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下)
高床软枕,青螺纱帐。
莫然人是躺在了**,但思绪翻腾不已。
自己现今处在一个陌生的年代,但说陌生也不陌生。毕竟电视上看到,什么皇阿玛,什么八旗子弟,什么格格的。电视上随便一按,就跳出一大把来。电视上看过,历史书也记载过,何况自己脑子里面还有前世的记忆。莫然对自己的定位多少还有些底,不像刚才那样手足无措了。
有底无底是另一回事,莫然虽然只有14岁,但这心智就有29岁的沉淀(三十岁的老大叔!)。自己也必须考虑一下自己的性格取向了。
以前的自己,本着一切按部就班的原则,严实无扣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这活儿是干的心中无愧了。但也得罪了不少人。现代的社会,三分无知,七分真实,这逢场作戏无非就是三个模式:马屁模式、餐桌模式、送礼模式,就连国家引进外国的巨额投资的时候,这十几亿的投资还不是筷子敲定的吗。人可以活的谄媚,但这谄媚不能有失媚骨。莫然想起今天的刘管家,你说他阿谀奉承,溜须拍马吧,那倒也不假,可人家照样混的风生水起。端着铁饭碗,照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情场和职场的受拙的经历告诉莫然,做人要活的不能太雅,做到半俗半雅既可。
这态度转型就这样的敲定了下来。但还有一个困扰莫然的一个难题。
那就是自个的出路问题。
按理说自己身为莫家庄的小少爷,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本不该在生活的着落上,有所疑虑。但莫然这回要玩大的,放长线钓大鱼!这日得见自己的爷爷莫太公,虽然身子骨还算硬朗,但再硬朗的身子也抵不住这滚滚岁月的冲击,终有一天会西游去。那问题就很明显了,到那个时候,自己能够照料这么一个大家子么?能够把手下的四十六个佃户,三个当铺,四个钱庄,五个粮仓。外加西北军马的场子,能打理的头头是道么?两个疑问下来,莫然感到压力很大,不是一般的大。
自己不懂经商,那就銮金殿择挂,考取功名,在官场上谋个一官半职的,照样也是飞黄腾达,前程万里。凭自己可以把大清第一才子纪晓岚都可以打败的才华,自己认为这是一条很适合自己发展的路子。莫然没有希特勒“一口吃掉一个国家”的胃口,也没那个实力。但就事论事,古往今来,还算为官者活的最为体面。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这是出自唐代杜甫的《戏为六戏句》,说的就是每个时代都会出现傲视群雄的才子佳人,但也是抵不住这岁月无情,往事如斯的脚步。莫然这时想到,就算自己知道雍正是怎么死的,乾隆什么时候登基的,这些都是没用。因为自己不可能大街小巷的、敲锣打鼓的宣传自己有未卜先知的才能。很明显自己就是能上知300年,下通300年,那也是个零!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莫然默念着两句话。
“不管怎么样!尔曹也好,万古流也罢!一切随缘。”莫然念罢,翻过身去,什么也再不想。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一夜都在胡思乱想中度过,不知不觉天就亮了,小鸟在窗台上叽叽喳喳的觅食。莫然昨天本就睡得很晚,被那些烦人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唱个不停,啐了几句。但那些鸟儿却不以为然,还大有你越睡我就越唱之势。
莫然终于爆发了,当下掀开毯子。看见案台上放着一小碟的蚕豆,还不时的冒着热气,莫然看见还有一只鸟儿没飞走。也不管蚕豆烫不烫手,立马抓起蚕豆,朝窗口扔去。
那鸟儿受了惊吓,“噗嗤”一声的飞走。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给莫然留了礼物——一坨鸟屎。
莫然这下先睡也睡不着了,揉了揉熊猫眼,伸了个懒腰。整理一下自己的被窝,下了床。
自己来到窗口面前,发现自己是住在一个阁楼里面。举目四望,这阁楼下就是一汪清水,水池居中的地方是一处假山。不时的有鱼儿探出头来来换气。莫然心想这莫太公似乎对这水池情有独钟,到那都不忘了开水造潭。不过,此番也好。料想这炎炎夏日也不怎么难熬了。
莫然趴在窗口上,眼神迷离了起来。
昨天夜里,他把纷纷扰扰的思绪整顿了一番,记起了很多东西。大多数是自己的生平。莫然的母亲陈氏因生下了莫然,失血过多而死。毕竟那时的医疗水平很落后,产妇的生育都需要赌上性命为代价。莫然的父亲莫浩天在西北出某了一个军马巡押司,专门是给朝廷在西北的驻军押运军马。这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起码还是个从七品的官儿。当年雍正帝命年羹尧为川陕总督、抚远大将军会同四川总督岳钟琪进剿罗卜藏丹津。目的就是平叛青海。八旗子弟都是在战马上见英雄的,军马的需求陡然吃重。莫浩天是经商出身,这人面广,路子熟络。很快就聚齐了战马。带着马车,一千人马浩浩荡荡的向青海驶去。但这一万头的军马可不是小数目,不免会惹上响马贼寇的注意。莫浩天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就不从官道上走了,专挑小道。虽然行程上耽误了许多,最起码都比遇上响马强。好不容易就要到了青海的地域了,莫浩天那颗悬着的心也略微放松了一点。大将军年羹尧临走前就给他兵马司留了话,宁愿慢一些都不打紧。可这军马必须完完全全的送到前线。有道是有马便有头。不料的是,就在他放松警惕的时候,那马贼举兵杀到了。但很奇怪的是,这些人不止人人有马,而且还披甲代挂。这时,莫浩天翻然想起,这些都是反叛军。这些反叛军远不是那些响马一类的人,土匪响马还比较好打发,奉上二三百两也就没事了。毕竟这是朝廷的军马,他们都是一群乌合之众,也不好犯着跟大清朝作对。而这些人就不是一个理儿了,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冲着这军马来的。
莫浩天押运军马已经五年有余,不曾料到此番劫马的是正规军。手下的官兵都是二流的货色,远不是兵强马壮的正规军的对手。一时间,整个马队被冲的七零八落。当时的莫浩天心里面就想到这次可要玩完了。
也许是莫家命不该绝,就在危急之时。但听一声炮响,一彪军马从后山腰杀去。莫浩天抬眼一看,那旗号真是满清八旗中正黄旗。正是大将军年羹尧的旗号,反叛军原以为可以尽收军马,不料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而且还是年羹尧。那头领深知年羹尧的厉害,大袖一挥,鸣金收兵。莫浩天因祸得福,不仅得了一个严守其职的称号,还官升三级,从五品。兵马司的副指挥。莫家的生意也跟着水涨船高,越做越大。但是跟官道上做生意,利润高是不假。但风险也很大,全家人的都把命系在腰带上。莫太公经过这事之后,就有意想把真烫手的山芋甩给别人。可雍正帝雅兴大发,而且发的厉害。亲下了一道谕旨,让莫家世代给朝廷养马。这盛名之下,君命难违啊。所幸的是,是养马,不是贩马。这风险就降下了许多。现在莫然的父亲就在京城为官,很少能回来看看。
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打断了莫然的暇思。
“朱少爷,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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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虞美人』
第七章虞美人莫然乍一听~,果然是个~子的~音。闻~而望,看见池边的回廊边~,一~一~正在说些什么。那~孩~着丫鬟的~饰,~~还端着一碗什么~。~的一~白~,~持伞子。距离有些绕远,莫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多少可以猜出几分端倪,这~的大拦其道,八成是垂涎这~孩的美色。这么老套的~情,莫然经常在电视~~看过。不想今天却给他遇~了,自个心~就折磨着自己是~当护花使者呢,还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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