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黄河,从青海巴彦额拉山起源又汇聚诸多河流、小溪,形成浩荡奔腾之势,九曲十八弯,在流经中游地段时,不知什么时候,也不知何种原因,大大拐了一个弯,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冲击平原,沃野千里,水草丰茂,水泊、河滩众多,自然条件得天独厚。一个悲壮、凄恻、憾人心魄的故事就要在这片地方开场了。
类似本故事的事件在中国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数千年来不断发生,因而本故事的真实性不容置疑,绝非天方夜谭,也绝非胡编乱造、胡诌瞎扯的鬼话文学。但是,在生活中,任何故事或历史事件的生成、产出都有其深厚的社会背景和适合其生存的社会环境与土壤。否则就无法成活。而我只能选择一片土地植根于其上,于是便选择了一方比较符合本故事出产,而且作者比较熟悉的土地,我把这片土地命名为塞北市。
我首先声明,这只是一个小环境,小气候,只是为了适应本故事生长而虚构的一个城市,万望读者不要对号入座。
一九九七年十二月十二日这一天,在塞北市发生了一个震惊全省乃至全国的凶杀案件。塞北市公安局副局长兼刑警支队长郝大龙与他的属下,一个美丽绝伦的女警官晋雯美,在本市黄河南滨一座私人别墅里被枪杀了,两名死者**着身体,现场留有带着精子的避孕套和用过的一团团卫生纸,这一切表明,在遇害前两人发生过性关系。
两名高极警官遇害,而且其中一名还是公安局副局长,这自然成为一起轰动一时的大案要案。塞北市警方乃至省公安厅高度重视此案的侦破工作,塞北市副市长兼公安局长窦建德亲自挂帅,组成了以刑警支队副支队长陶结路为组长的12.12大案侦破小组,省公安厅,塞北市市委、市政府、市政法委要求限期破案,缉拿凶手归案。
侦破工作进行的异常顺利,案件调查刚刚开始,侦查人员就根据本市滨河区公安分局滨河路派出所副所长金红卫提供的线索和现场收集到的物证,把侦查目标锁定在了女警官晋雯美的丈夫,滨河路派出所副所长武若林的身上,怀疑这是一起因奸情引起的凶杀案。
晋雯美的丈夫武若林被捕了。经过两周时间的突击审讯,武若林供认了自己的罪行。刑侦部门根据武若林的供认结合现场的物证,确定武若林就是这起案件的犯罪嫌疑人。案件告破,随即移交市检察院公诉处。副检察长兼公诉处处长冯万才亲自出马,担任这起案件的主控官,另两名公诉人分别是检察院公诉处主任科员诸建州,检察员刘冰。
法院院长朱兆福,刑庭庭长白裕民、副庭长乔宝山及其他六名刑事法官组成了12、12大案审判合议庭。依据公检法三级机关为侦破、公诉、审判而组成的强大阵容,我们就可以看出塞北市市委、政府和政法委对12、12大案的重视程度。
在开庭审判在即的时刻,发生了两件事。第一件,在本案由公安刑侦机关移交检察机关之后,本案犯罪嫌疑人武若林翻供,坚决否认他是本案的凶手。紧接着,公诉机关的主要办案人员诸建州在开庭审理此案的前一天遭遇车祸身亡。但两件事情的发生丝毫没有影响案件的如期审理,案件经过预审、初审、再审、三审,最终确认武若林就是12、12案件的凶犯。武若林被判定有罪,由塞北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处其死刑,报高及人民法院批准,高级人民法院批准了塞北市中级人民法院的判决,驳回了犯罪嫌疑人武若林的申诉,判处武若林死刑。正义之剑似乎已经悬在了犯罪嫌疑人武若林的脖颈上,本故事似乎就要结束了,但是,这个故事却是刚刚开始,而且在八年后成了一桩轰动全国的臭名昭著的司法丑闻。
第一章
北方的五月,多晴少雨,阳光灿烂的时日多于阴霾笼罩的日子。
一九九八年五月十日的这一天,塞北市,天气晴好。阳光灿烂,碧空如洗,格外湛蓝。然而,这一天对于塞北市滨河区滨河路公安派出原副所长武若林的生命而言,却是一个黑暗无比的日子。
这一天,武若林在一个高墙厚垒四面环围,铁丝网罗布,四面墙角岗楼矗立,哨兵荷枪实弹警戒森严的特殊建筑群内,收到了一份在两个狱警陪同下,由两名法官送达的特殊文件。
在聆听法官宣读那份庄严的法律文书内容的时刻,武若林的面色苍白,身体略略有些颤抖。不知是出于人道主义,对将死之人的恻隐,还是出于安全防范的考虑,站在武若林身后的两个警察不约而同地伸出手搀扶了一下武若林那手臂上戴着手铐的的左右胳膊。
“谢谢------不用-----”武若林说着摆动了一下身体,让自己的双臂脱离开了两个警察的搀扶。他竭力让自己的面部显现出平静、无所谓,能够承受一切打击的表情,微笑着自我解嘲似地道:“这么说,这是最后的宣判,我的末日就要到来临了,是吗?”
“可以这么说。”那个宣读判决书的年轻法官面无表情地道。
“不,不能这样认为。”一直沉默无语地立在年轻法官旁边的一个年长一些的法官此时皱了皱眉头,脸上流**不快的表情。他打断了他的助手的话道:“这份判决书只是高级人民法院对中院判决的批复,它虽然驳回了你的上诉,维持了中级法院的判决。但这并不等于最终的判决。因此,你还有最后的希望。你可以继续上诉至最高人民法院”法官顿了顿又道:“关于死刑的判决执行,终审判决权在最高人民法院,因此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如不服本判决,你还可以最后一次申诉到最高人民法院-,上诉期为十五天,这期间死刑的执行命令是不会下达的-----”
“这么说,我还可以借机苟延残喘一些时日,是吗?”武若林平静地道。
“不,这不是什么苟延残喘的事,而是法律赋予一个公民的正当权利。”中年法官用温和的口气道。
“算了吧,我已经很累,心力交瘁,不想在做徒劳挣扎了。人总是要死的,只是死法不同,活得时间长短不同罢了,我决定放弃申诉。”武若林摇摇头,神色疲惫地道。
“你应该相信法律的公正性。申诉与放弃申诉都是你的权利。但我还是建议你做最后一次申诉,也许有希望改判或者从轻。”中年法官脸色平和地道。
“什么叫从轻?什么是从重?我根本就是无罪的。如果我真的有罪,我绝不请求宽恕。法律不该是一条松紧带或是一块橡皮泥?可松可紧,任由某些执法者来调节它的松紧尺度。把法律当作橡皮泥或者松紧带,任由当权的人物们捏摆、拉扯、造型,那是对法律的亵渎,是法制的悲哀和耻辱。如果是那样的苟且偷生,我宁肯立即将我枪毙。”武若林有些激愤地道。
“武若林,你扯的太远了,不要议论与你自己的案件无关的是与非。法律永远是公正的。你不要忘记了你是罪犯,罪大恶极,死有余辜。你没有权利对我们国家的法制评长论断。”年轻法官疾言厉色地道。
“你说错了,法官先生,你的认知水平很有点像法国作家雨果的作品《悲惨世界》中的一个叫沙威的警官的认知水平,沙威先生认为,公务人员是不会错的,政府永远是对的;法律永远是公正的,法官永远是正确的,被关在监狱里的人一定是有罪的,该死的。但是,沙威先生,中国有句古语,不知你听说过没有,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听听一个将死之人的牢骚或许对你这个神气活现的法官并不是一件坏事。更何况我作为司法腐败的受害者,对国家法治弊端有着感同身受的切肤之痛。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有草菅人命的贪官污吏的存在,就很难让人相信有什么法律的神圣和公正性。就拿我的这个案件来说-----”
“闭嘴,你杀害了两个公安警官,死有余辜,还敢狡辩,侮辱法官,你真该死------”年轻法官粗暴地呵斥道。
“不要打断他的话,让他说下去,你的责任是把他说的话如实地记录下来。把录音机打开。”中年法官不满地看了年轻法官一眼,道。
年轻法官有些不大情愿地从公文包里取出了录音机打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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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死囚斥责法官』
武若林继续说:“我是无辜的,不管你们信不信,这最后的话我必须~说。我最清楚自己是无辜的,但却被长时间地羁押在监狱里,来来回回煞有介事的询问、审讯、复审、折~的时间快有半年了。警官、检察官、法官们也让我见识了几十个。从中院到高院对我的~刑判决,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一次次的申诉、希望,又一次次的驳回和失望,现在我开始绝望了。我不想再让这种~神~的~苦折磨~~去了。也不想再耗费更多的法官、警官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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