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日子在平淡中一天天地逝去,希望也在生活的隙缝中一分一分地挣扎,一点点地延伸,不经意间就过了春节。过了一年,泛青长了一岁,人长高了,那院里砌房的砖块也一码比一码高。
我干手上农活仍不在行,藏不了腰,看我身材却结实更有力。我对伙伴们开玩笑说,我本不是干这农活的料。
可有人当面不说,后来,背后却对我一番嘲讽,说:“那有做泥鳅的,怕泥巴的?可笑。”
云三海心里爱着母亲,也就暗地里护着我,每日10个工分一分没少,因为他是队长,有这个权力,况且我比别人能挑重担子。
某一日地间休息,我往山坡上一躺。于是有人就对三海告状说:“队长看吧,什么不是做农活料?他一担挑6块砖,干私活干累了就这样,这雾庵算是废了!”
“就是不挑砖,他哪一回不往河沙滩一躺?那沙滩呀就是他一张床一样。”又有人看不顺我附和说。
三海想了想,还是要让母亲知道的好,也好管一管我。
吃了中饭他去见母亲。母亲正在猪圈里除粪,那红朴朴的脸上,汗津津的。她看了一眼三海,仍猫腰去铲猪粪。三海就这么站在猪圈旁瞅着母亲,看她,对于他是一种享受,他不急。
这么大冷的天,母亲只穿一件白色的小对襟衫,那一对**就像一双搪瓷大汤碗嵌在饱满的胸脯上,她每掀一铲猪粪,那**的乳峰就一抖抖的,像要迸裂对襟衫儿蹦出来一样;那臀部就更圆了,往上撅着,那儿叫他浮想翩翩。三海想不明白,母亲过的日子,也就这个样儿,她没跨塌下来,还活得鲜亮。
“看什么看,就不知道帮我一下,”母亲铲完最后一铲猪粪,站起身说,又拿扫帚。
“让我来扫吧,”三海说。
“我说的不是干这活儿,我这三头猪,我要它们一天长一斤,不要别人沾它,”母亲说。“你没看到我俩个儿子每天收工后干什么吗?”
“挑砖呗,还有呢,群众有意见了,说雾庵干私活干累了,干队里活儿只会磨洋工。”三海说,“还有,他还吹牛说自己不是做农活的料,是做大事的。”
“那你说呢?”母亲说。
三海说:“我?我没少给他一个工分。”
“那些嚼烂舌头的,说我雾庵这不好那不行,早有人告诉我了。”母亲老早就火了只是克制着,这会儿三海这么讲,她大怒。“我们孤儿寡母容易吗?自己挑砖盖房这是志气。你到十里八乡去问问有那个儿子像我儿这样?狗日的,不帮我雾庵也就罢了,还说东道西。”
“挑什么砖呢,到那天盖房子,大伙来挑得了,”三海说。
“你说的轻松!谁家盖房不吃三五百斤粮,我家有吗?”母亲说着说着鞠一把伤心泪。“我就知道你想说我把粮食给猪吃了,你看看吧,我的猪吃的多半是水葫芦草,也是我儿栽的。”说着我的好时,母亲就是正在哭着,也会自豪地笑笑。
三海听说猪吃葫芦草能长肉,只是一呆。雾庵这小子真有点邪乎,他想。母亲仍在忿忿然,唠叨说:“离尘死了,有些人就想看我母子活不下去,那心才舒坦;有人背地说我是破窑烧了块好砖,三海,你说我破吗?”
三海说:“破什么破,一点也不。”
母亲笑了,说:“离尘是窝囊一生,他们看我儿也该是他那个样儿,是一样吗?我儿没一分钱就能说服那个裴大胡子给他3只猪仔,你们那个能行?”
三海说:“裴大胡子,不好说话,我去赊一只可能行。”
“你是雾庵的叔,你多帮他,我心里有数,”母亲说,闪了一个**,叫三海那冰封了几个月的人心湖,又春波荡漾起来。他即欲试试冲过去捏她一把,可此刻的母亲却正颜说:“别学雾庵他三叔,叫他帮忙打造一个门墩子,他还要三块钱。”
云三海克制住自己,一副挺愁样儿,说:“叫雾庵在小节上还是注意一点,那房子什么时候盖?”
母亲说:“一个多月吧,人手多的话,两天就完事,现在我只希望我的猪每天长一斤,把它卖了才有钱砌房子。”她叹一口气又扫猪圈。
三海说:“知道了,到时间我安排一下,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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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井离乡10』
10,农历二月花朝,我的四间土坯瓦房盖起来了。当天就从辣五叔的偏屋搬回新房,一直忙到~夜才把杂什理顺好,往~~一~时,~亲哭了。弟弟急了,问:“~怎么了?”~亲说:“傻儿子,~这是高兴,你爸~不~该多好。”我说:“~吧~吧,我也困了,明日早起~~利呢。”于是不语。~亲~不着,她在想这新房盖起来了,我怎么就没个笑脸呢。自从村里动员青年人参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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