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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啊，这么郑重其事？”夏媛嘻嘻笑着问。

“是这样，我想，既然我们在坐的都是可以无话不说的真正的朋友，所以，我希望我们今天都坦诚相见。我先问问题，然后说说我的事。”

成功和吴冠希对视一下，吴冠希笑道：“当然，我们之间毫无隐瞒。”

“夏媛，你毕业后准备做什么工作？”

“我？考虑不好，昨天还跟冠希说这个事，真不是我们之间可以决定的。”

“是想嘛，成不成那是另一回事。”

“当然想去一家大企业工作。”

“成功。你呢？”陈瑶笑微微地看着成功，成功看看她，有点不敢看她那双水汪汪的能穿透自己心的大眼睛。

“说实话。我真没想。不过，我现在的想法是，自己开一家公司。”

三个人都怔了。大大超出他们的想像，即便聪明如陈瑶也没想到成功会这样选择。

“你准备去搞个体户？”夏媛吃惊地看着成功，像看外星人一样盯着成功。

“你总是出人意料。”吴冠希难以置信地摇摇头。

“罗红知道吗？”陈瑶显然也没想到。自己开公司跟那些闲杂人员无事可做的人搞个体户一样，基本上就是社会最底层人做的事。

“我们还没讨论这个问题呢。”成功笑着说，看来他自己思考已久。

“为什么呢？”陈瑶问，她自己的问题好像反而忘记。

“我的想法是，现在国家全部是国营企业和部分集体企业，从所有制上看，没问题，但从经济学角度，从社会实践看，不利于刺激经济搞活和发展。我估计过几年，逐渐会允许私人和私人企业出现，而且会逐渐成为社会经济中非常重要的部分。现在的那些个体户只是解决回城人员，安排工作的临时举措，在经济中起不了太大作用。所以，我想成为第一批能够在经济生活中尝试的人，人活在这个转折时期，不充分利用，等再过十年八年后悔，岂不是虚度人生。”

“你太超前了吧。”吴冠希摇摇头，“你说的那种状况不知道还要等多少年。最宝贵的时间对每个人都是有限的。”

“正因为宝贵，才要去尝试啊，失败了再回来吧。”

陈瑶沉默不语。

“瑶瑶，说说你的事啊。”夏媛对陈瑶说。

“我的事看来微不足道。”陈瑶抬起头笑笑，“是这样，我分别接到英国剑桥大学和美国哈佛大学的录取通知，我本来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我是否呆在国内工作，还是出去学习好，是选择剑桥还是哈佛好。说实话，听了刚才成功的设想，我自己倒也有些想留在国内工作，即使什么也没做成，至少我见证和亲身参与了国家的变革，这种经历将是一生中最宝贵的财富。”

“你傻啊，当然出国学习继续深造，瑶瑶，我好羡慕你。”夏媛说。

“我觉得留下来好。”吴冠希说。陈瑶看着吴冠希淡然一笑，她明白吴冠希让她留下并不是考虑她未来是否好，而是有自己的私心。她看着成功，成功想想，说：“你必须去，而且去哈佛。”

“为什么？”陈瑶看着成功。

“女人跟男人不同。有很多尝试和失败不适合女孩子经历，我个人认为，女孩子天天都在计算钱，总不是什么好事。美国是目前最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经济上肯定有许多东西我们要借鉴，如果你真的像你刚才所说，准备参与国家的这个巨大转变，完全可以通过你在美国所学，随时回来参与，而且那时国家经济已经转型，正需要你这种人才。我不希望你从做个体户开始，以你的聪明才智，完全可以起点更高些，而这个高起点需要你了解更多的国际知识，所以，这个机会可遇不可求。去吧，义无反顾。”

成功的分析，让人无可反驳。陈瑶眼神有些游离，轻叹一口气：“是啊，我完全赞成你的意见，只是，心里有所惦记，终究放不下。“

“退一步海阔天空。”夏媛和成功都知道陈瑶话语所指，成功无奈地说。

“我再想想。”陈瑶说罢，对三人笑笑，“今天我提议聚会，本来应该我请客，你们知道，我也只是穷学生，所以只好AA制。”

“说什么啊。”夏媛笑道，“你不来我们也要吃饭啊。”

“成功，我劝你早点把你的想法跟罗红谈谈。呵呵，我想，你的想法颠覆了她的所有观念，你得有精神准备哦。”陈瑶柔柔一笑，提醒成功。

“我会的，谢谢。”成功笑着感谢。

“谢什么啊，也许你了解罗红，但我更了解女人。”陈瑶浅浅一笑，“我是十月份最终决定是否出国，我希望十一前等到你的消息，我很想知道你与罗红谈后的结果。”

“好的，我会在十一前告诉你们的。”成功笑着说。

周六。罗红吃完晚饭就开始忙碌。父母习惯了每到周末成功回家之前，女儿都跟吃了兴奋剂似的兴奋，所以懒得理她。罗红哥哥和嫂子都在国防科工委工作，军人，虽然都在同一个城市，但也只是周末偶尔回家看看，罗红哥哥和嫂子正好回家陪着父母说话。所以更没人理睬罗红的忙碌。

不到9点。罗红匆匆忙忙下楼，路过客厅。嫂子叫她：“小红，慌慌张张干什么啊。”

罗红父亲摇摇头，没吭声。罗红母亲笑道：“成功该回家了。”

果然，不几分钟，成功和罗红从外进来。成功笑着向罗红父母、哥哥嫂嫂问好，罗红拉着成功就往自己房间走。

成功一进门，罗红搂住成功亲吻，第一轮亲热过后，罗红嘻嘻笑着拉着成功到沙发。成功更衣换鞋，坐下。罗红给他倒一杯水，然后依偎到成功怀里，看着他：“亲爱的，晚上怎样？”

“挺好。外交部一个高级翻译事后称赞我的口语水平呢。”

罗红双眼亮晶晶地发光，凑上**吻成功一下：“你当然行！我知道你行！”

成功也很兴奋，说：“开始我真紧张，毕竟第一次参与这种高规格的国际性活动，多参加这种高规格的活动，肯定我的英语听说会更好。”

罗红凝视着他，柔情脉脉地问：“想我没有？“

“想啊。”

“想哪儿了？”

成功笑着，手伸进她睡衣摸到她怀里，轻柔抚mo：“想它了。”罗红身子一扭，用发烫的**问问她，轻声说：“还有呢？

成功手慢慢往下抚mo，罗红**道：“不用说，我知道你又要乱说什么。”

罗红依偎着成功，躺着说话。成功说：“小红，我想跟你说说毕业后工作的想法。”

罗红一幅满足倦容的样子，柔柔地轻声呢喃：“工作？有什么好想的？你想做什么就做啊，我支持你。需要爸帮忙就告诉爸。”

成功将她**的手臂从自己胸前挪开一点，用手撑着头，侧身看着睡眼朦胧罗红：“我想毕业后自己开公司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哦，是吗，好啊。”罗红微微笑着，忽然惊跳起来：“你疯了？”

成功微微笑着，将罗红搂住亲一下，让后抱着她躺下，给她讲了他的想法，为什么这么做的理由，以及准备怎么去做。罗红完全清醒了，听成功说了许久，她一句也听不见，她摇头：“我不管你说什么，你说的那些我都同意，对你的分析我也同意，我也不懂，我只是不想让我丈夫一个高等学府的优才生，去街上练摊，干个体。亲爱的，你知道街头练摊的都是些什么人吗？劳改犯，待业青年，返城人员。”

“你说的是街头那些人，我要做的不是这个。”

罗红呜咽道：“我接受不了。我不同意。你说，你想做什么？想研究经济？想具体从事经济工作？想到什么企业？我都没意见，哪怕你去当一个中学老师，我都同意。我只是不愿意你做个体户，我真接受不了。”

“小红，你们怎么啦？”也许刚才一阵惊叫和大声说话，罗红的母亲敲敲门问。

罗红和成功吓得都赶紧缩进被窝里，毕竟两人身上什么也**不雅观。

“没事，妈。我和成功看鬼故事呢。”

“这些孩子，大晚上自己吓自己。”罗红母亲离开。

罗红冷静了些。她侧身趴在成功身上，看着成功：“我的好成功，听我一次，好不好，你让我干什么都行，我保证听话，答应我，别去做个体户。”

“个体户就那么恐怖？”成功似乎对罗红说，又好像是自言自语。

“自己办公司需要很多钱，你哪儿筹集？”罗红向成功发难。

“钱我自己有，这几年我挣的。”

“你能有多少钱？”

“八万三千六百。”成功说。

“天呐。”罗红又几乎跳起来，“你挣了那么多钱？”罗红虽然不知道父母有多少工资，有多少存款，但她估计也不会有那么多。

成功点点头。罗红盯着成功看了许久，说：“可是，可是我们要挣那么多钱干什么？有什么用，而且，钱多了会带来多少麻烦。”

“钱多了好啊，自己不需要可以捐出去嘛。”

“捐出去，那挣它干什么？”

成功轻轻一笑，搂住罗红：“你是生长在蜜罐里，自然不食人间烟火。比如我可以捐给需要的地方，修桥、修路、修学校啊。”

“学雷锋啊。”罗红不理解。

“我的老婆不至于这么傻吧？”成功笑着，逗罗红。

每次听到成功叫自己老婆，罗红内心都会甜滋滋的，她当然不傻，只是她想用一切可能的困难来阻挠成功的**的想法。“我就傻，明明很好的光明大道不走，偏要走一条小路，谁傻啊。“

“你不相信我的判断和做事？”

“两码事嘛。”罗红彷佛做梦一样摇摇头，翘着嘴说。

“那好，先不决定。毕业还早嘛。”

“我昨天跟我爸、妈吃饭时，我妈还问我希望你到什么单位工作呢。我根本就没觉得是个问题，凭你的能力到什么单位不行！我知道你肯定不喜欢我爸妈掺乎你的事，所以就扯开话题。他们要知道你的想法，还不知道会怎么想，怎么做呢。”

“你父母的工作我做，我保证他们会明白。”

“成功，你知道的，我对你达到了盲目崇拜的地步，在你面前我就像个小孩，我知道你的选择最终肯定不会错，而且即使失败了，我相信你还会找到非常好的工作，可是，我怎么就是不愿意让别人说我老公是个个体户呢？”

“什么个体户啊，你没看现在中央政策都在变，现在开始称私营企业。专家已经论证给予私营企业跟国营企业同等的企业待遇。”

“是不是你以后忙的时候，我还得到你摊上帮你卖服装或工艺品啊？”罗红嘟囔着。

“哈哈，想什么呢，我做企业也不是卖那些玩意，你真把我当成街上那些练摊的？”

“那你做什么？”

“我不也正在考察和论证嘛。”

“那你答应我，肯定不会做像街上那些练摊的一样，起早贪黑卖些破烂货骗外地人的买卖？“

成功也不想纠正罗红对个体户的那种评价，他笑道：“我现在挣钱也没去练地摊啊。”

罗红想想，也是。成功好像也没做什么丢人现眼的事就把钱挣了，她心里平衡了点。她看着成功：“你这么多钱了，准备怎么花啊？”

“小红，我说过，关于我经济上的事，你不要多问。”

“我才懒得问呢，我自己又不是没工作没工资，我现在的工资还用不完呢。”罗红说。

成功笑笑。的确，罗红的工资一分钱也不用花，她吃住都在父母家，所有的花销自然不用她花一分钱。

“我只是想，应该给你父母给点钱，毕竟他们供你读书，把你培养成人。”

“我知道的。”成功笑着说，“睡觉吧。”

“你这么吓人的，我都不困了。”罗红说着，身体**贴着成功，手轻柔地在成功身体上摩挲，她凑到他耳边，轻轻咬着他耳垂，轻声说：“我要你补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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