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子，问你个问题，抑郁症的症状是什么？

……

李医生回到病房的时候，苏乐乐蜷缩着身体已经睡着了，有点不忍心吵醒她，但是还是推了推，别睡了，吃点东西再睡吧。

苏乐乐瞥了一眼，顿时撅起了嘴，啊……怎么是粥啊……我要吃肉……

李医生噗嗤笑了，先吃点清淡的吧，这皮蛋瘦肉粥味道还是不错的。过两天才能吃荤的。要不然对你身体不好。

苏乐乐听了也不再纠结，确实是饿了，不一会一碗粥就被喝光。

临走的时候李华忍不住小心地问，乐乐，你……要不要去看看心理医生？

苏乐乐冷冷看了他一眼，抛出一个字：滚。

叹了口气，李医生慢慢地带上门。你还这样小啊……

下雨天总是会在不安静中凸显它无边无际地安静，苏乐乐感觉到那被自己刻意忽略的空虚刹那间繁衍了开来，很想很想理性地去阻止，可是到最后却只能是委屈地哭鼻子。

漫无目的地去回忆和程庆在一起的那些定格，每一句对话都溢满了幸福，曾经确实很幸福。

那一次，程庆等在苏乐乐的教室门口等她下课，背后藏着一包喔喔奶糖，嘴角洋溢着自豪的傻笑。

乐乐，你看，我给你买喔喔奶糖了哦~

啊！你哪儿买的啊，这个现在好难找到了呢！

开心吧~因为你和我说过你很喜欢吃啊，所以你的庆宝贝就翻山越岭地给你找了咯！

还翻山越岭咧，果真猪。

……

那一次，情人节，程庆捧着99朵玫瑰站在学校门口。旁若无人地喊着。

苏乐乐！媳妇！嫁给我吧！

……

那一次，生日，头靠头地窝在两个人的小窝里，闭上眼睛许愿。

我要苏乐乐做窝程庆一辈子的媳妇！

臭程庆，我生日哎，你许什么愿啊！

嘻嘻，咱俩还分谁和谁么，谁许不一样啊！

……

那一次，还有好多好多的那一次。可是也只能是成为那一次了，而不是这一次。

轻轻把头靠在墙上，苏乐乐抬手握住胸口的那个蓝水晶十字架，水样的眼眸中泻下一片落寞地光华。

晚上李医生端着热乎乎的皮蛋瘦肉粥来了，推开门地时候还是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眼前的苏乐乐依然蜷缩着身体，头靠在墙上，秀发倾泻而下，遮住了她出色的容颜，只若隐若现地留下那小小的鼻尖和粉红的薄唇。永远那般不让人亲近。

李华悄悄靠近，把碗轻轻放在一边后落座在床边。明明离苏乐乐那么近，却感觉不到她的呼吸，那样的轻，仿佛随时都会散去。

心里忍不住疼痛了一下，哎……这样的女孩子，怎么能不会让人心疼呢。到底怎样的事情才能让你变得这样不可亲不可近呢。韶光年华，却看似经历了无数地轮回。纵是感情不顺，也不该这样啊。

纵是感情不顺……可是李华不知道这份感情，苏乐乐究竟付出了多少，不知道她看得是有多重，不知道被伤的是多深，不知道依她这样的性子会是怎样的不知所措。

做梦了，梦到自己在千丈的悬崖边纵身而下，毫无留恋。

每次做梦，苏乐乐都会知道这只是一个梦，不可思议的理性，但是自己仍然不可以掌控，这样的梦境毫无美意可言。

突然想到，我这么纵下去会不会穿越呢？想着想着苏乐乐就笑了。

李华看着那个在睡梦中噗嗤笑出声来的女孩子很是莫名其妙。不知道梦到什么了，可以让你重新笑得这样天真，也好。

苏乐乐的面色依然苍白，但是那抹笑容挂在她娇俏的嘴角给她增添了太多的生气。李华看得有点入神，自己也忍不住笑弯了嘴角。

你看什么！

突然出现的声音把李华吓了一跳，转过身子一看，职业性地笑道，你好，是来看苏乐乐的吧。

卞恩忍不住皱起了眉，李华这话说得太过暧昧，仿佛他自己是苏乐乐的什么人一样，一向温软如玉的他也嗤声道，你可别为老不尊。

李华一听顿时拉下脸，正欲争执时，苏乐乐叹着气轻声说，别吵，我在睡觉呢。

依然把头靠在墙上，那双迷人的眼睛却是活络了起来，卞恩呐，我想了想，你真的好像一个人。像到让我有足够的厌倦你。

真的。突然很厌倦你的出现，虽然对你是那样的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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