼下的学生也不敢把身体部位**来,变聪明了,可还是不能成为一休哥。
Z问:你在哪个学校。
我说:本校,你在哪里考?
Z说:我在西校。你想考哪个高中?
我说:我不知道,能考上什么上什么吧。
最后,我还是没能留在镇里上高中,而是,去市里上了职业学校。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学设计学的那么好,那也是因为Z。
那天我没送Z回家而是跟老疤一起走的。天空阴沉,每年的六月底七月初都是暴雨成灾的时候。为什么今年却是那么大旱呢。
一群群小混混在学校对面的小巷口聚集。
我们快走出学校的时候,我的朋友跑过来拦住我们。要我们翻墙头走,外面有人堵。老疤顿时怒火上升。我知道老疤很有种,打架也很臭屁。我看见外面的巷口内黑压压的都是脑袋。我感觉这次很汹涌。我问那位朋友,这伙人是来找我们的?我们没招惹谁啊。朋友也很纳闷,从他的口中得知好像跟一个女的有关。老疤说:这帮人是找我的。
对方出来一个马仔,问:哪个是老疤?我们想和你谈谈。
老疤大声道:我就是你老爸,有什么好谈的。
马仔说:你过来呀,我们不打你,就说说话。
老疤正要过去被我拉住了,我说:咱们别理他,走。
老疤有点怒气,说:走我成什么了。
老疤甩开我,往对方的人群走去,我跟着老疤拿了块砖头放在书包里以防干起来不吃亏。小巷口很狭小,却塞满了很多人,有蹲着抽烟的,还有站着讨论我们的。
摸样像是带头大哥的瘪三说道:哪个是老疤?
老疤对着带头大哥说:老子就是。
带头大哥说:听说你很老逼是不是?
老疤说:我一直都很老逼的。
带头大哥说:你知不知道你追的那女孩是我的马子。
老疤说:我不知道,你想怎么办吧。
一人指着老疤道:就是他吐的我,你个狗逼也有今天。
我愣住了,想了起来。
电影里不是这样的,赶紧打吧,老子不耐烦了。
老疤对我说:拜托,呆会把我写酷点。
带头大哥觉得面子有点扫地。趁老疤不留神拳头砸来。老疤有点蒙,随手操起个家伙往带头大哥身上砸去。弟兄们看见老大挨了凑就一群人蜂拥而上。我甩着书包打蒙一个小弟,冲到人群中护着老疤。
突然听见有人说:怎么是你?别打了,别打了,这是我小学同学。
人群还未散去,那人开始拦着小弟们。老疤终于有了还手的机会,扔掉家伙,掀起块石头,刚要往那人头上砸去,却落在我的鼻梁上,血像水龙头倾泻而下。又有人喊道:别打了,出血了,赶紧跑。路边的老头替我们报了警。
我有点晕眩,这是我第一次流鼻血,也是最后一次流鼻血。我的脸火辣。帮我们解围的朋友也跟着他们一群跑去了。我知道他的名字,我们考试时在一个教室考的。老疤扶着我走在小路上。在鱼塘边上我撩起水洗脸。老疤站在我身后,操起一块小石头往塘里扔去,大声的喊道:我草你妈。说罢,把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一并扔出。
天飘起了小雨,我们沿着火车道走着。老疤说:我不想留在镇上了。我摸摸鼻梁,说:你准备去哪?老疤说:去南方吧?一趟灯光明亮的客车掠过。我羡慕那些去远方的人,永远自由的人。而不像现在。我到火车道下去摘桃子,老疤洗了洗,递给我,点了两根烟。我们光着膀子躺在晒得滚烫的地下道顶层的水泥板上。雨将脸弄得**有光泽,啃着桃子,抽着烟。我的书包里的书被砖头压的很烂了。我倒出书包里所有的东西,哗哗啦啦的掉落一地。我拿起物理课本一页一页全撕了,老疤直接用打火机把他的书包都点了。我们在熊熊的火焰里,迷糊了眼睛。那天的雨很大,我的准考证和Z大头贴都被淋花了。我跑着回到家,整整半个小时,我在大雨中淋个透心凉。那天的蜻蜓飞满了整个天际。我坐在我家的二楼往南方望去。心里的酸楚谁能明白。我根本不能和Z上同一个学校。至此,我和Z的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越来越少。老疤去了南方,女孩也去了南方,只我去了市里。Z留在镇高中。
我走出学校的时候,在楼梯口捡到一封窝囊的信,摊开看了看,说道: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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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那天我没送z回家而是跟老疤一起走的。天空~沉,每年的六月底七月初都是~雨成灾的时候。为什么今年却是那么大旱呢。一群群小混混在学校对面的小巷~聚集。我们快走出学校的时候,我的朋友跑过来拦住我们。~我们翻墙头走,外面有人堵。老疤顿时怒火~升。我知道老疤很有种,打架也很臭~。我看见外面的巷~内黑~~的都是脑袋。我~这次很汹涌。我问那位朋友,这伙人是来找我们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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