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把生米煮成熟饭吧。”丁建中尽量小声地在姚清的耳朵边说。
姚清点了点头,似乎已经无力说话,却一直玩弄着那枚小戒指。两个人相拥着走出茶餐厅回到车上,丁建中觉得**焚身,天空都在燃烧,忍不住亲吻起姚清。
姚清没有躲闪,尽力配合着,爱欲像雾一样在车厢里弥漫。丁建中一边缠绵地吻着,一边用手侵犯着,划过山峦、平原和丛林,姚清的身体仿佛经过烈焰般滚烫,筋挛着、颤抖着,却还是用尽全身力气抱紧对方,想要溶化进去。
几乎出现灵魂出窍的幻觉后,丁建中停了下来,咬着姚清的耳朵:“我觉得我等不到回家了。”
“那也不能在这里,人来人往的。”姚清气若游丝。
丁建中发动了车子,朝最近的大学开去。
一路上,姚清看着那枚小小的18K白金戒指咯咯直笑。
“这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最无厘头礼物。”
“是你的妥协,溅开天涯瞬间。”丁建中轻声念出一句诗,然后接着说:“人的一生总要经历几次**燃烧的时候,能够和你一起经历,我觉得很幸运。”
姚清内心也充溢着柔情,又想把这柔情一丝一丝都缠到丁建中的身上,于是歪着头靠在丁建中的肩膀上,呢喃着:“我在期待着下一次。”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丁建中的手机彩玲响起。丁建中拿起一看,小唐。
“什么事?”
“我就是问一下在哪里等你来接我。”小唐说。
丁建中有点恼火,心想这么个事现在打电话过来问,因此没好气儿地说:“你干脆在**等着好了。”
“咯咯咯咯……”电话那头传来小唐放肆地笑声:“可以呀。”
糟糕,丁建中抬眼看看姚清,心里想这话场合不对。赶紧解释是明天一起出差的同事。
姚清果然微笑着使劲眨眨眼睛:“是个漂亮的女同事吧。要人家在**等。你也够抓紧时间的了。”
丁建中看姚清并没有生气,放下心,调侃道:“是啊,你要不放心,今天就把我喂饱,嘿嘿。”
“真下流。”姚清用手拧着丁建中的耳朵说。
“叶子是不会飞翔的翅膀……”姚清的手机彩玲响起。钱总。
姚清把电话按掉。不快的情绪开始蔓延。
“你应该接的,至少知道什么事。”丁建中说。
“能有什么事?无非是些一群男女一起搂搂抱抱的事。”姚清无奈地说。
“他还会打来的。”丁建中的话音未落,电话再次响起。
在丁建中的示意下,姚清接起了电话。
“嗯,嗯,不行……我今天生病了。”姚清对着电话里的钱总说:“不用,真的不用,我睡一觉就好了。你千万别来。”
……
“你老板一定要到我家去看望我。”姚清冷冷地说。
“一个谎言,大抵上需要十个谎言去弥补,世间事大多如此。算了,我送你回去,等我出差回来,跟钱总摊牌。”丁建中说。
“我不,今天就去你家,不理他。”姚清有些生气。
“兴已经被扫了,再把自己搞被动了就没必要了。这个事情我会好好计划一下的,你放心吧,等我回来。”丁建中劝道。
丁建中回家的路上轻声哼起: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
丁建中这次的行程安排是武汉、南昌、合肥、杭州、南京、深圳。这几个地方的分公司都有相当的规模。
出发前,丁建中到楼下的小卖部拿了一条中华扔给张铭,说:“这趟辛苦你了。”
张铭笑着说:“跟着公司的财神爷一起出差,辛苦不了。”
丁建中又找到唐小茗,说:“你打个预支差旅费的借条,到出纳那里去把钱借了。”
小唐问:“借多少?”
丁建中说:“三万吧。”
然后丁建中拐到王守仁的办公室,跟王守仁说:“钱总那里我已经帮你摆平了,我不在这些天,你别再给我出难题了,小丘的帐务方面如果有什么问题,该回答的你还是要回答。”
王守仁连连点头答应。
最后丁建中把小丘叫进自己的办公室,交代她,自己出差的时候,可以趁这个时机把那一套费用管理制度的报告交给张总过目,这样就没有越级的问题。
“张总如果认可这套东西也就把你记住了。另外,武汉、南昌、合肥不是什么非去不可的地方,等我到了杭州,你飞过来协助一下,随便看看西湖。”丁建中说。
“谢谢领导这么细心。”小丘有点喜出望外,因为丁建中要和小唐一起出差而引起的一点不快也随之一扫而空。
猎豹在开往武汉的高速公路上奔驰,两边的田野里稻子已经接近成熟,丁建中仿佛能够闻到那新米的芬芳。几年前,丁建中就在湖北一个山区里义务支教了将近1年。那个地方叫桂花镇,有一个林场,但是由于滥采滥伐已经没有多少树可以采了,所以林场的职工过着这个月领去年某个月工资的生活。即使这样,他们在当地还算是条件比较好的一类人,真正的农民种地基本只能糊口。
这个镇子里人的主要的收入来源是各个家里的女人们,她们去到沿海、广东、江浙、上海等地“打工”,有的三五一群,有的干脆老公直接带着一起去。所谓打工,其实就是皮肉生意,姿色好点的,到宾馆、夜总会,差点的去发廊、洗脚屋,更差的去国道边上的小餐馆。反正市场对于各种档次都有需求。哪怕是最差的那种,勤快一点,一年下来也可以赚好几万,好几万在当地已经能盖几间像样的瓦房了,所以镇上凡是家里有年纪不超过50岁女人的人家都住着瓦房。至于男人们,除了带孩子,则几乎什么也不干,骑着女人们赚钱买来的摩托车到处乱窜,打打麻将,吹吹牛。这样一个只有40万人口的贫困县,居然有10万人在外打工,造成即使是在县城里地大街上,年轻、有些姿色的女人都是个稀罕物。
不过,农民有农民的朴实,茶余饭后谈论的都是谁家的女人傍了一个老板,搞了好几十万。谁家女人倒霉,碰到运动,关了几个月,把生意都耽误了。似乎对于这种生活早已经习惯和认同了。
丁建中是学经济的,明白没有这些皮肉钱所带来的GDP和消费,这里的政府恐怕都不一定能揭开锅,更不要说那些普通的农民们。因此从来没有轻视过他们和他们的孩子,教书的时候非常用心。但是让他寒心的是,这么一个穷地方的一个高小连初中的学校,校长一年下来也能搞个上10万在口袋里,逢年过节,带班老师往教研室主任家跑,教研室主任往校长家跑,校长往场长和镇长家跑。至于孩子的家长,则往带班老师家跑。不跑还不行,家里不跑的孩子经常被罚跪扇耳光。
自己已经是被压榨得喘不过气来了,喘过一口气来,马上去寻找一个比自己气更短的人去压榨。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品格?丁建中常常为此感到纠结。
“丁总,你应该向公司要个更好的车。”张铭的话把丁建中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中。
“要个什么?奔驰?张总也就坐个沃尔沃S80。再说,车嘛,就是个代步工具。”丁建中说。
“你不跟张总,钱总看齐,至少应该跟朱总看齐啊。”张铭说。
“他的还不如我这个呢。是不是,小唐?”丁建中把话题转移到唐小茗那里,因为丁建中知道自从唐小茗到公司以后,朱红斌经常往她那里跑。
小唐一怔,没明白丁建中的旁敲侧击,很天真地说:“我不太懂车,不过我觉得都很好。”
丁建中微微一笑:“搭个便车可以,但是手段别瞎用。”
小唐这才明白丁建中的意思,心里一紧,想表态说点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何况张铭就在旁边,撒娇也不太合适,一时茫然在那里……
丁建中说:“小唐是难得的大美女,朱总有点把持不住是可以原谅的,是不是张铭?”
丁建中用这种方式帮小唐解了围。
张铭说:“是啊,朱总是谁啊,拿他自己的话说是钱总没有他现在还在设计院拿着铅笔画图呢。”
丁建中听出来张铭对朱红斌心存不满,虽然不知道细节,不过丁建中也能猜到个大概,对于这些办具体事的人而言,最反感的就是那种说大话,用小钱的领导。所以丁建中从来都不在自己身上放公司的钱,买单的事总是交给别人去做。报销费用能做的手脚非常有限,在这上面花精力去控制,还不如干脆放权,至少还买了人心。而且管理原则中很重要的一条就是弹性原则。与其去审核每一笔钱的花费是否合理,还不如直接告诉别人你可以花多少钱,要给我办多少事。
“你跟钱总近,钱总对朱总到底怎么样?”丁建中小心地问道。
“骑虎难下呗,朱总为天元打了江山,但是也因此尾巴翘到了天上,为所欲为。钱总有时候听到下面业务员的反映也很头痛。”张铭说。
“原来如此。”丁建中若有所思,但是没有继续追问。
武汉分公司的经理李未名是过去天元销售部的老人,曾经在国企做过销售主任,因此为人练达世故,圆滑到滴水不露,丁建中这是第二次跟他见面。上一次见面是在李未名回天元述职的时候。
李未名为丁建中一行安排的酒店不好不坏,请吃饭的地方不好不坏,吃完饭后也没有任何要请出去娱乐一下的意思。不过酒店的费用倒是提前支付了。
丁建中乐得清闲,介绍了小唐之后,笑着说:“我知道你不会喜欢总公司财务负责人光临,因为那基本上不出血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也不罗嗦,明天看看工厂,看看账。不给咱们分公司添太多麻烦,血多少要出点,不能让我们空手走人,不过好商量。”
李未名满脸堆笑说:“当然,当然,不过也请丁总高抬贵手,现在这边几个项目上占用资金太多,有些紧张。”
回酒店的时候,张铭小声抱怨着:“这个李总真小气。丁总你明天手可别软。”
丁建中未置可否地笑了笑,伸出手掌说:“十个指头有长短,哪能一般齐呢。小唐,你等下带张铭去娱乐一下。”
小唐不悦地说:“我们一起去怎么玩?张铭想玩的东西我不一定陪得了。”
张铭说:“唐小茗,当着丁总的面你损我?”
小唐说:“本来就是嘛,公司里的业务员晚上出去玩什么你当我不知道?你敢说没去?”
丁建中解围道:“走了一天路,也累了。我请你们去洗个脚,然后早点睡吧。”
丁建中回到房间后,小唐打来电话:“丁总,你带我出差,干嘛拉上钱总的司机?多别扭啊。”
丁建中嘿嘿地笑了,说:“要不带他,就我跟你,就真别扭了。老板的司机,等于一个副总,用处大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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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二天一早,李未名一早就来到酒店大堂等候,~带丁建中一行去~~巷“过早”。~~巷,一条不长而且不~净的小巷子,确是名~在外。比较著名的小吃有豆皮、~~面、徐~糊汤~、烧卖、小张烤鱼、糍粑面窝、虾仁汤包、豆腐脑、臭~子等。到武汉,早~~~巷,晚~吉庆街是一定~去的地方。吃完早饭,李未名问先看工厂还是先看帐,丁建中说当然是先看工厂,看帐就是几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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