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尸体就在铁道边上被发现了。可是,当时警方并没有接到梅先生的报案。因为,梅先生也一度认为自己看花眼了,并且还认为自己的精神出了什么严重的问题。原本应该在车上的尸体跑到了铁道上,车是密封的,谁也不会想到尸体是怎么从车里移动到铁道上的。梅先生也一时被这种怪异的现象冲昏了头脑,所以,他一直在思考那天晚上发生在车里的事情,一直在想自己究竟是不是真的看错了。就这样,他没有报案,耽误了最佳的追查时期。其实,他只要掏掏自己的口袋,就会发现,当时凶手所犯下的第二个致命的错误。”
“什么错误?”这时我才发现,我已经完全站了起来。我承认我已经叫这扑朔迷离的案情深深的吸引住了。
“就是多出来的那张1828次列车的车票,一不小心就到了梅先生的手里。其实,车票具体是怎么到梅先生的手中一直就是一个谜。你看过爱伦坡的短篇小说《黑猫》吗?里面就是讲述的这样一个案子。
“凶手亲手将自己的妻子杀死,并将她砌到了地下室的墙里。在爱伦坡的那个年代,还没有通过相对高超的技术来检验墙里面是否有死人。也就是说,警察是不可能知道凶手就是他的。可是,案子最终还是破了,告诉警察真相的竟然就是凶手自己。在警察将要走的时候,凶手竟然用手杖敲着墙面,说:‘警察先生们,你们看看这面墙,它是多么的结实……你们应该不会认为尸体就在这里面吧?’你说这叫什么事呢?”
我大吃一惊,瞪大了眼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凶手发疯了吗?”
陆苍笑了笑,说:“凶手在杀完人之后,因为兴奋和害怕,常常会做出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举动。比如说,凶手戴着手套杀人,杀完人之后竟蹲在尸体的旁边抽烟,最后还将烟头留在案发现场,成为重要线索。这就是我们无法理解的举动,可能凶手都无法理解当时自己为什么要那样做。”
“你说的这一大堆东西有什么用?”
“就是为了告你们,站长很有可能也出现了这种情况,他自己将那张充当铁证的车票放入了梅先生的上衣口袋。”
“什么?这也太离谱了。”
“是啊,我也不这么认为。据此,我做出了一些推测。站长在将梅先生的身体从箱子中拖出来时,不小心将票掉在了地上,因为当时的特殊情况,他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待梅先生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身边有一张车票,当时的天已经黑了,加上刚刚醒来,头脑难免迟钝,就以为是自己掉出来的,随手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这个解释虽然勉强,但好像也就只有这样解释了。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梅先生明明有两张票,而自己却不知道的问题。”我点点头,只好赞同了陆苍的说法。
陆苍长出了一口气,说:“现在,就剩下最后的问题了,就是抛尸的问题。”
“是啊,这也是所有的人最关心的问题。”
“好吧,那我就说说。站长上了1828次列车是有道理的,他要坐上这趟车带着何先生的尸体回到上海总站。好在路程不远,一会的功夫,他就已经回去了。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的多了,站长提着大箱子下了车,正好让王间撞了个正着,不过没有关系,因为王间是会和所有的人一样,以为看到的人是曹三原。站长就这样提着箱子大摇大摆的走下站台,沿着铁路走上那么一段距离,将尸体放在铁道边上就行了。就这么简单,没什么诡计,就走过去放下就成。”
“真的就这么简单?”
“就是这么简单,没什么难的。”
“你是怎么发现这一切的?”
“因为站长的多此一举,他将梅先生的手表调慢了十分钟,好让梅先生以为自己一直就呆在1827次车上。可是,这样的举动却提醒了我凶手很有可能换了车。这只是其一,其二就是老天爷看得起我,给我提供了便利条件。凶手在杀人的时候,很顺利。而我在查案的时候也很顺利。说也巧了,1827次列车进站后就坏了,直到现在都没有工作,就这样,犯罪现场就戏剧化的保存了下来,让我发现了线索。”
“你那是蒙的!”我笑骂起来,但是,还有一件事情我不是很明白。
“可是,他为什么要杀曹三原呢?”
“是啊,就是到现在我还没有彻底的弄明白,他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儿子。不过,据我所知,何太太和站长在分离的这段时间过的是相当痛苦的。不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那真是生不如死啊。我当时还就奇怪了,何先生估计对何太太也没什么爱吧,但是也没有恨啊,是一股什么样的力量使得何太太将刀刺入了一个和自己没有一点仇恨的人的体内。现在我明白了,是爱。何先生是一个很传统的人,他是绝对不会因为所谓的幸福而和何太太离婚的。也就是说,何先生活着一天,他们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就是这样的爱,使两个人成了杀人的凶手。”
“同时,也是因为这样的爱,使得曹三原心甘情愿为父母背罪是吗?”我有点失落了。
“我想是吧。早知道恨是会让人犯错的,没想到爱也能让人犯错。这样的爱情不是太过于凄美了吗?”
我叹了一口气,原来所谓的爱情,凄美成分竟然是这样的显著。
突然之间开始羡慕窗外正在发芽的老树,它见证了多少爱情呢?可是,它却从来没有因为爱情而放弃过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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