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如烟家不远的地方,有一条小河。河水清澈透明,一年四季脉脉流淌。河坎上是丛丛的竹林,一路随水绵延。蜀榆在修建房屋的时候到这条河边去过。
蜀榆坐了没多久,就叫如烟随他到河边去走走。如烟稍微沉吟半晌,还是随着蜀榆去了。
“如烟......”
蜀榆有些心痛地叫着如烟,眼里是痛楚的目光,夹杂着关心、询问和期待,但他却不知怎么说下去了。
“你来干什么啊?我、我不想看见你!你不想让我做人了吗?”如烟幽幽地说道。
蜀榆却一把抱住了如烟,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
“如烟,如烟......原谅我!原谅我!我没有办法了!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知道我爱上你了!我已经无药可救了!如烟,如烟......”
如烟挣扎着要脱离蜀榆的臂膀,可蜀榆把她抱得那么紧,那么紧,她怎么也推不开!
听着蜀榆急切而真诚的话语,感觉着蜀榆宽厚的胸怀,听着他的心‘咚咚’地跳动,如烟放弃了挣扎,她知道她已失去了挣扎的意义!
“如烟,如烟,你知道这么久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快要死了!快要疯了!你就让我爱你吧!我会用我的一辈子来爱你!相信我!你也会爱我的!因为你是我的!已经是我的了!如烟你逃不掉了!”
此时如烟却已经泪流满面!不!不!她要的不是这样的爱!她只是把蜀榆当作知己而已!她心目中的爱人不是他,不是他,是若尘,是若尘啊!可是,她已经是蜀榆的了?她已经是蜀榆的了!这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如烟,你相信我!我爱你!我爱你!......”
蜀榆的唇已经吻在了如烟流泪的脸上、唇上,如暴风骤雨般不可抵挡!
此时,如烟脆弱的心志已经瓦解,她无力抵挡蜀榆的吻,无力抵挡蜀榆发自内心的爱!
在这条清清的小河边,在这竹茵如盖的小路上,蜀榆那浓烈如酒的情怀燃烧着如烟的身心,燃烧着这宁静美丽的大自然!
第二天,如烟随着蜀榆去了城里。
蜀榆一定要带着如烟去买衣服,如烟不肯,她一时还难以接受蜀榆的东西。而蜀榆也明白,送如烟衣服是很浅薄很俗的一件事情,但是现实中他又怎样来表达自己对如烟的爱呢?他不能把心掏出来,也不能让如烟看见自己的心,除此而外,他没有更好的方法。即使买下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送给如烟,只要如烟喜欢,他都愿意。
买完衣服,蜀榆带着如烟去看了一场电影,然后找了个清静的地方吃了饭。又来到一个公园的茶园里,泡了两杯茶,慢慢地啜饮。
蜀榆对如烟说起了自己的经历。他走南闯北、只身打拼。他的父亲曾经希望他从医,接受他的衣钵,但是他对医学却不感兴趣,只想海阔天空、自由闯荡,于是选择了建筑这一行当。
在落日的余晖中,听着蜀榆讲述着自己经历的江湖风险,人生故事,在惊奇和赞叹中,如烟的脸上渐渐地有了些笑容。
冬夜的寒流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无情地割据着若尘的身和心。
他在寒冷的小路上疲惫而又伤心地走着。孤独就像一个幽灵笼罩着夜色中的他。
今天是小镇的逢集天。
若尘的老婆韩子英在街上摆了个小摊卖小百货。三天逢一次集,每到逢集天就出摊。
按照往常习惯,每到逢集天,若尘上班前要帮她摆好百货,一下班就很着急地赶回来帮她收摊。因为他们的女儿还不到一岁,需要照管,一个人忙不过来。
这一天,若尘刚下班,正骑上摩托车准备回家。
“哈哈,老同学,好久不见了!混的不错啊!这是要赶着回家吗?不至于连老同学都不理了吧?”
高中同学向春万突然来到面前,并把若尘叫住了。
“哦哦,向春万!你小子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嘛?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来时也不打个招呼。”
若尘边说边下了摩托车,伸手摸烟。向春万已经把烟递到了若尘跟前,并掏出火机,给若尘点上。
若尘和向春万高中同窗三年,并且是很要好的朋友。毕业后,已有两年多没见了。
“哪阵风把你吹来的?是公干还是发财啊?”若尘问道。
“什么公干啊,你不是不知道,我是公干的料吗?我是来这边看看行情的,今年的香樟油货源情况。知道你老兄如今在政府公干,岂能不来会会?”
向春万在从事香樟油的生意。香樟油是一种工业原料,价值很高。每年冬天,这里几乎所有的农户都会把自家的香樟枝叶砍下来,租用一套专门的煮油设备,熬成香樟油出售。他从农户手中收购起来,再销售给化工公司。
知道了向春万的来意,若尘热情地邀请他去家里,无论如何要聚聚。并且准备把其他要好的附近的同学也叫上。
可是向春万却推辞了:
“这次不行啊,我还有其他的事情。今晚我就得赶回家,回去准备收货的款子,过几天再过来收购。这商场如战场,不抢先下手,迟了就得喝西北风啦!”
同学久别重逢,自是格外亲切。岂能这样匆匆一见就分手而去?于是若尘拉着向春万去了一家餐馆,叫上几个好菜,要了一瓶酒,二人推杯换盏地对饮起来。
他们边饮边说起了各自的近况,说起了从前同窗时难忘的故事,不时发出爽快的笑声,浑忘了还有别的要紧事情。
不知不觉中,已到了酒阑人散。
若尘此时才着急了,他骑上摩托车,借着酒劲,风一般往回赶。路上一个拐弯处摩托车差点冲向了几米高的路坎下,路坎下是冬水田。
未进家门,若尘就听见女儿的哭声。他几步跑进屋里,只见韩子英坐在写字台前,板着脸,对着孩子吼道:
“报应!只知道哭!哭!你就是哭死了你那个死爸爸也听不见!他现在还不知道死到哪儿去了呢!有种你在他面前哭去!”
孩子坐在**一个劲地大哭,眼泪鼻涕的成了一个小泪人。
若尘看着孩子,他赶紧心疼地抱起来,冲着韩子英吼道:
“你干什么呀?!你还是她的妈吗?哪有你这样狠心的妈?孩子哪里招惹你了?!”
听着若尘的呵斥,闻到若尘一身的酒气,本来就一肚子无名火的韩子英,这下火气一下子串起老高:
“好啊,孟若尘,你还知道回来呀?!你还知道孩子呀?!你在外面快活够了就回来训斥我啊?我是什么?是你家佣人吗?!你又干什么去了?你不知道要收摊、要照顾你这个小报应吗?!”
“我临走时遇到一个老同学,我们去吃饭了。”
“什么老同学?无非就是你那些狐朋狗友吧?有多大本事在别人面前炫耀的?有本事还用得着你老婆这么辛苦吗?除了写写画画的烂纸片,你还能些干什么?烂纸片能变钱吗?还好意思见什么同学,窝囊废!”说着,把写字台上若尘平时用的墨盘掀在地上,瞬时成了两半!
若尘也发怒了,但他尽力压制着自己心头的怒气,语气中充满了火药味:
“现在嫌我没本事了啊?当初你干什么去了?嫁给我委屈你了吗?我是没本事,我是窝囊废,可当初是你自己走着来的,不是我抢你来的!想攀高枝,迟了!”
“我告诉你,孟若尘,算我韩子英当初瞎了眼!老娘闭上眼睛随便抓一个,都比你强百倍!”韩子英声嘶力竭地嘶叫道。
“好,那你去抓呀!你去抓呀!我孟若尘就算打一辈子光棍,也比娶了你强!”若尘也大叫道。
此话一出,韩子英更是气恨难平,她抓起地上一只皮鞋,狠狠地向若尘扔去!随即哭着摔门而去!
若尘始料不及,这鞋子重重地打在孩子背上!若尘看着孩子哭得更加厉害,他的心比刀子剜割还疼痛!他把孩子的脸贴在自己的脸上,心酸的泪水不觉潸然而出!
若尘把孩子送到母亲那里,母亲见他神色黯然,知道又是战争爆发了,担心地接过孩子,重重地叹了口气。
若尘决定去找找韩子英,毕竟这是晚上,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他无法交待,再说他也不愿她出什么事情。
若尘来到韩子英的娘家,韩子英正在父母面前哭诉。岳父坐在那儿脸色阴阴地难看。见女婿到来,岳母起身迎着若尘:
“若尘啊,你们是怎么搞的嘛?子英没出阁时我们可是没让她过受一点点委屈啊!你是男子汉,你让着她点不行吗?”
若尘没有回答岳母的话,他向背对着他的韩子英说道:
“子英,跟我回去吧。”
“我不回去!谁叫你来啦?你不是叫我去抓吗?你走!你走!我绝不会跟你回去!”
若尘知道她的个性,此时她是绝不会和他一起回去的。
岳父这时说话了:
“若尘啊,你看她现在正在气头上,要不你先回去吧。等我和她妈说说她,她气消了自然会回去的。”
若尘离开了韩子英的娘家,心里像塞满了石头一样沉重。他想去找如烟,告诉如烟他的心情。
但是他告诉自己不能见如烟。他来到如烟的屋后,象往常一样,想听听如烟在家里走动的声音、说话的声音。在如烟的屋外悄悄地坐上一会儿,他的心就会趋于平静。
可是今天,他听了许久,却没有听到如烟的声音,只有如烟的父母偶尔的一两声谈话。
他纳闷而又焦躁:“如烟你去了哪里?去了哪里?你怎么了?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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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爱的伤痕(三)』
一连三天晚~,若尘都到如烟的屋后,可是始终没有听到如烟的任何~息。她去了哪里呢?怎么会几天都不在家?若尘胡~地猜测起来。可是猜来猜去,却终究没有答案。若尘不由焦躁而又失落。而此时的如烟,正和蜀榆在峨眉~~的宾馆里。那天如烟随着蜀榆去了城里,在对蜀榆更多的了~中,如烟渐渐有了些笑容。蜀榆决定带如烟出去散散心,也让如烟对自己加~了~,增~感情。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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