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晨两点多。方明拖着十分疲惫的身体。搬下行李,放在紫金无线电厂大门的水磨石柱旁。这里倒是灯火通明。如同白昼一般。方明刚从黑暗中出来。眼睛还不太适应。呆了一会儿,才不觉得那么刺眼。
“光这长明灯的电费,就可以养活十几个人了。”方明暗自叹息。
方明找了半天,都没发现门铃。他只好在路旁捡来一块石头。敲击那钢铁大门。他边敲边喊:“请开一下门。”“来了。别敲了。”
这倒是很灵。刚一敲,就有了回声。踢踏慢行的脚步声向大门移来。听这脚步身。来人不但岁数不小,而且身体高大。
哐当一声,大门上的小门打开了。一个高大的身躯堵住门洞说:“深更半夜的,你找谁!”“我不找....”“你不找,敲门干什么?"看来老头是个急性子?方明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方明说:“我是调来这个厂上班的。刚从刘庄火车站过来。”“那你进吧!你为什么要在刘庄下车。不在新城下车呢。新城有路过厂的班车。你是哪所大学分来的?”
“我不是从大学分来的,是从银奖机械厂调过来的。”“你把行李搬进传达室吧!”
进了传达室,方明又感到十分饥渴。他说:“有水吗?”“有。在桌上的茶缸里。自己取吧!”老头说完,就自己点燃了自制的叶子烟,
桌着上放着一只特大号瓷缸。茶缸的四周,布满了喝水留下的**印。缸盖上布满了一层土。揭开缸盖。缸壁上深棕色的茶釉,足有半个铜钱厚。方明真是渴不择水。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
老头的脸上**欣喜的神色。他那个从不打整的茶缸,紫金无线电厂里,还没有一个年轻人去碰过。都嫌老头埋汰。离他远远的。
他对方明有了几分亲近感。老头说:“年轻人。天下工厂多的是,你为何偏要调的紫金无线电厂来?”
方明答非所问说:“老伯,招待所在哪里,我实在太困了。想睡一会儿。”
“哈哈哈哈!”老头大笑后说:“年轻人,你今晚就陪我守大门吧。招待所离这里有三里多地。东门是‘死绵绵’值班。你叫到天亮,也不会起来给你开门。就是他给你开了门,你还要走二里多路才能到招待所。那里的婆娘更不会起来给你开门的,等你折腾到天亮,都捞不到觉睡。你若实在太困,就在这里将就躺一会儿吧!”看来老头是个健谈的人。方明一句话就引出他一串话来。可以从他这里了解厂里的情况。
方明躺到值班室的**,舒展开四肢,感的说不出的舒服。方明并没打算睡。他说:“老伯,您贵姓?”
老头说:“什么贵姓不贵姓的,老百姓的姓贱得很,我叫赵子明。”
后来就是这个赵子明,为了为方明抱不平,不但与儿子断绝了关系,还独自上北京告状。方明才得脱离冤狱。这是后话。方明说:“我叫方明。方方正正的方。光明正大的明。”
赵子明说:“啊!您是新来的厂长!”
赵子明心里对方明又增加了几分好感。一个三千人的大厂的厂长,这么平意近人。这么随和。这么和老百姓靠得近,实在难得。是个好官。现在的官,哪怕只一芥菜籽那么大,他见了老百姓,脸都望着天。哪会把我这看门的老头放在眼里。来了他,紫金厂有望了。
方明说:“我是新来的厂长。我来之前,给厂办公室发了电报。说明在刘庄火车站下车。也说了到站时间。可是,没车来接。我就找车自己来了。”
赵子明说:“我得回去理麻我家那小子。为何不派车去接您!对厂长都是这态度。他那办公室主任还想当不想当。”
方明说:“赵伯,算了。我已经到了。他也许没收到电报。厂长和工人都一样。都是为了企业和国家工作的。您今后就叫我小方。我就叫您赵伯好了。”
赵子明说:“那感情好,等我下了班,您到我家去,我们爷儿两喝两杯。”
方明说:“赵伯,您家我一定会去的。现在离天亮还早。您给我讲讲厂里的情况。要把厂办好,离不开厂里每一个职工。”
方明和赵子明很投缘。谈话也很投机。赵子明很了解厂里的情况。又爱激动。说到不平事,他还不由自主的骂起娘来。
通过和赵子明交谈。方明对紫金无线电厂有了个初步印象。厂里的干部素质太差。多数是自私自利的人。没有几个把心思放在搞好厂上。而且他们不欢迎他这个新来的厂长。一来,就给他吃了一个闭门羹。
但群众是好的,他们要求生存,他们想富裕。他们想给国家作贡献。我为了三千工人。为了他们的心愿,我也得拼命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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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爱儿邹珍逼人婚』
“嘀哒!嘀哒!嘀嘀哒!嘀嘀哒!嘀哒嘀哒嘀!....”~清脆的军号~将方明唤醒。他翻生坐起来。赵子明说:“小方,再~一会儿吧!"方明说:“不了,我去跑跑步。”赵子明说:“那您到我家吃早饭。”方明想了~一~普通工人家的生活情况。他说:“行!不过您~给师~通信息。碰到什么吃什么!”赵子明说:“好!一言为定,七点半我~班。我们一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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