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很长一段时间,我没有再在那家酒吧见到姚遥。每天早上睁开眼睛,这个城市的风景和行人会依然清晰地呈现在眼前,那个叫姚遥的女孩却好比午夜的月光,在天亮之前安静的消失了。我知道现在的我无法让自己安静下来。我需要一些思考和想象的自由,来安慰自己。一个人,我站在农博会展中心广场,阳光冰一样燃烧在空气里,带着零度的寂寞,给人一种灾难来过之后的幻觉。接近死亡。
抬起头来,我唯一的渴望是仰望天空。天空很低。低得压抑。低得可以用手指触摸。好比姚遥的那张脸,冷却了表情。可是,你知道吗?我是在仰望姚遥的那张脸。天空只有云。是飘零的那一种。我想,姚遥大概是和那些云一起飘走了。很远。很寂寞。
后来,我离开了我常去的那家酒吧。我在《三湘都市报》上看到了那个招聘广告。是黄兴南路步行街一家新开的影楼。我想在那里找一份与审美有关的工作。那里有流行的时尚和前卫的色彩,还有流行的**。
我是乘901路公交车去的烈士公园。我抬起头,我一眼就望见了公园门口对面的那家叫“公元舞夜”的歌舞厅。我知道,这里就是我今夜要去的地方。
我点了王杰的歌——《封锁我一生》。我没有跟唱,只是用心地聆听。我不希望听到和以前一样的音乐。我第一次要了那种暗藏破碎声音的啤酒。它可以让我透过酒瓶的玻璃,清晰的看见啤酒的颜色,还有那张寂寞的脸。如今姚遥走了,我的手指很冷,经不起那种罐装啤酒的温度。灯光在空气里发出凄美,还有音乐在时间中渗透快感。今夜,我在等一个穿蓝颜色外套的人。
听那家影楼的人说,她们的老板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孩。去应聘的那天,我并没有见到她。她去了长沙有名的橘子洲头,拍外景。我害怕打扰她的工作。所以我没有去那里找她。我只是从影楼的人那里,要了她的手机号码。
我是下午四点过一刻的时候,给那里的老板打了电话。我在电话里跟她说:
“是老板吗?我想在你的影楼找一份工作。”
“你是?哦,想起来了,是那个带眼镜的男孩吧,我已经听说了,你来过我的影楼。”她说,“你给我影楼那些人的印象似乎很深,她们都记住你了。你的简历我也看了,还不错。”她的声音在对面发出陌生的悦耳,伴随着浴室的水声。充满诱惑。
我知道她在洗澡。我说:
“我喜欢那个专业,我想试试,可以见个面吗?”
水声在对面慢慢的停下来。然后,是一阵浴巾跟肌肤摩擦发出的声音。很轻。很轻。
“好的,晚上七点,在烈士公园门口对面的‘公元舞夜’,不见不散。”她说,“我穿蓝色的外套。”
2、我不知道她怎么会选择在这样的一个地方跟我见面。我喜欢的就是这种并不豪华,但同样有音乐和啤酒的地方。也许她跟我一样,生活经不起颓废与奢侈。
长沙的冬天黑得早。透过歌舞厅三楼的窗口,烈士公园在黄昏中渐渐模糊了景色。远处或近切,有灯光陆续亮起来,温暖黑夜。我选择了那个靠墙壁的位置坐下。它可以让我看见进入大厅的每一个人。
我看看手表,是七点。那个穿蓝色外套的女孩,却并没有在这个约定的时间出现。歌舞厅始终就我一个人。等待中,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喝很多的酒。今夜,我需要的并不是啤酒的深度。我叫那里的服务生搬硬套帮我送来了一包香烟。我需要在一根香烟的衬托中,来守候那道门,和那个穿蓝色外套的美丽女孩。
“怎么,一个人抽,我呢?”在我点燃烟的那刻,我听到有人从我右边走过来跟我说话。我再次看看表,是七点三十分。我抬起头,就望见对我说话的那个人。她穿的是那种很流行的宽领子杏红色毛线上衣。她的牙齿和胸前的铂金饰物,在灯光里发出诱人的光。她有性感的**和深邃的眼睛。她的脸上带着笑容,善于表情。她和姚遥唯一相同的,是齐肩的长发。对于大多男人来说,当一个富有美感的女人出现在面前的那刻,男人的第一感觉应该是赞美。而我感觉到的是一种诱惑。
我是从她的声音,听出来她就是我今夜要等的人。看上去,她确实很美。我把烟斜着衔在嘴角,这是我在女人面前的一种吸烟的习惯,这说明在我嘴里燃烧的不只是一支烟,还有我的内心和思想。我说:
“你来了。”
我并没有叫她老板。我无法准确的称呼眼前这位陌生而漂亮的女孩。她也并没有穿她所说的蓝色外套。在进来之前,她已经把它脱了下来拎在手上。她把米黄色坤包和那件蓝色的外套挂在椅子上。然后,她在我对面的位置坐下来。她从茶几上的烟盒里取了一支烟。她的打火机暗藏在一只跟口红一样大小的盒子里。我看见打火机在她手指之间,燃起了那种橄榄绿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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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她将我诱惑(2)』
“今晚就我们两人,这里被我包场了。”她说,“我知道今晚和我见面的会是一个怎样的人。我所~见的人需~的会是一种怎样的气氛。我有预感。”~舞步并非我想象的那样标准和优美。她属于那种相信预感的~子。在我看来,~表达不需~用舞步的优美来~依靠。她依靠的只是彼此~那个三公分的距离。灯光里,她杏~色~~带着~暖的~,在我~前被音乐震动得有些摇晃。她微笑的看着我。~笑比她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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