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午睡，朦胧中听到有人在叫，水生，水生。

我赶紧抓了一条沙滩裤套上，出了房间门，看到阿瓶嫂坐在客厅中。

进门没看到你，原来你在房间睡觉，我家的灯昨夜就不亮，去帮我看看。

我们这里民风淳朴，老一辈人去人家家里，一般是不敲门，推门就进。阿瓶嫂推门进来，没看到我，进了房间，大约看到我裸睡，退到客厅，扯开嗓子再喊我。

她看到我睡觉的样子，不知会作何感想。

阿瓶嫂年近50，身材还保养得可以，没有水桶腰。前几年，丈夫得病，没挺过去，撒手就走了。独子阿平出去打工，没文化，又没技术，赚不到钱，又死要面子，好几年过年也不肯回家。

我问清情况，全部灯都不亮，可能是保险烧了。在抽屉找到电笔和保险丝，跟着阿瓶嫂就去了。

保险开关在高处，我搬了张梯子上去。拆开盖子看，果然是保险丝烧了。

天气热，动一下就会出汗，我擦了擦汗，低头看时，就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阿瓶嫂穿着宽边的圆领汗衫，斜着身子，一手扶着墙，向外张望。

站在我这个角度，她汗衫里面的东西，看得非常清楚，两个大大的白馒头，吊在半空中，发出诱人的光彩。

我想，能吃一口多好。

有了这个想法，我马上为这个可耻的想法感到脸红，认为这是畜生才能干的事。

我赶紧换保险丝。汗不停冒出来。

换完后，我发现沙滩裤被撑起来了。真他爹的。

恰巧，阿瓶嫂往上看过来了。

我只穿了一条沙滩裤，肯定又会走光了。

这时墙头有条缝，我就钻进去了。

墙头没缝，我只好一跳，直接就从梯子上跳下来，把阿瓶嫂吓了一跳。

这时，一个光头闪了进来，是聋古。

他说，路过，口渴了，讨碗水饮。

阿瓶嫂骂一句，打靶鬼，你家里不是有水吗，非要到我家来喝。

一边骂着，一边去倒水。

我趁机出门去。

太阳较斜时，我出去割草。

地瓜公公刚去放牛。牛是黄牛，以前村里都是水牛，水牛力大，能耕田，现在田少了，都换成黄牛。我小时，很期待公牛发情期，因为那时候，每一只公牛眼里，都容不下任何别的一只公牛，碰了面，必定要打一场架。公牛打架可好看了，有一次看到两只公牛在浅水塘里打架，两只牛是拼了老命，**尾巴，头挨头，用力往前推。一会儿这只前进，一会儿那只前进，只可怜了塘里的鱼，时不时吓得蹦出水面，跳到半空中。还有一次，我牵着我家的小公牛走在一条巷子里，忽然感觉不对劲，回头看时，后面一只大公牛，正奋力追我家的小公牛。我丢了牛绳，张开双手，背紧贴在墙上。两只牛就从我眼前奔过去。

真是命大。

地瓜公公80岁了，还能放牛。他个子矮，所以得了这个名。我知道他一辈子穷，吃的都是粗茶淡饭，却从不害人。我跑过去敬了一支烟，他很高兴点着了。

我家鱼塘边有两棵大枫树，东边那棵在路边，西边那棵在山上，把草放进鱼塘后，我就在西边枫树下纳凉。那里有几处坟墓，很少人到，清静。周围又长满了灌木，在这热天里躺在那里小睡一会，实在是个不错的选择。

晚饭后，我忽然记起，割草的镰刀还丢在枫树下。

冬梅说，明天去拿吧，没人要的。

我知道没人要，不过，吃饱了，到那里散下步，顺便把镰刀拿回来，是一举两得的事。

冬梅本来要陪我去，看一眼小孩，还是不去了。

没有年轻人的乡村，是没有活力的，还不到九点钟，大部分人家已关灯睡觉。还好，有几只萤火虫在陪着我。

天上星星月亮也亮，不用打电筒。

除了沙沙的脚步声，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这条路我小时候走过无数次，但在夜晚，还是第一次。走在这样的路上，人很放松，好像所有的毛孔都张开了。舒服。

在枫树下，我找到了镰刀。静静地坐了十几分钟，正要往回走，听到有人声。

打靶鬼，不要往里走了，我怕。

声音很大，一听就知道是阿瓶嫂的声音。

怕什么，不就几个坟吗。

我奇怪阿瓶嫂为什么要讲那么大声，原来是和聋古讲话。

然后就听不到声音了。

他们两个早就该睡觉了，为什么要来到这个地方。

更奇怪的是，他们居然走到距我二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下了。

就这里吧，树多草深，没人。聋古说。

好吧。阿瓶嫂的声音变了一点调。

然后就听到**服的声音。

不是亲耳听到，我不相信，他们两个，居然会来到这个地方，做那种事。

我们总是被一些表相所迷惑。

可是细细一想，他们两个走在一起，又在情理之中。一个是老光棍，一个是老寡妇，一堆干柴，一把烈火，本来就是天造地设的。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资源放在那里，不用也是浪费。

我想，聋古会常常口渴，到阿瓶嫂那里讨水喝的。

今晚怎么那么骚啊。

老娘就是想。你不想就滚。

他们的声音虽然压得很低，在这寂静的夜空下，我听得很清。

那么久没弄，我也有点想的。

那就快点啊。

上了年纪，急不来啊。

唉，人家年轻人，睡着觉都是挺的。

什么什么啊。

听不到就算了。

我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越听越不是味，阿瓶嫂发骚，敢情是看了我裸睡，然后又看到了我在梯子上的样子。

有好几分钟他们没有说话。

又过了一段时间，才听到阿瓶嫂哼哼唧唧的声音。

我靠在枫树上，既难受，又不敢动。

听到聋古“噢”的一声，我知道事情差不多要结束了，我也可以解放了。

完事后，阿瓶嫂还往我这边走来。她白花花的身子我都可以看到。

我大气都不敢出。

还好，她蹲下了，然后听到有液体从她身下流出的声音。

两个老男女终于走开了。

我一摸裆，他爹的，居然是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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