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四）巧遇成殇

艾忠很有些内向，过多的说话对他而言简直是一种折磨。这种折磨对他而言简直是受罪尤其是面对在校的女生，他更是金口难开。说来也奇怪，秦小玲着了魔似地喜欢上艾忠这样的性格。说不清为什么，对秦小玲而言，同样也是一种折磨。虽说艾忠与秦小玲在一个学校，见面的机会也很多，但他很少主动和秦小玲说过话，至于幽会一类的事更是无从谈起。

久而久之，秦小玲不觉生出一些怨来。

秦小玲也知道艾忠的这种性格，她总是以学习为借口主动接近艾忠。秦小玲虽有过多次的暗示，但艾忠并没作出任何触电的反应。很多时候，秦小玲的怨更深了。

不是艾忠不开窍，他有他的苦衷。说白了就是一种压力，这种压力来自有形与无形。父亲是有形的，承担家族的荣誉是无形的。所以，艾忠必须克制自己的一言一行。因此，艾忠对学习是攒足了劲一往无前，至于男女情感方面的问题他只能表现的低调一些。

然而，他对秦小玲离开姑妈就不能活的态度很是不满意。他曾多次想对秦小玲说这么一句话：该是自己拿主意的年龄了，言下之意是说秦小玲不是小孩子了。但这句话始终没有说出口，他不忍用如此刻薄的语言去戕杀她的自尊。任何人都是有自尊的，他相信秦小玲的自尊更加脆弱。

想到这里，艾忠于是笑着说：“没那么严重吧！”

秦细小玲一下转过身去，仿佛是向对别人说：“真是个木脑瓜子！”

艾忠闻言一愣，心便随之一动。相识总归是有缘故的，艾忠与秦小玲的相识颇具戏剧性。

半年前，艾忠突然接到二叔无端亡故的噩耗，这让艾忠很难接受。二叔的身体状况一向良好，虽近不惑之年，身体壮得象头牛似的。在艾忠返校之时，还是二叔亲自将他送到学校，二叔那轻健的步伐仍令艾忠记忆犹新。在短短的半年时间里，这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那天，艾忠连急带悲，精神就有些恍惚。当他步履踉跄向外急奔时，他猛然觉得自己的胳膊遭到某种物体的撞击，接着就听到一声尖叫。艾忠的思想完全被二叔的死讯左右了，他几乎忽略了周围的一切。当尖叫变成哭泣时，艾忠方从愕然中醒悟。

那声尖叫正是秦小玲。

秦小玲当时被艾忠撞得晕头转向，也许是惊吓或疼痛造成的缘故，秦小玲一边抹泪一边拾捡散落一地的书籍。艾忠顿时手足无措，无以适从。愣了好久，然后也默默的蹲下身去。当他将书籍递给秦小玲时，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秦小玲顿时止住了哭泣，呆了。

他们就是在那泪水中相识的。

有一次，秦小玲向艾忠道出了她的心里话，她说她最喜欢看艾忠流泪的样子。

艾忠很不好意思，他认为男子汉流泪是件很不光彩的事，并要求秦小玲在人前人后嘴下留情。艾忠很在乎个人形象。

秦小玲不以为然，于是她很羞涩的表明了自己的观点，她认为男人之所以流泪是对某件事物最真情的流露，而不是什么脆弱的表现。秦小玲还说，知道流泪的男人心是纯粹的，朴实的，也是善良的。秦小玲最后调皮的说，艾同学是一位知道如何流泪的好同学。艾忠就在那一天喜欢上秦小玲。

此时，艾忠作难了，他怔怔的看秦小玲。

艾忠的直视使秦小玲误会为是一种痴迷。她羞羞的说：“怎么这样盯着人家！”

艾忠忙收回目光，说：“真不凑巧！”

秦小玲心感一悸，问：“你有事？”

艾忠的确有事，但这事还不能明说。不说，秦小玲会产生误会。艾忠想了想，然后说：“要不这样吧，我现在就送你去，明天下午我再过去接你，行吗？”

秦小玲显示出失望：“你有事就算了。”

艾忠说：“我现在有空，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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