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话说川岛芳子问我的关于“爱情很奇怪”的问题——我该怎么回答呢？说起来我也不知道哇，我也奇怪的。故此，我就和川岛芳子微笑了一下。

我笑的很真实的。一点也不做作。

川岛芳子就问我，颜医生啊，你干嘛笑呢？

我说我不笑——难道我要哭啊？呵呵，我喜欢笑呢。笑对我们女人的皮肤好。

喔，是这样的啊，看来你是喜欢爱情的，爱情对你来说不奇怪，一点也不奇怪，是吗？川岛芳子揶揄地说道。停了一会儿，她嗫嚅道，不过颜医生啊，你的皮肤不是……不是特别的好。我实话实说。我知道，她是在与她自己对比呢，这只猫！

我有点不悦了。她什么意思嘛？这个日本的老女人。老猫。

我淡淡地说哪个女人不喜欢爱情呢？你的问题本身就很奇怪的。

宋江及时插话了，他说女老板的意思我懂的，女老板是想问你：你相不相信人类的爱情？伟大的爱情？

川岛芳子欣喜地说，是啊，是啊，我就是这个意思。对了，宋先生你相信吗？川岛芳子看着宋江，她问宋江呢。

宋江说我相信啊。我相信爱情就等于是相信我自己啊。

你是一个奇怪的人。川岛芳子下结论说。

我说他就是一个病人而已，我的病人。

喔，你们是医患关系啊？川岛芳子笑道。

我说是啊，我们就是……医患关系。我们没有其他的关系。我看着宋江狠狠地说道。

接下来的话题我就一点没有什么好兴趣了，同时，我也觉得眼前的杯中咖啡其味道是怪怪的，一点也不好喝。哎，我想走了……离开这里！

但是宋江的兴致却很高涨的，不仅如此，川岛芳子的兴致也很高涨的，我很奇怪他们怎么如此的有共同语言啊，就听宋江在问川岛芳子：喂，你知道什么是人类的自由啊？

川岛芳子睁大眼睛说，人类的自由？人类的自由……那个有吗？在这个喧嚣的世界还有叫自由的东西啊？

宋江认真地说道，我告诉你吧，自由是有的，自由不是东西，我理解的自由就是：在限制中创造。也即你首先是不自由了，然后你才能得到自由，得到自由的过程是幸福的，而自由是需要你动脑子来创造的，在限制中创造！啊，自由就是创造出来的。比如我吧，我就觉得我是自由的。我喜欢在限制中创造！我喜欢创造的过程！

我忍不住了，插话道，宋江啊，你在说什么呢？你是一个有妇之夫，你的自由是什么？说到底你不就是学会了出轨吗？！你喜欢在女人的身体上创造！还说什么在限制中创造的屁话，哈哈哈……笑死我了。

我大笑了起来。我笑的泪水盈盈的。

蓝涯咖啡吧的客人都在向我们张望，他们显然十分奇怪我的极其不雅的举止。我的哈哈哈的笑声就是噪音！此刻我突然地想到自己的熟悉的嚎叫声了，在旷古时代，我不高兴的时候就要伸着自己的长长的脖子长啸一番的！哎，我是女性恐龙啊，狂野的本性让我有点无法控制自己一时的愤懑的情绪。

宋江也有点不相信地看着我的举动。

我注意到他身体的“那个部位”又在闪烁了，他在发光呢，他生气的时候他身体的那个部位总是要发光的。殊不知，他是飞碟嘛！一个有着奇怪念头的欲望强烈的飞碟，一个具有奉献精神的勇敢的飞碟啊！

良久，我终于站了起来，我拿起自己的坤包，甩甩自己的瀑布般的长发，迈开步子就打算走了，我要离开尴尬之地，我对自己说道。但是川岛芳子及时拦住了我，她对我弯腰，一鞠躬，抬起头来莞尔一笑，道声，颜医生啊，不好意思的，我刚才的话有点不礼貌的，我要送你一个礼物怎么样……我希望你收下我的礼物你再离开。

我说礼物？我不要你的礼物。

川岛芳子说你一定要收下的，我可是认真的，请你原谅我，我说话有的时候就是不注意的，我知道我的缺点，我们做好朋友吧！我的这个店欢迎你经常来赏光。川岛芳子热烈地看着我，哎，我有点……无语了，我站着不动。

川岛芳子飞快地去了吧台，她拿来一个看起来精致的小袋子给我，她说这就是我的礼物啊，你收下吧。

我猜测着袋子里是什么？

川岛芳子把袋子递到我的手里，说颜医生啊，你拿着吧。

我笑了一下，把袋子拿在手里，然后我就说了三个字，谢谢你。说完，我就大步流星地走出蓝涯咖啡吧，我在心里对自己说，我再也不会来这里了！

宋江遽然没有跟着我走来，他留在了蓝涯咖啡吧，他坐在原位上一动不动地目送我离开，他在心里念叨着如下这些句子：即他心中的诗句，喔，他又在情不自禁地开始他的习惯性的**了，他总是不分场合地寻找自己心灵的兴奋点。喔，他是一个无药可救的病人啊！

我一边走，一边用自己身体的“电波接收器”接收着宋江内心的轨迹……

那些轨迹是：我为什么总是会轻易地就被无用的事物所激动呢？被摇晃在人群头顶上的一些灰尘所激动呢？被倒塌在卧室里的一具美体，以及美体上的一片枯草所激动呢？哎，无用的我啊！为什么我不会改变这个莫名其妙的时代的一些奇怪的人的奇怪的形状呢？不会改变所有的秘密的人类的**和所有的人类的愤怒呢？

说起来关于我身体的“电波接收器”的事情，喔，这是我的一个异能……

而已，通常，我对我的男性病人都具有电波接收器的那个功能的，并且，我的电波接收器不仅可以收听到声音，我还可以看见图像，即：有声有色的图像。

哎，就在我离开蓝涯咖啡吧一个小时后，我遽然就目瞪口呆地看见了那个可耻的画面，我熟悉的画面，熟悉的动作，即宋江和川岛芳子做的那些龌龊事啊。

川岛芳子骑着笤帚飞翔呢……我后悔死了！

我怎么可以让我的白马王子成为一只猫精的食物呢？成为一只猫精的胯下的笤帚呢？！他们在咖啡吧的一间密室里做了那事。他们有了爱情，奇怪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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