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卧铺，薛记者并不睡觉，他叫李雨睡。李雨实在不好意思占薛记者的铺子，推托说不困。薛记者说，那好吧，我也不困。两人便坐到过道靠窗边的弹簧坐位上。薛记者就势握李雨的手。李雨先是一惊，想把手收回，无奈薛记者的力气大，反被薛记者一只手抱着腰。李雨整个抱在薛记者的怀里，任凭薛记者***。薛记者把嘴贴到李雨的耳根，轻声说，做我妹妹，好吗？李雨点一下头。薛记者又说，把你公司的电话告诉我，到了花城我好找你。李雨便说了个电话号码。薛记者又说道，他正想为牛书记找个保姆。李雨问，哪个牛书记？薛记者说，傻丫头，花城还有几个牛书记？就是牛子庄呀。他老婆出了车祸，下肢截瘫了。他家请过保姆，都不合适。我看你可以试试。李雨经常在电视上、报纸上看到市委书记牛子庄。她好象记得去年秋天，有一段时间，报纸上天天谈论那场车祸。小报上还猜测牛书记是得罪什么人了，她老婆被人报复。李雨没在意薛记者的话。她不相信，花城那么大，一个堂堂市委书记找保姆会找到她头上。李雨此时在意的是，薛记者能把她抱的更紧些，她需要爱，尽管这爱很短暂，甚至是偷来的。她下意识地紧偎在薛记者怀里。薛记者似乎心领神会，便在李雨的脸上亲。李雨装着害羞的样子，把头扭过去，做逃避状，反被薛记者扳过脸来。薛记者把**的**印在她的唇上，李雨就势与薛记者亲吻在一起。一车厢的花城人都没有看见秘密。薛记者得寸进尺，把手伸进李雨的毛线衣里。李雨本能地用指甲死劲地掐薛记者手背，痛得薛记者缩回了手。

列车在黑魆魆的京九线上奔驰。车窗外偶尔闪现的灯光伴随车轮碰击钢轨的节奏更映衬出南国深夜的宁静。李雨心想，这是爱情吗？我会做他的二奶吗？李雨顿时感到惊悸。但是和薛记者在一起却可以享受这种从未有过的幸福和甜蜜。不管它，也许这就是***。天哪，要是每天都有这样的***，那多美好！李雨就这样陶醉在薛记者的拥抱里，直到两人听到张小姐叫“程远”。

薛记者慌忙起身走到小张铺边，扶着小张肩膀，问道，要喝水吗？小张说，不渴。小尹呢？薛记者说，我叫她睡，她不好意思睡。还是你劝劝她吧。小张于是走到过道里，摸到李雨身边，说道，小尹，来吧，跟我睡！李雨像个小绵羊似地跟随张小姐来到铺位上。李雨**外套，依偎在张小姐怀里，什么也不敢想，一直睡到大天亮。

列车终于到达花城西火车站。正在建设中的花城西站到处呈现出繁忙景象。挖土机和长臂大吊车闪现在建筑工地薄雾样的灰尘里。无数巴士车和的士车颠簸在往来市区的土路上。海水在不远处平静地睡着了，像懒洋洋的***赖在**里不肯起床。正午的阳光温暖如蒸汽，把整车的北方佬的冬服全部剥去。旅客的箱子里塞满了冬装和北方带来的食物。李雨也不例外，拎着箱子和一大袋衣服与大家汇合。集合之后，大家顺着检票口出了车站，挤上三辆的士。李雨起先还不肯上车，说要坐大巴，但扭不过小张盛情，只好蹭进薛记者两口子的出租车里。车到《花城日报》社大楼，薛记者两口子下了车。李雨也要下车，被薛记者拦住。薛记者掏出一张百元大钞，交给的士司机。薛记者说，把这位小姐送到岗厦，余钱找给她。说罢，推上车门，摇手拜拜。

其实李雨并不住在岗厦。她舍不得花钱坐出租车。她叫出租车停在公共汽车岗厦站，找回五***元车资，转乘大巴到公司。好在春节期间，花城人口稀少，公交车空位多，也很方便。刚进公司大门，就见经理王颇跟保安在说什么。王颇看见李雨，点一下头。李雨礼节性叫一声“经理好”。王颇说，过年还好吧？李雨答，还好。王颇叫保安帮李雨提行李。新来的保安殷勤地拎箱子和衣服袋，李雨欲阻止，止不住，便跟在保安后面，向厂房上面的三楼宿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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