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告诫
放弃?刚出道的商人面对最大的一单生意,会退缩吗?不。搭上了身家性命也在所不惜。天笑现在就是这个商人,区区司考也想阻止?蚍蜉撼树!石磊知道劝也没用,但叶子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叶子不理解他,没有一句鼓励的话反而泼了一瓢冷水,骂他鸡母眼只见脚前方寸之地。两个人的浪漫被叶子搞成了批判大会,街边家常菜馆来来去去的客人也被拉来陪杀场,情绪无论怎么酝酿,哪怕加上酵母,也膨胀不起来。
石磊告诫天笑,当了官,不愁没有轿子坐,有了司法资格,不愁没有官司打,没有钱收。临近司法资格考试,不能够光屁股女人坐在石头上,因(阴)小失(石)大。
司法资格有那么管用?天笑故作轻松地问。
农民意识,夏伊说。
有点私房钱就不知道还有银行,叶子说。
没有司法资格,就没有律师执照,刑事案件就办理不了。我怎么向犯罪嫌疑人推荐你?石磊认真地说。
夏伊接过石磊的话说,想提拔你也没招呢。我们侦查的嫌疑人,贪污贿赂的很多,有的是钱请律师,但是你没有办案资格,奈何?
是啊,那些罪犯都希望你们推荐律师,他们知道你们推荐的铁定和你们有瓜葛,甚至有利益上的联系。黒起**张口收钱,他们都得给,不过是害怕你们给苦果子吃。这那是请律师,还不如你们直接受贿更简单明了。老子不靠你们施舍!天笑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说。
自以为是的家伙,石磊接近愤怒了,说,什么东西到你嘴里就会变味。现实是百分之八十的律师在抢百分之二十的业务,为什么要聘请你?当然得靠亲戚朋友推荐。医院外科走廊,到处都是律师的身影,公检法办公室的玻璃台板下面压着密麻麻的律师名片,竞争让律师都快成公害了。
叶子说,是啊,天笑却还生活在真空里,嗅觉迟钝。
真空,人类只有一种结果,灭亡。说完,石磊埋头喝酒,再也不理睬天笑。石磊哪里知道王兵是他命中的贵人,命运却安排他们以仇人的方式面对。
天笑不服气地大声说,不是还有百分之二十的律师在干百分之八十的业务么?
自知之明。石磊抬头望着天笑说,你有吗?
顺天所为什么不要你,嗯?快点通过司考,早日脱离苦海。夏伊端起酒杯当地碰了天笑的杯子一下,没等天笑反应过来,仰脖吞下了满杯啤酒。放下酒杯又说,没有撞垮的南墙,只有回头的人。
取得司法资格是得道升天,法律服务所犹如十八层地狱苦海。天笑已经没有那么偏激。他觉得只要快乐,地狱并不可怕。
上厕所的时候,天笑悄悄打电话给王兵预订去上海的机票。
王兵定了机票。
高天笑并不愚蠢也不固执。他有不放弃的理由,只是这理由不够档次,害怕暴露了自己的沦落,怕石磊笑话,不好说出口。
司法考试万一失败了怎么办?什么事情都有万一。天笑得给自己留条退路,万一,万一的万一,他还可以在法律服务所混碗饭吃,伺机东山再起。失业天笑不怕,怕的是呆在家里听父母整天唠唠叨叨和吃软饭。
再者,天笑的同行公开争夺这件案子,手段肮脏到了下流的地步,此刻他丢掉的已经不是案子而是面子和尊严。这种事情一旦发生,就会有第二回,最后不可收拾,用行话说就是恶性竞争。听之任之,而不绝地反击,他在法律服务所的土饭碗也会被人打碎,就像一个想混迹官场的人连村长的官帽也被揭了,这辈子还有什么指望?
自己的冷病,天笑自己清楚!
6赚钱
既然是病,当然不好示人,别人不理解也就不稀奇了。别人理解了又怎么样,病照样还是病。况且律师和教师一样,都是蜡烛,燃烧自己照亮别人。如果每燃烧一丝一毫都大喊大叫,**伤口叫人看,不是撩起下阴喊人欣赏梅毒吗?
石磊夏伊根本就看不起法律服务所,档次太低,所以他们说话带着偏见。叶子也觉得天笑窝在法律服务所,脸上无光,在人前人后出不得口,拿不出手,只是高天笑为她作出了牺牲,所以一直隐忍着。隐忍越久,内心积聚的摆脱窘迫的欲望就越强烈,时常心急火燎难免偶尔会流**对厌恶,越来越明显。
天笑也瞧不起法律服务所,及至进了大地所,天笑才改变了看法,作为一种现实的存在,有其存在的合理性。其实地方不重要,朝天门和天安门一样,人活的是一口气,佛靠的是一炷香。
代理王兵案件,天笑觉得就是活出了那口气,点燃了那炷香。
王兵亲戚鸡啄死了狗的官司,天笑用汗水和智慧铸就了信任,坚如磐石。当然这智慧包括天笑耍的小手段,有点烂,却浸透着善意。当时天笑给对方打电话,套出了很多话,悄悄录音了,靠这录音打赢了官司。骄傲而且像吃了鸦片晃晃悠悠地沉醉,重庆话叫做拽。天笑很拽,不要说还有代理费,不收钱也照办不误。
高贵高健支持儿子天笑赚钱,什么资格不资格的,不都是为了赚钱吗?他们不理解,认为天笑就该去吴聊那儿赚大钱,犹犹豫豫的,肯定是叶子那扫把星从中作梗!
临上去上海的飞机,高健硬塞给天笑一包麻辣牛肉干和几个王婆盐茶卤鸡蛋。她叮嘱天笑,早去早回,注意安全,钱要分散放在几个包兜里,金银不要轻易现白。母亲当年作为三八红旗手去北京开全国妇联的会坐过飞机,喋喋不休地传授着经验,过往的人都看着他们,天笑觉得被人当着了白痴,面红耳热。高贵催促天笑快进去,转身拉着妻子的手走出了候机大厅。
父亲高贵积劳成疾羸弱体虚,母亲身体也发福了,很是蹒跚,天笑不觉哽咽着转头擦拭双眼涌出的热泪,急忙安检进去了。
坐在飞机上等待起飞的时候,天笑想,叶子此时该回家了。看到茶几上的便条,一定气疯了。等到从上海回来,气总该消了吧?男人娶妻生子,烦恼牵挂还屁颠屁颠的,看来烦恼牵挂也是幸福,恰如法律上的权利义务其实就一回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难分彼此。只有愚蠢无聊的人才想探究它们之间的界限。
想着这些,天笑深深地吸了口气,松了松安全带,靠在靠椅背上,感觉有些困倦,微微闭上了眼睛,想休息一下。
闭上眼天笑仍然想着叶子,永远不能够忘记她听到吴聊许诺的丰厚收入时激动而贪婪的表情。天笑明白,革命尚未成功,自己得加倍努力,叶子是耐不住贫穷的。
叶子在中级法院并不得志,刑二庭一个最最普通的书记员,大海里的一滴水,生物界的一个细胞。她擅长语言贿赂,给人听觉快感,而且旁人觉察不出是在拍马屁。她曾经给天笑念过,分管副院长是个秃顶鳏夫,姓管,有点色,时不时地想揩她的油。
是骄傲还是烦恼,天笑分不清,隐隐约约地叶子是骄傲。不过叶子处置这些低级的性骚扰,有整套本事,小儿科而已,不用操心,更不用叫上兄弟伙对秃顶鳏夫修理警告一番。
叶子下班回家,不见天笑只见便条,很失望,坐在沙发上发呆。高天笑居然目无领导(叶子),对家严重不负责任,我行我素。人说希望在田野上,而叶子根本没有看到田野的影子,眼泪挡也挡不住,像溃坝的洪水。
用完茶几上最后一抽纸,叶子给石磊打电话要他出来陪她喝酒,有话要给石磊说,特别嘱咐石磊一个人来不要带夏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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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快乐地狱』
7出轨石磊刚~完澡,~着,边用吹风烘着头发边和夏伊调情,准备尽丈夫的义务,放~~跟夏伊说单位有任务,匆忙赶赴叶子约定的~人酒吧。夏伊心急火燎地追到门~问,什么任务?还~~人活~。石磊头也没有回,边走边说,保密。你一个检察官还不懂纪律?~人酒吧在倒拐黄桷树旁边的地~。地面是一个转盘,种着花草,是个小花园。几棵黄桷树鼎立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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