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心(一)
“如烟,你也不小了,找个喜欢的人就嫁了吧。”
若尘看着那黛青色的远山,脸有忧虑地说。他觉得如烟应该有个人照顾,有个人疼爱,而自己已经不能再给如烟更多的关心了。只要如烟安了家,安了心,自己也就放心了。
“答应我,好吗?如烟,你一定要幸福,一定要幸福!不要象我这样!知道吗?”
若尘急切而真诚地说道。
如烟心里却乱极了。她不知该怎样来回答若尘,一种酸酸的感觉漫上心头,那种隐隐的恨又升了起来,令如烟又伤心又难过!
可是听着若尘真诚的话语,看着若尘急切的神情,如烟轻轻地点了点头:
“放心吧,你真以为我嫁不出去了吗?明天我就嫁给你看!”
暮色越来越浓。
若尘牵着如烟的手,慢慢地下山来。此时,如烟任由若尘的大手牵着自己,一阵暖流,一阵伤心,又一阵失落!她多希望这双手永远地牵着自己不放,永远在这样的呵护中快乐地生活一辈子!可是......
这一天,如烟收到一封城里的来信,是蜀榆写的。在一段时间里,如烟又回到了和从前一样思念若尘的日子,几乎忘记了蜀榆。
“如烟:
光阴荏苒,与君相别已两月有余矣!不知君近况可好?常常想起君纯真的模样,流泪的样子,甚是挂心。然久无君消息,惟愿君顺心快乐,则我心可安也!古人云:士为知己者死,我虽痴长君数载,但我视君如知己矣!望君见信后回字相告近况,或亲来我家,与君一叙,为盼!
蜀榆
XX年X月X日”
看完信,如烟心里又高兴又不安。高兴的是蜀榆这样地关心着自己,并且视她为知己;不安的是,她害怕和蜀榆之间产生知己之外的一种感觉。可是她已经隐隐地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这一天,如烟怀着忐忑的心情上了进城的汽车。顺便带上了上次从蜀榆那里拿回去的几本书。出于礼貌,如烟觉得亲自登门还书比较合适。
如烟到蜀榆家中时,蜀榆正在自己门前的小园子里,斜躺在椅子上晒太阳看书,小石台上一杯淡绿色的清茶冒着热气。园子不大,种着几颗洋槐树,翠绿的树荫里洁白的洋槐花一串串悠闲地垂着,树下紫色的菊花、淡黄色的胭脂花开得正好,阵阵花香沁人心脾。
今天蜀榆一个人在家,难得有一天清闲,所以泡上一杯茶,拿上一本书,惬意地享受着这秋天柔和的清风和花香。
如烟今天穿着一条月白的短袖圆领连衣裙,浅浅地露着光洁圆润的脖子,纤巧的腰身娉娉婷婷,行动处如弱柳扶风,恰是不盈一握。
看到如烟到来,蜀榆立即起身,笑着把如烟迎进小园子。如烟边欣赏着园子里的花,一边赞叹道: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榆叔也喜欢菊花啊!好美啊!真香!”
蜀榆愉悦地笑着,眼光上下打量着如烟: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难得学作一回陶渊明啊!景色再美,如果没有懂得欣赏的人,也不过是没有灵气的树木而已。花香也需要有人陪衬才是真香,此花只为伊人香啊!”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榆叔是看见书中的伊人了吧?”
“是啊,是啊,伊人从书里走出来了呢!”
如烟听着蜀榆的弦外之音,暗暗欢喜于蜀榆的赞美,又有些羞涩,有些难为情,淡淡的红晕飞上如烟青春细腻的脸,犹如一朵清新的菊花,绽放在这秋天明媚的园子里。
女儿心(二)
在铺满花香和阳光的园子里,如烟将几本书递给了蜀榆。
“怎么样,还喜欢这些书吗?”蜀榆问道。
“喜欢!特别喜欢!”
“愿听听你的见解!”
“书的内容是其次,主要的是作者的文笔、风格、表现手法很好,结合历史背景,给人以真实感。对人和感情的刻画很细腻生动,特别唯美,令人回味的空间很大!”
“嗯!看来是英雄所见略同啊!你很有文学欣赏水平,不错!不错!”
“榆叔过奖了!我不过是一知半解而已!可比不上你学富五车呢!”
“哪里!我也只是爱好看书而已!无事的时候看看书消遣打发时光。只要你喜欢看,我这里书还很多,你可以随便拿去看!”
接着他们又谈论了很多关于书中的故事、关于书中人物的命运。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已到了中午。
如烟帮着做饭,蜀榆做菜。蜀榆真算得上一个美食家,而且做得一手好菜。什么菜该做什么味型,他可有一番讲究。
不一会儿,一碟油酥花生米、一盘凉拌三丝、一盘胡萝卜烧鸡、一盆酸菜鲜笋汤,便冒着诱人的香味,摆上了园子里的小石桌上。
蜀榆拿出一瓶放了很久的《泸州老窖》,开瓶之际,园子里已是酒香四溢。
“来,如烟,为我们的相识,干杯!”
“干杯!”
“平时我几乎不喝酒的,今天难得好天气、好心情,不喝酒可有点辜负上天的美意了,呵呵!”
“是啊,我平时可滴酒不沾呢,今天也是破例。舍命陪君子吧!榆叔可别让我喝醉了就行!”
一口酒下肚,如烟笑着的脸上已飞起了红霞,犹如一朵含春欲滴的鲜花,盈盈可人。
“哈哈,酒逢知己,醉了又何妨?来,为我们的相知,干杯!”
又一杯甘冽醇厚的酒下肚,如烟心里热辣辣地发着烧,脸上如盛开的玫瑰一样晕红。
蜀榆看着如烟,那种怜爱的感觉又缠上心头,此时他又有了那种想拥抱如烟的冲动。这冲动令蜀榆心里竟然象年轻时那样,充满了激动、充满了幻想、充满了紧张,眼睛有些发红,心跳也随之加快。
但他终于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冲动,用一种近乎平静而温和的声调说:
“如烟,为了你的快乐、为了你有一个幸福的将来,再干一杯!”
“谢谢榆叔!希望你也快乐!”
此时的如烟,本已醉意微醺,又一杯酒下去,她已经失去端坐的自控能力,身子软软地欲向旁边倒去。这时,蜀榆赶紧伸手扶住了如烟的双臂,如烟却如一团没有骨力的棉花,忽然歪倒在蜀榆的怀里。
和煦的阳光,暖暖的花香,醉人的酒,青春的身体,如玉的馨香......此刻都抱在蜀榆的怀中,一股难以遏制的**终于如山洪般在蜀榆压抑已久的心头爆发!他吻着如烟微闭的眼睛、小巧的鼻子、红润细致的脸,感受着如烟那醉如氤氲的气息,最后将唇印在如烟那艳如胭脂的唇上!就像一个饥渴已久的行人,渴饮着一泓甘露般的山泉,那样贪婪,又那样急切!
如烟被蜀榆**地抱住,被吻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想挣扎,想挣脱,她使劲地摆头,使劲地想站起来,可是身体却如棉花一般使不出一丝气力!她不断地从喉咙和鼻腔里发出反抗的“唔、唔”声,可是这声音,却如在蜀榆燃烧的心里浇上了一桶油!他只感到浑身的炽热,周身是沸腾的热血在奔流,他抱起如烟,向屋里那张古式的雕花**奔去......
女儿心(三)
殷红的血,滴在那张蓝底碎白花的床单上,慢慢地扩散开,成了一团,就像一簇盛开的映山红。一串泪水挂在如烟的脸上。
蜀榆看着这血,看着如烟的泪水,听着如烟那痛楚的**,爱怜的心里瞬间又被刺痛了。他忽然后悔了,感到深深的自责,他觉得自己毁了如烟,他突然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他实在没有料到,如烟还是这样地纯洁,如原始的尚未开发一块芳草地。
但是,这一切已经发生了。是自己,亲手摘下了这朵清纯的花。我一定要百倍地爱护如烟,珍惜如烟。蜀榆想着,点燃了一根香烟,思绪有些纷乱。他轻轻地拭去如烟脸上的泪水,又俯下头,轻轻地吻了吻如烟。
过了好一会儿,如烟从沉睡中苏醒。身体里的疼痛和记忆中的一幕立即回到了脑海。
她忽地地坐起来,头依然有些晕晕地。泪水又从她的脸上流了下来。蜀榆见她醒了,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轻轻地搂住如烟:
“如烟,对不起,对不起......我会好好地爱你!好好地珍惜你!相信我,如烟,我一定不会辜负你!”
“卑鄙!无耻!伪君子!......”
如烟恨恨地骂着,“啪”地一下给了蜀榆一个耳光!蜀榆没有生气,没有反抗,“你打吧,如烟,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
如烟哭着,却没有气力再打下去了。蜀榆心疼地将如烟抱在怀里。
如烟更是心乱如麻。想着自己洁白无瑕的身体,从此有了瑕疵;想着若尘对她的关爱,却不能对她进行保护;想着自己对若尘的一往情深,却没有结局......她不知怎样来走出这样的阴影,怎样来摆脱这样的境地。
如烟推开蜀榆的拥抱下床,默默地整理好**,向外面走去。蜀榆也没有勉强她,而是一路无语地把如烟送到了车站。等如烟乘坐的车开走了,蜀榆才慢慢地往回走。在内疚和自责中,他忽然又有一种失落,仿佛自己的心已被如烟带走,只剩下一个空空的躯壳在行走。他总有一种预感,预感到再也见不到如烟了,因为他伤害了如烟。他不禁暗暗地叹了口气。
如烟坐在车上,双眼望着窗外的夕阳,泪水不觉又涌上了眼眶。这点点夕阳,就像是流在如烟心里那如血水一般的泪光。她的思绪依然纷乱,依然迷茫。她该怎样来面对这所有的一切?
她好想去找若尘,她好想告诉他她的遭遇。她好想对若尘说:“对不起!”但是,天色已经薄暮,他在哪里呢?她又怎么能够告诉他这一切,从而让他看不起她、鄙视她呢?
她游走在暮色里,漫无目的。她不想回家,不想见人,她害怕见到家人,觉得给家人带来了耻辱;她更害怕见到若尘,她怕若尘会看穿她身体的秘密,而使若尘离她更远。她愿意在有若尘的地方默默地生活,看着他,听着他,想着他,即使不能和他在一起。
如烟走到曾经和若尘去过的那个**坡上,在他们曾经坐过的地方坐下来。
暮色苍茫中,星星已经在树梢上探出了眼睛,静静地看着如烟,陪着她心碎在这安静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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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爱的伤痕(一)』
望着淡淡的星光,如烟心碎神伤!仿佛有一~绞索在~地绞着~心!只~心脏~阵地~缩,由~缩带来的~~一直蔓延到整个心房。她不知该怎么办?“若尘,若尘,若尘......”如烟无助而哀伤地呼唤着若尘,可是,回答~,只有这寂静的~野和茫茫的夜色。不知坐了多久,凉凉的夜~沁~了~~。如烟回到家里的时候,~亲已经~了。如烟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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