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感觉到有人走近，抬头，怔住了。

她连上衣也忘记扯下。

让我有点眼花。

还是我先打破沉默，是叫冬梅，还是叫堂嫂，我纠结了好几回，说出口的是“堂嫂”。

冬梅把孩子挪开，孩子哇哇大叫，她又撩起衣服，塞住了小家伙的嘴，他又安静下来。

这里又没外人，叫冬梅就好了，我还比你小一点呢。

有外人时，我是不是就该叫你堂嫂？

随你的便，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哦，你怎么一个人回来？

说来话长，一时半刻说不完，反正我是要在老家住上一年半载的。那你呢，怎么在老屋住？

分家了，他们住新屋，我们就搬回老屋住。金生去打工，就我娘俩住这。

怪不得我走进来时静悄悄的。

那边还有一个，聋古。

好了，我很累，休息一下先。我到隔壁开了自家的门，进去，睡惯了午睡的我，眼皮直打架，关了门，鞋子也没脱，倒在沙发上，一会儿就迷迷糊糊。

我路过冬梅的窗口，看到她的兰花摆在窗前，我知道，她又约我了。于是，我往后山跑。远远的，我看到她弯着腰，不用说，又在闻那朵花了。冬梅已经听得出我的脚步声了，她故意不回头。她穿的是一件的确凉，雪白雪白的，里面的带子都看得很清。我轻轻地走过去，想要抱住她，可是，很努力的伸手，就是抱不住。再伸，还是抱不住。

然后，就听到咚咚的响声。

睡那么久，吃晚饭了。

原来刚才是在做梦，梦中回到了高中。

这该死的梦，为什么不再长一点，几秒钟也好，这样我就可以再一次抱到冬梅了。

我马上拧了下自己，可不能对不起青竹。

看来我是睡了一个下午，冬梅在叫我吃晚饭了。

我吃了一口苦瓜，哇，一股自然的苦瓜味充满了味蕾，这是城里的速生大棚苦瓜吃不到的味道。施农家肥长大的苦瓜，真好吃。

冬梅，没想到你炒的菜那么好吃。

我猛往口里塞菜时，看到冬梅眼里闪过一丝亮，倏忽又暗下去了。

现在有时间说了，为什么要回家？

还不是三叔公，说我这半年运气不好，一定要呆在老家，否则，有大麻烦。

三叔公的话一定要信，回来也好。

冬梅把额头的几根长发理到耳后，我发现，她做了少妇，样子还是那么好看。

一阵嗒嗒声传来，那是木履敲击石板发出的声音。

冬梅说，说曹操，曹操到。

削瘦的三叔公架了个老花镜，摸着山羊胡子，对着我们慈祥的笑。

水生啊，能听三叔公的话，很好，也错不了。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嗒嗒嗒走了。

当时我不明白，三叔公为什么又点头，又摇头的。后来，我明白了。他是宁愿我背点情债，也不愿我受到伤害。

这顿饭，我是吃出了多种味道，饭菜的味道，初恋情人时不时一个异样眼神的味道，想起以后要在这里挨日子的味道。

冬梅洗碗，我看着小家伙。这时，我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这小家伙本来应该像我的。

我做的那个梦，其实是真的，后半部分，我抱到了冬梅，还第一次吻了她。现在，我还记得她口水的味道。

我们不敢让别人知道我们在好，我们还要高考。等大人们知道，还不清楚有什么不良后果。

这间乡村中学，历来就没几个人能上大学，我们都落榜了，我去了当兵，冬梅去了打工。

去部队的前一晚，我和冬梅做了那事，她幽幽地说，等我回来。

在第二年，我还没服完兵役，就收到消息，冬梅嫁人了，嫁给我的堂哥金生。

后来，我问清了，冬梅的爸爸做生意失败，债主天天在催要钱，再不还就要动刀子了。我的伯父，金生的爸爸，借了钱给他，他就逼着冬梅嫁人。

冬梅不肯，他就说要喝农药。

说到气处，还真拿起农药，仰头就倒，农药都进了嘴里。

冬梅是个孝女。

她没有选择。

更要命的，大家都不知道冬梅是我的恋人。

作为一个军人，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咬碎牙齿和血吞。

退伍后，我没回家，直接就去了打工。算起来，有好几年没见过冬梅了。

初恋最是难忘。

在见到冬梅的那一刹，我是有想过去抱一抱她的冲动，深呼吸了一下，才变得淡定。

往后半年的时光，她就住在我的隔壁。

真要命！

冬梅背对着我，她的臀部很翘，**又裹得那么紧，我是看一下她，又看一下门的。反反复复这样。

四周是那么安静，只听到虫子在叫。

我无法再呆下去，因为我发觉我有反应了。

我只有逃，再不逃，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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