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晴了几天,农村又开始忙活了。齐腰深的狗尾草摇晃着,如发了情的母狗的尾巴。地头间,黄老娘和一个年轻女人在锄草。一个光腚男孩在草丛中用一根竹竿在搞军事演习。蔚蓝色的天空上浮着几朵白云。豆子刚收割完。
“外婆,我要自行车,要豆豆那款式的。”孩子站起来,丢了竹竿,抱住了外婆的脚。
“去,没空。”黄老娘把外孙崽推开,孩子没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辉辉不哭。”黄老娘停下手中的锄头,“你妈没用,给工地煮饭,赚不了几个钱。那像豆豆那妈,会赚钱。”
“外婆,咱妈干吗不去城里卖菜,豆豆她妈在城里吊菜,捞了好多钱哩,这次回家给豆豆带了好多玩具,还有**。”不知吊菜之意的孩子顺口说道。
孩子说漏了嘴,作外婆的干焦急。
“老狗婆,是不是你讲的?”年轻女人转过身,眼鼓鼓的盯着黄老娘,“你这老养汉精还骂我,你自己不是个吊菜婆吗?老不要脸的……”
“你这贱货,”黄老娘口齿也伶俐,“我一锄头就挖死你。”
“村子中哪个晓不得你最近与那个老狗公扒背。”年轻女人嘴也不饶人。
“哪讲的?哪个死儿子的乱讲?”黄老娘一蹦三尺高,一个箭步来扭年轻女人。年轻女人一把抓过黄老娘用力推搡,哪知这黄老娘年老力不衰,脚底像生了根,岿然不动,稳如泰山。奈个老女人不何,岂不丢脸,年轻女人,使出吃奶的力,跟其较劲,到底老人,抵挡不住,黄老娘身子一歪跌坐在地上,把狗尾草压倒了一大片。
“外婆----”外孙跑上前去扶黄老娘。
“你这老狗婆。”年轻妇人气咻咻的,扛起锄头也不回地往村子走去。
“没良心的敢打我!”黄老娘爬起来,由于地上有豆茬,戳破了她的手,流出了殷红的鲜血,“把我打出血来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反正要死人的了,”一边骂一边尾随年轻女人。走了一箭之地,发现自己锄头没拿,马上返回去拿锄头。
年轻女人扛着锄头进了村。她没回家,而是去临居家闲聊去了。而黄老娘扛着锄头一脚不了一脚往回赶,口中直叫,“了得----没有天了,嗯----我偷野男人,哪个死儿子的乱说的,我要骂他个绝子绝孙……”走进屋,放下锄头,冲进厨房,操起斫板,拿起菜刀,飞快地爬上屋后的山坡,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一串动作不知演练了多少次了,熟练到与年龄极不相称。
“咚——”一刀狠狠地砍在斫板上。
“哪个死儿子的——咧——”昂着头,直起腰,随着声音延长,身向后倾,眼微睁,嘴张开。在身子后倾时,石手将菜刀收回放在臀部,随着音一落,全身猛然向前,石手向前一挥,刀划出一道闪亮的弧线。
“咚——”刀又重重地砍在斫板上。
“哪个生崽生死了的讲我偷野男人——咧——”
“咚——”
“好吧!总有一天有你的好看!”那年轻女人听到这骂声,恨恨一说,“我非捉住那老狗公不可。”
村民见砍斫板骂人便议论开来。
这个黄老娘真是命苦,三十来岁死了老公,一泡屎一泡尿将两个儿女拉扯大,忙里忙外,起早贪黑,既当爹又当妈的。
这个黄老娘真是本份,很少跟人脸红,更谈不上骂街吵架,凡事上人三分,为人又厚道,是个热心肠。
这个黄老娘真是贤惠,跟男人从没瓜田李下之嫌。年轻时颇有几分姿色,年轻貌美成新寡,许多妇女都多了个心眼,提防着她勾引自己不守规矩的男人,日久见人心,黄老娘恪守妇道,守身如玉,应立贞洁牌坊才是。
这个黄老娘自从上次野狼附身,往昔的温柔荡然无存,性子急躁暴劣,得理不饶人,嘴巴尖利,说话尖刻。行动也有些古怪,一向身子硬朗的她,似乎更有力气,浑身有使不完的劲,走起路来,咚咚作响。
这个黄老娘食欲大振,饭量大增,上次吃寿酒,她一人竟然吃了大半碗扣肉,外加一海碗糥饭。在地里挖土锄草,饿了就地取食,嚼玉米棒,啃红薯,吃地瓜。
这个黄老娘一改往昔的斯文,话语粗野,出口就是晕段子,羞得小女孩大姑娘退避三舍。要是有老男人搭腔,她越说越带劲,眉飞色舞的,哪像位老人。
这个黄老娘最近讲究打扮,快六十了,穿着花里花肖,好像要跟年轻女人比时髦。也爱抹脂涂粉了,想用自制胭脂填平满脸沟壑。
这个黄老娘眼睛似乎比前亮堂多了,脸色也比以前红润,见了男人,像馋猫见老鼠,眼睛滴溜溜转。
黄老娘遭遇野狼附身,一反常态,一向守身如玉的她,有了野老公,是实有其事,还是别人捕风捉影,无中生有?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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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捉奸捉双』
邻里传来了阵阵鞭炮~。原来是远房侄子结婚,此时正在闹~房吧!她帮了一天的心甘情愿忙,此时疲倦的~在~~。夜,渐渐~了。她~在~~翻来覆去~不着,闹~房的~音不时地搅动着~~~。“哎——”她长长地叹了一~气,“今晚世~又少了一个姑娘多了一个~了。过一会儿,也许……”“不~!”她~脸有些发烫,六十的人了,还贪恋被窝中的事?她用~刮刮面皮,皮子早已打皱了。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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