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思乐换回自己的衣服后，才发现衣服手肘的地方已擦破了，仔细一看还有几处特脏，没办法拍得干净。现在又是零时一点多，卖衣服的商铺都关门了，想买一件新的换掉，都没有办法。走出路口，一辆黑色X5刹的一声停在了言思乐的身边。

“上车。”龙从驾驶位上伸出头叫道。思乐坐上副座，拉好安全带。

“头叫你来的？”看着一年没有联系的龙，可以准确无误地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并不是什么意外的事。

“嗯。”龙不善言语，大多时候都是沉默。因为是深夜，路上的车不多，很快就到了目的地，甲级写字楼，跟着龙进去，按了最高层，前人说，站得高才能望得远，也许头头就是这样想的。才会把办公点设在这里。思乐曾经经常在这里出入的，一年前因为被头头发现了柊子的存在，一气之下把思乐赶出组织。

“头，乐到了。”龙报告着。

“嗯，你出去吧。”被叫头的男人把目光从窗外的风景收回来，转过身，面对着思乐。龙点头行了个礼，出去了，顺手关上了门。

“你还不放弃那孩子？”听不出头头这话中的喜怒衰乐。

“对不起。”思乐如果想放弃柊子，早就放弃了。头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可以为头做任何事，但就是不能放弃柊子。她知道自己当时的背叛伤到了头的心，她也不求原谅。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后悔过当时留下柊子。

头头静静地看着思乐，没人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房间的灯光有点暗，也看不清他脸上现在的表情。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对持着。

“好。”头头跨步，坐到办公椅上，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相片和文件，“你想办法去接近这个人，这是有关他的资料。”思乐拿起相片一看，呆住了。

“头，这是？”拿着相片的手有些颤抖。头应该最了解她与他的关系的，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认不出你来吧？”头的问话让思乐想到下午的事，是的，他没有认出自己，也可以说，他根本就不知道有她这样一个人存子。沉默了，无言以对。

“在接任务的时候不能有私人恩怨，那孩子的事，我就不再追究。”头儿的话说得很明白，如果她接这个任务，她就可以留下柊子，否则~[冷血的。]言思乐心里在冷嘲着，同时也想到，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冷血？

“要怎么做？”思乐问，因为对于当过一次叛徒的人，没有选择的权力。

“想办法当他的心腹，向我回报他的一举一动。”头头还是那样平静的语调，好像他早就知道思乐一定会接这个任务一样。

思乐拿起桌面所有有关的文件。

“在我没有让他死前，他不可以有什么差错。”头头补充着。思乐的心在冷笑：自己要去保护一个曾经对自己恩将仇报的家伙。不过，这样也好，他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下。

“知道。”言思乐答应了头头的话后退了出去。

头头又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景。从嘴里吐出一句：“一切老天冥冥之中早有安排，我只不过是顺着老天所安排的路线走而已。”

言思乐从房间出来，看见龙还在等着，一起下了楼，坐上车。

“回哪里？”龙问。

“住处。”因为都请了假，所以思乐不想再回场里。不用思乐说地址，龙也可以准确无误地送她回所租的房子。思乐知道一直都被监视着，也不反感，也许是早已习惯。

“今天有任务吗？”下车的时候思乐问了问。

“有，没。”

“上去坐坐吧。”思乐知道龙为什么要这样不确定的两面性回答，因为龙的任务就是监视思乐的一举一动。

虽然现在是凌晨三点多，但对于日夜颠倒生活的人来说，这个时候还算是比较早的。龙并没有拒绝，找个位置放好车一起进去了。

跟龙认识有八年了，因为当时两个人差不多是同时被头收留的，然后一起被像魔鬼般训练，有点像患难兄弟。两个人都有着悲痛的过去，所以表面看来都是冷冷的。

言思乐的住处比较简陋，椅子就只有一张，平时坐在那上网。

“坐。”思乐叫龙坐在那唯一的椅子。

“上药了吗？”龙陪带关心地问。经龙这一提醒，思乐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那已破烂的衣服。

“呵呵，我去换件衣服。”思乐拿了衣服进了浴室，又不是金刚不坏之身，没事是假的，只不过是习惯受伤罢了。

一会，思乐从浴室里出来，从原来的衣服里掏出了昨天早上买的那盒寿百年，盒子已被压得变了型。还有一串钥匙与一个钱包。然后把破掉的衣服丢到垃圾桶里。

“要来一支么？”思乐摆了一下烟盒问。龙挥了一下手表示不要。思乐把烟放进抽屉，走到冰箱前，打开。

“要喝什么？”其实冰箱里只有罐装啤酒和瓶装矿泉水。

“水。”

“给。”丢了一瓶过去，龙接住了。思乐也给自己拿了一瓶，坐到**。

“药，我帮你上。”当时龙看到了，他知道背后受伤自己是很难擦药的。

以前他们常相互上药的，思乐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拿出药给龙，自己趴在**。

龙小心翼翼地把背后的衣服掀起来，尽量不碰到不该碰到的地方，思乐抻手一抽一松，文胸后扣解开了，只见背后黑了一大块。龙把药水先倒在手心，搓热后，再控制好力度，由轻到重，由周边到中间，慢慢地搓。太静了，只听到思乐忍痛喘气的声音。思乐安静地承受背后传来的疼痛，龙全心地控制好自己的力度尽量减轻手下这个女人的疼痛。如果问他，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可以让他留恋的，也许就只有这个女人了，这个爱着，却不能爱的女人。怕自己受伤，更害怕让她受伤。

把来钟后，背后的黑块变得更大了，几乎占据了整个背。不过，这也说明瘀血散开了。感觉到龙停下。思乐问：“行了吗？”

“嗯。”龙起身去把粘满药水的手洗干净，思乐也起来把文胸扣上，拉好了衣服。“谢谢你。”搓过的背，好了很多，没有了闷痛的感觉。

“要对自己好一点。”一晚上说得最长的一句话。思乐知道龙对自己好，但也知道他们不能跃过那道感情防线，只能是搭档。因为，他们都是再也伤不起的人。龙看了看时间：“我要走了。”

“嗯。”龙走了，思乐又重新躺回**。脑子里想着要怎么去接近霍成浩，怎么可以当那个自私男人的心腹，那么自私的男人会信任除自己以外的人？

就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外面的天已朦亮，起来走到楼下的不远的早餐店里吃了个饱，这时就到言思乐的睡觉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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