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乡长老婆和儿媳苏晓雅带着沙雄进城检查。近几年因为沙雄的病已经没有治好的希望，身体却很好，除了痴傻外其他方面没有什么毛病，父母再也没有带他进过城，对城里的印象似乎早已经忘记了，已进城显得格外兴奋，一路不停地呵呵、呵呵叫着，不住地嚷着“人好多，好热闹，女人好花花”等。

刚中学毕业不久的苏晓雅进城不多，她是在镇上上的中学，毕业半年就嫁给了沙雄，城里来的也很少，细细算算也就三两次，要不是为给弟弟治病嫁给乡长的傻儿子当老婆，她早和恋人梁毅成进大都市打工了。

城里的变化很大，一年一个样，街道马路又扩宽了，依然小车如水，两旁的高楼也多了，几乎不再有平房小楼，依然处处可见正在盖的航吊以及轰轰隆隆的搅拌机的声音。

公交车走走停停终于来到市第一人民医院门诊楼下大厅，乡长老婆让苏晓雅看好沙雄，自己去找找熟人，不用挂号排队，有一个姓朱的外科医生与乡长是高中时的同学，乡长昨天就给朱医生打过电话。

乡长老婆坐电梯上到五楼，找到外科门诊，有两位医生，一个四十多岁一个二三十岁，还有四五位看病的人。不用问，四十多岁的医生就是朱医生，乡长老婆对他笑道：“请问，你是朱医生吗？”果然，中年医生点点头，乡长老婆说明来意，朱医生热情与乡长老婆说了一些客气话后问：“你儿子来了？”

乡长老婆说：“在楼下等着呢。”

朱医生站起来与乡长老婆一起走出来，站在走廊上问了沙雄的一些情况后说：“听嫂子这些话，是要看男性专科了。”带乡长老婆坐电梯下楼来。

沙雄觉得医院里很新鲜，不时手舞足蹈并呵呵呵笑着，引得旁人注目看他，苏晓雅怕他乱跑，**拉住他的一只手。

一个年轻护士走过，沙雄伸着头一个劲地使劲在护士身上闻闻，叫道：“好闻，什么味呀？真的好闻。”追着护士继续闻，护士回头对他笑笑，沙雄伸开两臂叫道：“抱抱新媳妇，抱抱新媳妇。”引得众人窃窃地笑，苏晓雅使劲拉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乡长老婆和朱医生从电梯走出来，乡长老婆叫一声“苏晓雅”，苏晓雅听见应道：“我们在这里。”沙雄也叫道：“呵呵，亲妈妈，我在这里呀。”

朱医生问乡长老婆：“你儿子？一直没有治好？

乡长老婆明白他的意思，叹了一声说：“是命不好，全国的大医院都跑遍了，也没有一点效果。”

苏晓雅拉着沙雄走过来，沙雄原地蹦了蹦叫道：“好妈妈，这里真热闹，女人真好闻，呵呵，这位男爸爸是谁呀？”苏晓雅狠狠拉了一下他的手说：“别说话。”

乡长老婆无奈地堆朱医生摇摇头。朱医生说：“跟我走吧。”

四人走出门诊大楼，往左走二十米有一座三层老式小楼，门前竖着的牌子写着，化验科、放射科、男性专科。朱医生将他们领上三楼，来到门旁有“男性病专科”门前，朱医生敲敲门推开走进去，乡长老婆和苏晓雅、沙雄跟在后面。

一位三十多岁的医生，微胖，很壮实，朱医生说：“王医生，这是我一位老同学的夫人，她儿子有些问题，你给仔细检查检查看。”交待完很客气地与乡长老婆告辞，并让她中午一定到他家里吃饭；乡长老婆谢了朱医生，谦虚地说中午若走不成就去吃饭。

男性专科是冷门，天天就诊的人不多，现在就沙雄一个人。王医生询问了沙雄几句，但沙雄所答非所问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王医生看看苏晓雅问乡长老婆：“她是——”

乡长老婆指指沙雄说：“他媳妇。”

王医生问苏晓雅：“结婚多长时间了？”

苏晓雅脸微微一红：“快两月了。”

王医生笑道：“不育不孕一般是指结婚或同居两年以后，又没有采取避孕措施而不生育的才可能患病，你们才结婚一个多月，看你年纪也不到二十岁，难道十五六岁就同居了？你又怎么知道丈夫患有不育症？”

苏晓雅不好意思看看婆婆，乡长老婆却不讳忌地说：“王医生，是这样的，我儿子和儿媳好像不能做**，虽然儿子脑子痴呆，但做那种还应该知道的，男人的本性嘛。即使儿子不会，儿媳指导他也应该会的，我们是农村人，比如一些农活，还是可以教儿子干的，但听儿媳说他不能，好像是挺不起来。所以才来看王医生的。”

王医生点点头再望望苏晓雅，苏晓雅满脸娇红如花。王医生说：“要做全面检查，才能知道是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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