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幢有七八层高的欧式楼体建筑,建筑年代应该是很久远了,有了古旧的色彩,灰蒙蒙的,楼体上方挂着一块牌匾,是铜铸的,因风吹雨蚀已经字迹模糊,隐约地显示着一行字迹,好像什么苏维埃------什么管理处,那一定是政府曾经的一个什么机构,现在随着旧政权的没落而没落,做了新生资产阶级发财的场所吧?
我瞎猜的功夫,那位女士告诉我,娱乐中心在顶楼,没有电梯,需要步行登上去,我那时只有三十多岁,爬这点楼梯还不到喘气的年龄,就随那位女士一层一层地往上攀。
楼里上上下下的男人果然不少,出来的笑逐颜开,进入得兴致勃勃,想必是个好玩的场所,我心想。
那时的我,把人想得很美好,也不知道世上什么叫险恶,所以也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到了楼顶,那个女士把我领进一个如同会议室般的房间,那里摆几圈沙发,配以木质的茶几,有个吧台和一排阵列架,上面摆放着各种酒类,大部分是西方货,也有中国产的伏特加、二锅头之的东西,再就是饮料。
一位四十多岁,大油桶般上下一齐,无线条可言的俄国妇女过来,问我喝点什么?
我看了一下供应目录,最便宜的饮料就是一种叫‘格瓦斯’的饮料,那就是一种果汁汽水类的东西,是俄国人大众的消费,一美元一瓶,当时我估计那种浑浊不堪的货色在大街上出售,不会超过十卢布,也就是人民币六角钱的样子,但在这里却卖到了天价,我预感到这不是个普通大众的消费场所。
大厅里有几个俄国男人在看电视,那是一个色情电视,对这个我到识见过,见多不怪,在我住的招待所里的电视里,西方的色情片,血淋淋的恐怖片,公开播放没有管制。
我很有些失望,原来俄罗斯的娱乐中心无非也就是和一喝酒,听一听音乐,看看电视什么的,想离开,又觉得那位女士把我领来,没消费什么就走掉,有点对不住那个女士,就说,来瓶‘格瓦斯’吧。
那个大油桶便应声移动着去给我取货。
谁想一瓶格瓦斯还没喝完,精彩节目来了。
大约有七八个黄发、白发、黑发、但全身一律**颤巍着硕大乳/房的女子如鱼贯而入,站在了我面前,让我顿时心惊肉跳,魂飞魄散。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惊慌失措地问。
旁边有一位唯一穿着衣服的就是那位方才领我入门的女士,按照孔子非礼勿视的教导,我敢抬起眼睛看的人只有她。
14
那女子告诉我,看中哪位‘阶乌斯嘎’(姑娘)就领走,到包房中娱乐。
“涅-----涅-----亚涅督-----”我用俄语告诉她,我不要。
那位我敢于正视的女子问我是不是看不喜欢她们,如果看不喜欢,还可以再换。
我都没敢用正眼瞧那几位赤身**的女子,当然谈不上喜欢那位,但这是解释不清的一件事,我知道我是误入了色情服务场所。
于是我急忙从钱包中拿出十美元来,也不敢再提让她们找零,便仓皇逃窜而去。
逃到街头,看到并没有人追我时,我才惊魂初定地想,一个昔日的社会主义国家,变颜色才有几天呀?竟有了这种勾当,资本主义真是雷厉风行,美国人的钞票算是没白赞助俄国人。
后来,当我和赵维力提及此事时,他哈哈大笑:“傻家伙,白扔十美元,再添二十美元你就可以领她们到包房快乐一个下午了。”
“看来你是经常光顾那种场所。”我说。
“我还用花钱去那种地方么?只用一瓶中国的二锅头,或是一把泡泡糖,和我睡觉的小姑娘有的就是。”赵维力说。
“你真不像个大学的校长,倒像-----”我话到口边留半句。
“说,‘臭袜子’我像什么?”赵维力追问。
我在大学读书时,懒得厉害,袜子经常是二三天洗一次,也有拖到一个星期的时候,住在我上铺的赵维力常常遭受我的袜子味道的困惑,便给我起绰号‘臭袜子’我一听他提及我上大学时不雅的绰号,便有些忆及往事忘乎所以,回敬他:“花痴,我看你简直像个流氓。”
话刚落音,我就后悔了,今非昔比,真怕赵维力生气,变脸。
谁想赵维力又是哈哈大笑:“我本来就是流氓,你以为我是什么?”
在这一点上,我很服气赵维力,从不装模作样,而且度量大,脸皮厚,有点像汉朝的开国皇帝刘邦。
刘邦在自己的办公场所与嫔妃做/爱,被汇报工作的大臣撞见,大臣仓皇逃窜,刘邦大声喝住大臣,并质问大臣“朕何如?”
那大臣也直,不怕杀头,回答,荒淫无耻之君。刘邦并不生气,也像赵维力般大笑,以赞赏的口吻说,好,说得是实话,朕本如此。
赵维力看来拜过汉高祖的灵位,很有气度,这种人,能成大事。
我从‘人体艺展中心’逃出来,便再无心事领略什么俄罗斯风情,打算乘公交车直接回招待所,路上打定主意明天就到师范学院找赵维力报道。
但是在公交车上又目睹了一间让我堵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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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票的同胞』
在公~车站附近的一个银行,我用我十美元兑换了四千五百卢布,以备平时不时之需。虽然卢布的比币值不稳,~贬值,今天一千卢布能兑换七美元,到明天~午,可能就只能兑换到六美元,即使是这样的币值不稳,~头也不能没有卢布,因为有些地方美元不能~通,不收取,甚至不清楚美元与卢布的兑换币值,比如有些商店、饭店。尤其是公~车售票点是不收美元的。~塔市的公~车~不卖票,有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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