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单亲家庭
淑花醒了,可蜷缩在薄毡中,没起床。
淑花的整个脑袋瓜子虽然严严实实的蒙在被里,却一刻没停止转动,她在想着昨晚的事儿。昨晚十点多钟,蹦了迪的淑花出了一身大汗。
她回到座位刚坐下,伙伴们就吃吃吃的笑着,指指她喝了一半放着的饮料杯下面。
淑花看见了一张纸条,奇怪的抽了出来:这年头,居然还有人留纸条?谁呢?半路求爱还是希望援交?“你真漂亮!是我喜欢类型的女孩儿,可以请你喝一杯吗?同意的话,请看左边第三排正中。”
淑花耸耸肩,又是半路求爱者,自已遇得太多。
淑花目不斜视的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然后掏掏烟盒,有些恼怒的一捏空盒子,向身边的女伴一伸手:“白杆!”
女伴递过来一支白杆“摩尔”,淑花接过叼在自已嘴上,一扬下巴,女伴啪的按燃火机,凑上来:“请点火,大姐大!”,一股白烟从淑花**徐徐冒出。
她斜睨着女伴:“说话够带刺的,谁惹你大小姐啦?”
“你就是大姐大嘛,不带烟不带火,特霸道呢。”女伴无可奈何的笑笑,又凑过来:“哎,淑花,你妈怎么不干脆给你取个淑女得啦?如今的淑女可吃香,男人可喜欢啰。”
“你妈怎么不干脆给你取个罗嗦?而叫什么罗马?你是意大利公主啊?本大姐告诉过你小妞,不准提我妈不妈的,我讨厌那个啰嗦婆!下次可给我记住啦。”
女伴胆怯的点点头,另一个女伴一把抢过淑花手中的纸条,看看,笑笑:“人家请你喝酒,这种爽事儿不答应?不答应我可答应啦?”
淑花暸她一眼,瘪瘪嘴巴:“我看你不是差酒喝?而是差欠揍。”。
她一下夺过纸条,要过火机,点燃,慢腾腾的抖动着,看它一直燃尽。这时,室内激荡的迪吧音乐一转,响起了电影《无间道》里的插曲。
“身穿黑衣装作冷傲若冰霜/闪身于街中的一角/焦急的心总带着愤怒/眼里的杀机象似疯癫汉/远看你与伴侣走过/更叫我妒忌/……”
男女主角哼唱出的感伤旋律,鸟一般在吧内飞翔。
淑花拈起白杆猛吸一口,然后徐徐喷出:“再见警察?讨厌,我最讨厌警察了,你们呢?”,二个随着旋律哼哼着的女伴也点点头。
那个新女伴忽然扭头问:“大姐大,那天你跑得好快,我从派出所出来后,一直找不到你俩,你俩躲藏到哪儿去啦?”
另一个女伴就笑起来,夸张的摇晃着修长的大腿:“你猜,跟着淑老大还能到哪儿?反正警察找不到呗。”
“那个眼镜叔叔给了你好多钱?”淑花突然袭击,盯住新女伴:“说实话。”
“一,一张(一百)!”,“才一张?我还以为是一方(一万)呢?你不是**吗?贱卖啦?”,新女伴只好不好意思地鼓鼓眼睛:“眼镜叔叔鬼哩,被识破了。还好,还没被他赶出来。”
淑花鼻孔里哼哼,别过头去。
“下次援交时聪明一点,真正的高手,即要弄到对方的钱,又不要对方得手上身,够你学。”,“没有下次啦,我不干啦,我老爸知道了,还不打死我的。”
新女伴哭哭叽叽的喝着饮料,淑花有些讨厌的别过脸去:又没谁拿枪逼你?你自已没钱用啦,韩片看多啦,要趟这浑水,要尝试什么是援交?
现在明白了吧,援交就是卖淫,用女孩儿青春的身子换钱用,这都不懂?还尝试哩?傻丫一个!“左边第三排正中”,淑花突然有了种恶作剧感,便朝左面看去。
左边第三排正中?
哦,一个多么阳光帅气的男孩儿,见淑花的眼光扫过来,举起双指作了一个V字,朝她使劲儿的摇晃。
淑花就妩媚一笑,男孩儿受了鼓舞,立马端起饮料杯子走了过来。走拢了,淑花瞪起了眼睛:“你是?我好像认识你的。”
“班花,想起了啦,我是张良啊。”
淑花放下了手中的白杆,她当然想起了,这是自已读高中时同班的张班长呀。
高考结果一公布,以三分之差落榜的淑花就把自已紧关在小房间,任老妈和同学闺密们在外面哭泣和喊破了嗓门儿,不吃不喝地躺了三天。
三天后,淑花变了样,所有的课本和记忆抛到一边,从此我行我素,天马行空,独来独往。倥偬间,二年的时光就匆忙过去啦。过去啦……
“你现在读哪个大学?北大还是清华?”
淑花记起品学兼优的班长,志存高远,高考时就发过“非北大不去!”的毒誓。瞧他容光焕发的模样,现在一定如愿已偿,在北大读书吧?
谁知张良脸色就暗了下来,呐呐回答:“唉,伤心事儿莫提起。当年我们班上就你我二人落榜,缘分啊!”
淑花呆住了:班长也落了榜?模拟三考他可都是年级前十名,居然也落了榜?
不过,想想自已模拟三考都是年级前三十名,原以为上心仪的大学一定没问题,不一样落了榜?高考鬼门关,不死也心酸。谁出的高考这个鬼主意,该吃枪子,该下地狱!
淑花的记忆被唤醒,有些伤感的摇摇头:“唉,真的,就你我二人落榜?班长与班花?哈,一对倒霉蛋!”
淑花傻笑笑,又盯住张良:“请问,班长大人现在何处高就哇?”
张良答:“复读呗,可考了二年,都是几分之差,与北大失之交臂,苦啊!”
一旁的二个女伴听了相互瞅瞅,咋着舌头:“高分呀,高分啊,这样的高分,随便进国家哪所名牌大学都没问题,何必非要考北大?你傻呵。”
淑花喝道:“不要多嘴,你俩知道个什么?”
张良瞅瞅这个,看看哪个,再瞧瞧淑花:“你的女伴?”,淑花点头,深深吸一口气:“女伴!哎,张班长,不谈这个,不谈这个了,请我喝一杯怎样?哦,你还没告诉我,你在何处高就呢。”
张良扬起了右手:“服务员!”。
一面回头道:“在家自习,淮备明年再冲刺!”,淑花又睁大了眼睛,复读考了二次都失败,还考?班长,你真转了神经,吃错了药片?
服务员躬身在前:“先生,请问需要点什么?”
“三杯卡布其诺,三碟桃点,三包白杆。”,淑花和女伴差点儿欢呼起来,够酷够大方,我的班长!淑花这时才恍惚记起,张良的父母联袂经商多年,是个家产殷实的大老板呢。
“先生,有新到的丸子,价钱公道,来不来点?”
服务员走上一步,低声问:“还有含片,是不”,张良竖起右手,打断他的话:“我说了,三杯卡布其诺,三碟桃点,三包白杆,请快一些。”
“好的,先生,请稍等。”服务员一挺身,快步离去。
淑花腰一挺,眼波闪烁:“班长,还是品学兼优啦?好公民哩。”,张良笑笑:“当然!你呢?淑花,现在何处发财?”
淑花瘪瘪嘴巴,斜睨他一眼:“玩呗!在家睡懒觉。班长,你可别跟我学,我现在是坏女孩儿呵。过去那个淑花,早已死啦。”
“死啦?你不是还活着吗?”
张良故作惊愕的看看她,随即一笑:“一进迪吧,我就认出了你,可你已经认不出我啦。淑花,这二年,你过得好吗?你老妈呢?你老爸呢?”
淑花眼里冒出了火花。
“别提他俩!我高考失败后才知道,二人早离了。就为了我的高考,面合心不合装腔作势的在一起,我恨他们。至于我,哎,班长,真是承蒙你还记得我。”
淑花说着,语音忽然**下来,竟然有了丝儿的哽咽。
“高中生活,多么令人留恋啊,人生如梦,一杯还赠江月,一杯还赠江月。”
“……/紧迫切追踪她俩身后/火般的心窝急速跳动/交出真心给你作弄/抱怨世间没有真的爱/过去与你梦的一切/这刹那间消失/……”
如泣如诉的旋律中,张良轻轻说“淑花,你真是变了。”……
叩!叩叩!门外传来小心翼翼的敲击声:“淑花,你醒没有?”,淑花不吭声,相反更紧切的抱着自已身子,缩成一团。
叩!叩叩!“女儿,你醒没有?饭在锅里热着,记得起来吃哦。我上班去啦,晚上吃饭馆莫等我。”
踏踏踏,脚步声移向门口,吱溜,哒!防盗门重新关上,一切又安静如故。
淑花一下掀开了被子,跳下了床。上班去啦?你那个破班,四五个中年妇女,卖点蛋糕豆制品什么的,不是担心被工商检查罚款,就是担忧被老板炒鱿鱼。
担惊受怕累死累活,一月就那么千儿八百的,还上班哩?哼,下贱,找气受,活该!
淑花气哼哼的拉开窗帘,推开窗棂,再拉开房门,明亮的阳光,立刻水一般泻了进来。她匆忙跑进厕所,洗洗漱漱出来,再到厨房。
一掀锅盖,被文火煨着的豆浆和包子,热气腾腾,特有的香味扑鼻而来。
豆浆是老妈每天早上现打的,包子是老妈自已发面和馅包的。自小时候起,淑花就熟悉了老妈的这二顶杰作。现在吃起来,香味依旧,就是,就是,物是人非两休休啦。
淑花边贪婪的吃着喝着,边在厨房里转着圈子。
窗外的高楼上忽然有一道白光一闪,又一闪,不见啦。淑花毫不介意的匆忙吃完,将碗筷往洗水池中一扔,拈张纸巾抹抹自个儿嘴巴,就蹦到了外屋。
这是比较宽泛的二室一厅。
据说是自已高考那年,为了自已能安静的复习和考上大学,已是假夫妻的爹妈一合计,拿出了二人的全部积蓄,一次性付款,买下了这座落于“怡情菀”五楼的新房……
淑花忽然想哭,忙咬住了自已**。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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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单亲家庭·二、』
唉,不想这些,还是想想张班长吧。昨晚分~时,张良唤了辆出租,四人刚好一车,分别送三个~孩儿回了家。自已是第二个~车的,哎呀,那个新~伴在车里就一直定定的瞅着张良,我走了,这小骚货还不知道~对张班长发些什么嗲?卖些什么骚呢?淑花不安的揪揪自已的乳~,不行,以后再不能带这二个~伴一起见张班长啦。高楼~忽然一道白光一闪,又一闪,淑花气坏了,~到窗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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