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向我的病人伸出了我的一双:柔弱的手。
我的病人(也即宋江本人)他迟疑了一下,他也向伸出他的粗粝的手来了,我们自然而然地采取了“十指相扣”的暧昧动作。
我很奇怪的:我们为什么要如此?
或者,我也是一个病人啊,一个现实的物质生活中的女病人。
哎,怎么说呢?我知道的,我的这个“壮举”的后果只会让脆弱、敏感的宋江写出更多的类似于梦呓的诗歌语言来。当然,他还写小说……
一直就在写着。
写小说这个举动很让我惊异的,因为在我而言,写小说实际上就和一个人在角落里干那个无耻的**是没什么区别的。写小说就是一个人的精神在抽搐在变异……
我很想告诉他我的真实的意见,但是我想想还是算了,我觉得自己没有必要也没有权利打扰他的好兴致吧。
是可忍孰不可忍——
有一次宋江兴高采烈地拿来他的一篇小说给我看了。说起来他是希望得到我的鼓励的。我看了那小说的标题:
《在鹰的高度生活》。
喔,仅标题而言,我觉得他的构思确实很好的。他对文字似乎有一种奇怪的**。但是他只写了开头,他写不下去了……他在众多的文学网站上拉了他身体的那泡玩意儿之后就不负责任地走了……
按照网上的说法就是两字:太监。
我知道这里面的深层次原因,他写不下去的理由就是没有得到广泛的支持,就象我现在写这个《生猛的女医生》一样。
生猛的女医生就是我本人——我有理由坚信自己就是那个来自远古时代的女性恐龙。我的恐龙记忆梦魇一般时刻盘旋在我的脑海之中……
喔,我继续说那天吧。
那天,我抬头看他,我故意做出仰慕的表情。我发现,他也正认真地看着我呢,他是在等着我继续看下去——
看他的《在鹰的高度生活》。
他心里想的是我看他的文字而不是敷衍他而看他的脸,他对我说:我的脸没什么好看的。他说的是心里话,他不漂亮,不英俊,甚至可以用“丑陋”来形容。
我低下来头来,我看他的小说。
我没办法。
《在鹰的高度生活》开篇写着: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老子的名言。
那老子何许人也?就是很古老很古老的以前,写下区区五千言叫作《道德经》的家伙,**儿都说他得意洋洋地骑着青牛,摇摇摆摆地西出函谷关,糊里糊涂地不知所终去了,其实,哼……只有宋江我知道:那厮在苍茫浩淼的天宇中神秘地生活着呢。
宋江说他是有证据的,比如宋江我就是一个证据。
夏天,宋江从55层大楼的最顶层纵身跃下去,按照牛顿的加速度定律,他应该是在一瞬间的眨眼功夫,让自己健美的肉身变成陆地上的一摊西红柿酱的……可是,绝对属于不可模仿的情况发生了:他非但没有融化在蓝天里,也没有变成一滩西红柿酱。
当宋江在夏天的那个注定是神奇的夜晚,在那澄净乌蓝的空中飘来飘去就是落不下去的时候,当他睁着惊恐的眼睛寻找大地上有没有自己的尸体的时候,甚至自己的两臂在夜风中挥舞,多象一双翱翔的鸟儿的翅膀的时候,他才忽然明白,复杂奇怪的、且超出正常思维判断的神秘现象在他的身上发生了:我原本是一个隐藏在人类中间的**超凡脱俗者啊。
看到这里,作为女医生的我很想告诉他一个事实:即他不是人而是飞碟!
不仅如此,他还是一个英雄飞碟,飞碟中的大英雄!
他是我心里的白马王子啊。他的出现带给我不同凡响的人间生活,他给了这个拥有女性恐龙身体的足够的刺激啊,哎,其实……
其实我们都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的。
我说过,我的思想是以毫米级别的细胞方式被存放在一个透明的器皿里的。如果用人的肉眼认真地去看,还是可以看到我的酣睡的样子的,我的表现就是那种滚动的、滑溜的电波形式,看起来应该是十分可爱的。在那些漫长的日子里我作为电波方式生存着……
那电波出现一行字:颜小惜,女,三十五岁。内科医生。
午后的H市医院在平静中通常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穿着白大褂的我在一间密室里等着一个男人:我的男病人,我想我们总不能辜负这个寂静的午后吧,我们总要做点什么吧,我对自己说,我不能忍受寂静……大面积的寂静!大面积的寂静就象是草,漫无边际的草,在我的心里疯长着,我必须用自己的**燃烧这些草,可是我怎么燃烧?谁来点燃我心里的草呢?谁?毫无疑问,他就是宋江!一个男人,一个有着长期的便秘历史的男性病人,一个同样来自远古记忆的飞碟。
老天!靠,怎么会这样滴?
一丝疑窦,不,千丝万缕的疑窦,如泉水一样汩汩地涌入了宋江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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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
午后。h市医院在平静中通常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亢奋……即我~悉和向往的那个亢奋!喔,这一句话其实就是一句谶语呢,也是本书的开始,现在,本书再次由此句谶语开始。(本书只有开始,没有其它的,也即只有无穷无尽的开始和重复。这一点就象地球目前的生活~,地球人类的生活。)毋庸置疑,我开始给宋江检查~~了。这是我的工作。作为貌美如花的~医生,我检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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