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考虑过把那个我曾经引以为傲的**摘除。可不摘除的后果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死去。
我不怕死,只是这个等待死亡的过程有些漫长,于是我打算用回忆来打发剩余的光阴、、、、、、
就从八岁说起吧。
从八岁起我的身体里便藏了一只小兽,一只还尚在幼年却有着强烈的远行欲望的小兽,它的诞生起源于母亲嫁给童大富后。
父亲在我六岁那年去世,童大富是我的继父,本村的一个老光棍,比妈妈整整大了一旬,他脾气不好,外号二愣子,唯一的优点就是特别能干。
母亲嫁过去的第二天,吃晚饭的时候,他在饭桌上说,既然孟瑶跟了过来,就不能再姓孟了,滴跟我姓,以后是我童大富的闺女,叫童瑶。
可能是没有想到童大富会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母亲夹菜的筷子停在了半空,顿了顿,想说什么,可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站起来用力的把筷子摔在了桌子上,然后转身去了卧室。
童大富似乎是没有料到母亲会有如此的举动,拿起桌子上尚有半杯白酒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红着眼把杯子朝着母亲离去的地方狠狠的砸去,杯子落在地上,粉碎。
我在杯子破裂的巨大声响中哇哇大哭起来,八岁,对我以后继续叫孟瑶还是改叫童瑶都没有太大的概念,只不过被他鲁莽的举动镇住了,感觉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像是刚刚碎掉的那个杯子不是摔在了地上,而是摔在了我的头上。
你哭什么哭?不许哭!你给我听着,你以后就叫童瑶,我童大富不给别人拉扯孩子!
童大富粗狂的嗓音充斥在本来不大的空间里,是说给我听,也是说给母亲听。
母亲冲出来,弯腰一把抱起我,起身就想走,童大富一把拽住母亲的衣袖:“你给我往哪里走?你他妈别哭哭啼啼的给我出去丢人现眼、、、、、、”
可能是用力太猛,也可能是母亲根本没有料到他会用那么大的力气,在毫无防范的情况下母亲抱着我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我的头碰在了桌脚,血瞬间流了下来,顺着我的脸颊,滴落在地上。
母亲顾不上管我,她尖叫着爬起来扑打童大富,指甲在他的脸上划过,留下几道清晰的血印。
一瞬间女人的叫声,孩子的哭声,此起彼伏。恨就在那一刻在我的心里扎了根。
那晚我一夜没睡,上半夜我还听见母亲哭哭啼啼,到下半夜啼哭声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床板有节奏的吱呀声和母亲隐忍的**、、、、、、、
隔天早上,母亲跟我说:“叫童瑶就叫童瑶吧,童瑶和孟瑶还不都一样,就是一个名字而已吗。母亲像是在劝我,也像是在劝自己,我知道母亲妥协了。”
可是我不会妥协,虽然我无法阻止他们改掉我的名字,可是我却可以处处和他对着干,唯一表现强烈的就是我从来不叫他爸爸,而是直呼他的名字,我在心里一遍一遍的说童大富我恨你。
在我无数次人前人后口无遮拦的喊他的名字后,他终于爆发了,他说孩子不听话就滴打,于是拇指粗的木棍抽打在我的身上,母亲拦都拦不住。
后来母亲在给我上药的时候流着泪语重心长的说:“我的傻闺女啊,你怎么这么倔。你叫声爹能怎么着啊?叫声爹就不用落下这满身的伤。”
那时候我感觉母亲很懦弱,我说:“妈,童大富天天晚上打你是吗?”
母亲微微怔了怔,好像没听明白我的话。
“不管你成不承认我都听到了,我听到你每天晚上都会痛苦的**。”
“啊---!”母亲轻啊一声,脸一下子红了,好像是被我发现了秘密一样,低下了头。
我说:“妈,等我长大了就带你一起离开这里,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母亲摸摸我的头发说:“孩子,你不要恨他,他也没有打我,有些事情等你长大了你就会发现,哦,原来不是自己从前想象的那个样子。”
“可是我明明就听到、、、、、、”
“嘘。别说了。”母亲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好好休息,明天还要上学,还有,不要跟他对着干了,他就那个爆脾气。”
从那以后我不再直呼童大富的名字,可是我还是不会叫他爸爸,迫不得已非要说话的时候我总是喊喂,或直接说你怎么样怎么样。
母亲的房间里深夜的时候还是会传出类似痛苦的**,听得出刻意的压抑。
童大富还是会因为我做错事或成绩不好而打我,而我不会再哭,我总是在木棍落下来的时候冷眼看着他,看着他嚣张的气焰在我的注视下一寸一寸的弱下去。
不过童大富一直没有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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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儿盛开的如此狼狈』
这样的生活~到了十四岁,某天~午第一堂课~,我忽然就~一~~~的暖~自我的~~里~了出来,我心想这~子完了。学校的~课被老师一笔带过,却还是发了一本名为《青~期教育》的课外读物,我读过,朦胧中也知道发生了什么,期间有不少同学的好朋友也如期而至,之前对此我是心存期待的,可是它偏偏来的不是个时候。整个~午我坐在~位~不敢~动,老师说的什么我更没有心思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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