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的速度那是真快，一度让陈文怀疑老孙是不是就猫在前面的洗浴宫里，然后穿上衣服，一个华丽的转身，开着这个三菱越野，从洗浴宫的前门开到后门，出现在陈文的眼前。

“去哪喝酒啊？你挑地方陈文。附近有家烤肉馆比较出名。怎么样？”老孙总是这样。说是让别人挑，自己却先说出一个别人无法回拒的提议，而且老孙的提议往往就提一个，估计是他想吃了。

“我可事先说好了。我光喝酒，就不吃肉了啊！”陈文此时对于吃什么已经无所谓，他是感觉到饱了，饺子他还真记不清吃多少个了。

“改素食了啊？要不换一家？”老孙问。

“我吃我妈包的饺子撑着了。这肉可以不吃，酒不能不喝。”陈文一边说一边坐上车。

“得，你还是悠着点吧！昨天你给我吐得，现在我觉得车上还一股味呢！”老孙抱怨陈文肚子里的东西，味道真是难以去除。

陈文闻了闻，其实什么味道都没有。

“吐在你车里那是情不自禁！”

“屁话！还惺惺相惜呢！”老孙手把着方向盘，身体随着车内的舞曲摇摆着。陈文最讨厌在车里像个舞女一样的男人扭来扭去，此时的汽车活像是移动艳舞台。说到这陈文想起，有一年老孙他们几个从大连回来，在郊外的路上，超过旁边行驶的汽车，看到一对男女正在车里穿衣服，都快他妈的进城了，这胸罩还没系利索。现在这寻求刺激的人啊，真像是受过刺激。

陈文和老孙开车到一家烤肉馆。没怎么装修，但是人特别的多。这家烤肉馆离陈文家很近，在这附近很出名。

他俩坐下坐下后。老孙拿过菜单，指着一排，说：“就来这一排，饿了。”

这绝对不是老孙的作风，唯一能使他改变的，就是他发了。

“孙哥，你能告诉我你赚了多少？”

老孙伸出了右手拇指和食指，在陈文眼前晃了晃。

“八十万！这就这么一跌，就跌出八十万！”陈文的声音洪亮且又清晰。

“什么八十万。是八百万！”

陈文的一大口啤酒就这么吐在了老孙的脸上。

“服务员。餐巾纸。”陈文和老孙一同叫喊。

老孙接过餐巾纸，乐呵呵的说：“有你这么给庆祝的嘛！一点世面都没见过！”

“孙哥，只是这八百万。我这辈子都没想过能赚到。”

“人吗，就得信命。你说我这八百万，赚来也容易。不过有些人就是压不住这些钱。我一个朋友，卖汽车配件的。一年赚了300多万。从前根本就想都不敢想。可生意就邪门的好起来了。你说后来怎么地？”

“怎么地？”

“骑自行车被撞死了。”

“那有钱怎么还骑自行车？”

“这不就是命吗！就是大年初二时候的事儿。去他丈母娘家吃饭，离他家也不远，开车怕出什么事，这一整年都过不好，就骑自行车带着媳妇。连人带车都撞个稀烂。”

“那开车的司机也够猛的了！”

“是个女的，连个驾驶证都没有。”

“这娘们是不把油门当刹车用了？”

“这谁知道。我说这就是命。多活一天是一天。对了陈文，那个杨洋找你了吗？”老孙对陈文哥几个的爱情史都比较关心。

“还没呢？”

“草，你真完蛋。你给她打电话啊！”

“这还没抽出时间。”

“这女人啊！特主动的少。那天她能主动找你，对你小伙还真应该有意思。不过爱情这事儿一个巴掌拍不响，两个巴掌响当当，黄豆不能当绿豆煮了，那螃蟹永远不能向前走道。”

“你这瞎说一通我是一句没听懂。”

其实老孙一般时候，嘴里的词一套一套的。不过有用的时候少。

“来喝酒，兄弟。以后就跟哥哥混，保你小钱哗哗的。”

“哥，那以后我就跟你干了。”其实我早也想干点什么了。这么混下去也不是哥事儿。考公务员只是陈文拿来给自己找个借口，要是能考上陈文就把他那个“文”改成“女”字。

想想这个哥几个，马进父母高官，他学的是播音主持专业，将来到电视台这么一呆，小茶一喝，偶尔还可以调戏一下女同志。下班乒乓球羽毛球这么一打，有饭局就小酒一喝。多逍遥自在。相比之下就韩三平的生活差点，他家不是本地，在沈城一切都是靠自己。有时候陈文看到他为自己这么的努力，不靠父母打下的基础活着，对他真感到钦佩。雷子家庭条件也比较富裕，父母靠一家餐厅活着。而陈文呢，总以为自己的脑袋里装的是金子，希望写一本书就能流芳百世，甚至放个屁都能遗臭万年的书都行。以前总感觉雷子是活在自己世界的人，可陈文是活在自己编造的梦里面。

这一桌子肉被剩了大半，照以前这些都得打包拿回去接着吃。可今天老孙制止了陈文要打包的想法。“要吃什么就得吃新鲜的，以后跟哥哥混，肉是有的是地。”

结账时，看到老孙给了服务员几张一百元，把剩余的零钱当小费。照以前这是绝无仅有的，看来老孙是真的发了。

回家上网，看看小马的《小马说事》。这些大多都是小马在大学时候所拍。有些是在讲笑话，有些像是DV短剧。

里面，他和他们寝室的同学，站在校园里结了冰的湖面上。他们站成一个圈，同时跳起再落下，试图把冰给锤个窟窿。每次看到这的时候，陈文都乐不可支。网友的评论也五花八门。马进的学陈文去过，夏天湖面涟漪，绿草盈盈，绝佳的谈情环境。但小马说，这又多了一个适合自杀的场所。现在的人，即使自杀都得讲究个环境优雅。

又看段视频新闻，正好新闻上播出一个40左右的妇女，站在窗户前，正小心翼翼的迈过一条腿，骑在上面。看这架势，自杀是不可能，更像是一场秀。现在自杀都能出来炫耀了。换了个视频，看看《快乐大本营》，看着觉得这更像是在耍猴。不知道现在的人们的娱乐追求更高了，还是现在的娱乐氛围过于粗糙。

反正又这么混了一天，陈文决定——明天杨洋不给他打电话他就主动打给杨洋。

睡觉。翻来覆去。伴随着楼上小两口隐隐约约传来的叫床声，陈文终于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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