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我在想是不是所有人都这么贱,拥有的时候从不知珍惜,失去的时候才会念念不忘,悲痛失声。
也许我就是。父亲好好地时候,从不知道好好地对待他,即使最后知道了他有心脏病,也还是惹他生气。他会训我,而往往这时我总是一言不发的听他唠叨,心却总是不以为然。
而现在想来我是多么的残忍,从未关心过他一句,总以为那温暖的家,宠溺的唉,富足的生活都是他本应给我的。
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恨自己,灾难来临时只会无能为力的哭,连个安慰都给不了别人,
不!我要回去!对!我要回去,现在就回去,回去守在他的身边。告诉爸爸让他好好地,我再也不惹他生气了。
我跌跌撞撞的跑回宿舍,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牙刷,毛巾,衣物,书本,背包,一股脑的塞进黑色的行李箱,宿舍的灯不知被谁打开了,刘灏萌辰睡眼惺忪的看着我,我想满脸泪水的我一定很吓人。
“你怎么了”?刘灏萌辰走过来问我。
我没有时间回答她,埋头又在收拾我的行李箱。宿舍其他人陆续醒来。
张素不耐烦的说:“林筱你疯了,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小莫跳下床来,扳过我的肩问我:“你怎么了”?
我的眼泪不停地掉下来,身体因为巨大的害怕不可抑制的抖动着。停不下来。
小莫一把把我拉进怀里,拍着我的肩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先告诉我你怎么了?”
我奋力的摇着头,一句话也不想说。
只是感谢小莫,感谢他给我的温暖和依靠。
我很快的镇定下来,再六点未到的时候提着行李出门,舍管阿姨不情愿的起来,说了好久都不让我出去。看着那张不耐烦的脸,我不想吵架、只是坚定地,不停地重复着:“我要出去,我要回家。”
我想她一定很奇怪这个泪流满面,六点未到就出门的疯女孩。
可是对不起我不想解释,我已没了力气。
还是最后赶过来的小莫向她解释,她才放我出去。
“病人之前是不是做过心脏搭桥手术?”医生问母亲。
“是”
“那怎么可以让他那么劳累,如果再这样,迟早会出问题的。”医生警告母亲。
母亲微小心翼翼的点头。
我靠在楼梯转角处的墙上,极力忍住慌乱,听母亲推开门进去了,我才慢慢蹲下去,上身扑倒在膝盖上。压抑的哭起来。
我推开门进去的时候,父亲还没有醒,母亲拿着水壶正要出去打水,那个女人正襟危坐在沙发上。母亲看我来了放下手中的水壶,接过我手里的行李,:“仔仔,你二姨来了。我转身看着那个女人。她盘着高高的发簪,细长的脖颈**在空气中,穿紧身的小礼服,宽松的**,细长的高跟。像是盛装出席一场颁奖典礼一样。
那个女人在我的注视下站起来,拘束的说:“筱儿来了。”
我说:“哦”,转过头去不理她,径直走到父亲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母亲不知如何是好,把我的行李拿到墙角的放下,提着水壶下楼去了。
父亲还在沉睡,病魔的折磨,使他看上去老了很多,脸上的皱纹踌躇,显示出痛苦的表情。短硬如刚收割过的麦茬一样的短发被汗渍打湿,难看的成为一股一股。他的眼睛紧闭,**干裂的开了口。我看着这张脸,熟悉而模糊,猜想当年他是如何和这个女人生活在一起剩下我又分开。又是如何被我现在的母亲如此的深爱着。
不知何时,这个女人站在了我的身后,她细瘦的手放在我的肩上,用一种平静到可恶的安慰口吻说:“你爸爸会好起来的”。即使隔着厚厚的外套,我依然能感觉到她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冷。
这个女人站在我的身后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而我只是盯着父亲的**发呆,嗡动的**在颤抖的发音:“水.....水。”我激动的差点跳起来,厌恶的的打掉搭在我肩膀上的那只手。奔向桌子旁端起早已晾好的热开水,却不知如何给昏睡的父亲喝。正好母亲这个时候回来,麻利的放下水壶,接过我手里的水杯,坐在父亲床前的椅子上,用棉签**父亲干裂的**。
我看着这个失神于母亲动作里的女人,很想知道,她是否后悔自己曾遗弃了生病的丈夫和还幼小的女儿。
父亲在短暂的清醒后又陷入了更漫长的昏睡中,母亲寸步不离的守着他,而那个女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不变的是每次总是提大包小包的东西,我极力抑制住自己想把那些东西扔进垃圾桶的冲动,母亲担心我的课程,让我回学校好好上课,没课的时候再来医院看父亲。此时父亲的病情已得到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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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我在星期三的早晨回到学校,去~早读后才会宿舍。我疲惫的脸不想回应任何人的嘘寒问暖,然而出乎意料的,宿舍有一个~孩坐在我的~铺~沿~背对着我叠被子,我还以为自己走错了,返回去看了一遍门牌号。423没错。听到动静那个~孩转过~来,看见我后跳~~来。这是一个瘦骨嶙峋的~子,头发被随意的拢在一起,~~的七寸~,~色的帆布鞋,~~~踝。在很多时候见到这个~子,她是另类而诧异的美,她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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