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ng!!”“砰-砰-!”“咔嚓-哐——”
前一声是李琴情用力关门的声音,后几声则是十几层楼道的回音,再接下来的一声则是楼下某个人因为好奇或是刚要出去开门又关门的声音。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那应该会是木鱼。
木鱼是除了收发室的大叔之外我这个楼以至这个小区唯一认识的人,女人,女色,年轻的女色。跟她认识并不存在什么偶然,众所周知,广州基本上找不到不加班的公司,广告公司更是加班的重灾区,所以晚上我回来的晚,而木鱼却常常在这个点出没。
第一次见到木鱼的地方正是这栋楼的一楼走廊。我住的这栋楼的结构有些奇怪,下到电梯的一楼后不能直接出大门,而是还得顺着南面的方向走一条大概一百多米长两米多宽的走廊,然后才到达门口。
走廊两边的白色墙面已经变得带灰,墙角也有些斑驳,像是小孩对着墙角撒过尿后形成的结晶。
在每隔几米的墙面上,贴着各色各样的小海报单张,大致的内容要不是周围新开了家什么内衣店正在最低5折起,要不就是寻找某个离家出走的未成年少女或是宠物,但这些海报都无一例外是手写的。
字体见得最多的是楷体,还有的是难于辨别得出的草书,或是像是蟑螂爬过的墨迹,有些为了强调关键部分还特别用了荧光笔或彩水笔,所以整个墙壁带有一些浓烈的生活气息和故事性。
有时候晚上加班没有灵感或是跟小琴吵架了,我就会下到这儿看着海报抽抽烟,它们比电视新闻更好的是这些故事都是发生自己的身边。
此外,长长的走廊头顶上只有三盏灯,分别位于两端和中间。灯散发着橘黄色的光线,晚上就着光线走在其中,耳边传来呼呼的穿堂风声,就像是走进一个荒唐而空旷的梦中,让人忍不住性欲勃发。
类似的感觉多年后也发生过一次,那时我跟一个叫做李师师的姑娘去到北海的涠洲岛渡假。刚上岛的那天晚上,房东的女儿热心地带我们去海边捡石螺。
记得那晚的夜色很冷艳,高高地悬在漆黑的天空上,如同走廊里的那些灯。海边的风很大,而且正在酝酿着退潮,使劲拍打着沿海的石头,同时吐出密密麻麻的石螺。
我拿着手电筒照了照不远处正专注地捡石螺的李师师,目光驻留在她那海风中不断翻腾的白色碎花裙上,裙下的两条披上了皎洁月色的光滑大腿上,内心泛起了就是这么一股冲动。至于接下来有没有把冲动变成性冲动再变成行动那就是后话了,这儿暂且不表。
话说回来,从李琴情甩门前那一刹那**的原本美丽但如今却愤怒到有些变形的面孔,我便清楚地知道她跟我分手的决心有多大,以至她千方百计想逼着我做小人先开口说分手的计划都不要了。
我心如刀割般难受,难受的不仅仅是我们两年多的感情抵不过三个多月的现实生活,更难受的是直到分手的这一刻,我跟还没有发生过那种事儿。
毕业之前,这臭**还信誓旦旦地在我面前装单纯说她要守身如玉到我们结婚的那天,要把最好最完整的一面留给最美好的时刻,这才是最纯真最无暇的爱情。
当时我还一直觉得她这个人外表时尚内心传统,也就没过多勉强,压抑多年的霸王硬是没有上弓,偶尔自己有困难也手把手地自己克服了。可没想到,她现在居然跟我演这一出。由此可见,女人的计划和话语都是如此的不可信。
出到门口,我并没有径直离开,而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地躲在小区的花园里,花园内有些**,散发着沼泽地的味道,再加上满地枯黄的落叶,象征着我那即将凋零的爱情。
不到半个小时,奥迪车还真的出现了,只见车子熟练地在小区里停好后走出了那个带帽子的中年导演,随后他像是回自己家一样轻车熟路地上了楼。
此刻,昏黄的路灯散发着仓皇的光芒,我躲在对着路灯的大树下的阴暗角落里,看在眼里,恨在心底,心想着待会上去怎么把这俩狗男女撕成碎片。
不过在此之前,我把烟盒里的六根红双喜悉数倒了出来,拿在手上全部点着,然后放在口中狠狠地吸了一口,随后将香烟用力地扔在了地上,踩灭,同时暗自赌咒说:明年你的祭日就是老子今天的戒烟之日!!
“刘总,我想请个假,病假,就明儿一天。”周五下午,六点刚过我便一溜烟地跑进了老板办公室,然后腆着笑脸边递烟边说。
“病了?看你样子瘦是瘦了点,顶着两个黑眼圈,其中一个还像是给人揍的一样,眼角有些眼屎,脸上还有些新伤疤,**也有些干,其他都还好吧。”
老板名叫刘德,韶关仁化人,跟我算是半个老乡,但此公一贯秉承着一视同仁的原则,不搞老乡主义,不搞等级观念,坚决对所有的下属(其实整个公司加司机加扫地阿姨才不到20个员工)执行“加班无加班费,双休只休一天,无社保无奖金”的三大治业政策。
“刘总说的非常正确。可我请的是探亲假。我爸病了,而且很严重,现在还躺在医院吊针。”我心想我都这样了,这死老爷们还不肯放行,只能灵机一动,换个说法,把老爸给拉下水,非得逼他给我放假才行。
其实我原本也是个职场劳模的,平时再苦再累也就当自己是二皮脸,毕竟日子还算有个奔头。而且人家高尔基也说了,年青时候的困难是人生的一笔巨大财富。可如今我发现自己除了有“苦难”这个不知哪时才能兑现的财富之外其他啥财富都没有,搞得自己心爱的女人跟别的财富跑了。
更可恶的是,昨夜上门单挑也没抽赢,那奥迪导演估计是经常干这种勾当,担心随时被人殴打,所以练就了一身邪门的武功,我一个伪单车教练实在无以招架,只有当沙包的份。正所谓斗财也不行,比武也不成,带个绿帽子还落得一身伤,你可以想象我现在的心情有多糟糕,班都不想上,更别说加班了。妈的谁爱加谁加去!
“老爸病了啊,严重吗?什么病啊?在广州吗?哪家医院?要不要我现在用车载你过去探望下呢?”对于我的小把戏,老板似乎会读心术似的一眼就看穿了。
我顿时两眼一摸黑差点晕过去。不过既然是差点,也就是说我没有晕成,严格来说是不敢晕。因为真晕过去送医院的话我连个医保都没有,老板只管人道主义送人不管送钱,而现在的医院压根不能躺,没准一躺就再也下不来了(前不久就有深圳某女因拒绝花钱多做一个手术以致被强行绑在医院病**之车鉴),真要是下来了不破费个几千块也不成,而且费了钱还不包没后遗症。就我这么点工资,非得逼得我去**办信用卡不可。
“小沈啊,你也知道,现在是非常时刻(这破广告公司从来就没有一般时刻),好不容易拉了一大客户,公司现在是上上下下一条心。其他人不说,就说创意总监老马吧,他都好几十岁的人了,那个胃病都痛了好几天还硬是扛着,你这点轻伤就不要下火线了。”
老板见我没晕过去,当即点着了我递给他的烟,抽了一口后淡定地说道,并且不忘适时地给我台阶下,“待会忙完手头的要紧工作,就先回去陪你爸吧,今晚就不加班了。”
就这样,在死老头子的软硬兼施下,我只好忍住把他脑袋移位的念头,心有不甘地放弃请假,明天照常过来磨屁股。
不过其实比起明天的上班,更让我痛苦的是想到晚上还得回去收拾行李搬家。今天给李琴情打了一天的电话都没有反应,发的短信也是如泥牛入海,一直到下午下班的点才收到她的短信,上面却写着几个字:记得晚上回去拿你的行李,过期报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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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艺术沾上人~【云飞篇】』
事情果然不出沈云飞所料,~明星美容致~~很快便传了出来,而且不到一天时间便在全国范围内炸响了,全面覆盖了电视电台网络报刊~机公~街道公园~将桌等各种媒~传播渠道,其关注度丝毫不亚于前阵子发生的苏紫紫~接~记者采访~。说到这个~,这里想说几句的是,从我一个看过大量也拍过真正人~艺术照的朋友老陈的角度来看,此次网~所曝光出来的所有照片都可以说与艺术绝缘——虽然我也承认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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